公元3000年,地球資源枯竭,亟待擴展版圖,人類全體聯合,構建第一宇宙聯盟,發動宇宙戰爭。
阿爾法星系,人類第一個殖民星系,距離太陽系約100光年,同樣是人類遷居的第一個星系。
公元3100年,人類在異星系終於解開關於暗物質、異次元等一系列科學瓶頸,徹底突破能源難題,進入新時代。
公元3150年,人類取消公元的命名,將下一年以紀元計算,從此,紀元世紀開啓。
紀元1年,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新時代,人類經過公元年後的第一個紀元年。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或者現代文明與古代文明高度融合與繁榮。
經過無數個世紀的變遷,人類社會趨於和平與穩定,但是這只是表面。
東方微微出現一抹魚肚白,雖然在黑壓壓的夜色中非常的弱小,但是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在陽光慢慢的佔據半壁江山,一個佔地數公頃的孤兒院在尚存的黑暗籠罩下瑟瑟發抖。
無論多少歲月它還是一個依舊存在的機構,總是有可憐的孩子被遺棄。
唐復輝就是這個孤兒院中的一名孤兒,現在他已經15歲了,他最初的記憶就在這所孤兒院。
天空飄著雪花,現在已經是深冬了,外面的樹已經成了白色,樹幹向下垂著長長的冰溜。
唐復輝正在牀上酣睡,突然間胡亂的翻動身體,被子踢到一邊,額頭滲出許多的汗水。
猛然間眼睛睜開,驟然的坐起,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的神色,顯然是做了噩夢。
離開了寢室,他漫步在外面的雪地裡,昂著頭,張著嘴,向天空索要雪花。
極度的低溫讓他有些清醒了過來,唐復輝搖晃著腦袋,陷入了自己的夢境。
唐復輝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憶,但是記憶好像發生了斷層,像破碎的玻璃,難以復原。
短暫的回憶後,天已經快亮了,他來到一個寢室前,幾年的時光裡,唐復輝幾乎每天都來到這裡。
寢室房門上LED屏寫著8個很顯眼的大字:女生宿舍,男生止步。
但是唐復輝沒有任何的侷促的來到門前,扣著房門。
“陳若雨,起來了,湯姨應該快來了。”伴隨著敲門的聲音,他顯得有點急促。
不一會,房門開啓,陳若雨走出,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唐復輝。
然後露出2顆虎牙衝著唐復輝笑著,應該是對自己起牀晚而不好意思。
唐復輝無奈的笑了笑,撫摸著陳若雨的頭,帶著她向體育館走去。
體育館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格外的空曠,唐復輝與陳若雨二個呼吸彼此可聞。
吱呀的一聲,一片祥和的寂靜被打破。
體育館的房門突然緩緩開啓,一個30左右的女人拍打著身上的雪花,走了進來。
她身著樸素,但是身材保持非常好,眼神難以讓人捕捉,平庸與魅惑下的彰顯神秘感。
“湯姨早!”
“湯阿姨,早上好!”
二個聲音幾乎是在同一個剎那發出。
“你們好,對不起,我來晚了。”她的聲音非常柔和,透露著慈祥。
“今天我們要幹什麼?”陳若雨彎著腦袋,詢問著湯姨。
“唐復輝,你先鞏固昨天我教你的步法,陳若雨你去練習一下手腕的甩動。”
湯姨回答簡單明瞭,她可不是體育老師,也不是孤兒院工作人員。
但她擁有著隨意出入孤兒院的特權,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大約半個小時,陳若雨停止了訓練,離開了體育館,她是去打早飯。
唐復輝也有些吃不消了,他的步法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看似沒有規律,但是連貫起來後,感覺非常玄奧。
對於他們練習的是什麼,湯姨一直都是閉口不談。
唐復輝將自己的外套丟在木板上,喘著粗氣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擼起自己的衣袖,看著右肩膀。
那裡,有一個暗黑天使的刺青,非常的顯眼,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湯姨,我想離開這裡,和陳若雨離開這裡,我想要一個自由的世界!”
唐復輝突然破天荒的蹦出了這句話,等待著湯姨的答覆。
“爲什麼,你這麼多年每天來看望我,教我一些東西,視我們爲親生,就是不願意將我撫養!”
湯姨仍舊沉默不語,她目光慌亂,隱隱約約的向想掩飾什麼。
“晚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在我右臂做刺青。”話語一頓,唐復輝去觀察湯姨的反應。
此時的湯姨眼神閃爍,時不時向唐復輝的右肩膀看去,手緊握著。
“唐復輝,你聽我說,這只是一個夢而已,沒有什麼。”湯姨雙手按在唐復輝肩膀上,安慰著。
唐復輝打開湯姨的手,站起身,向後退著,眼神裡充滿了悲傷與期望。
他在希望湯姨可以告訴他什麼,帶給他自由,讓他離開這裡。
“求求你了,湯姨,你一定知道什麼,不可能會這麼巧!”他的聲音顫抖著,眼淚要流了出來。
“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吧!”湯姨嘆息著,她於心不忍,將一個吊墜丟到了唐復輝面前。
吊墜通體是暗金色,造型是一個天使的樣子,眼睛是2顆閃閃發光的寶石,造型和唐復輝的刺青如出一轍。
“這是什麼,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對不對?”唐復輝雙手顫抖撿起吊墜,仰視著湯姨。
“唐復輝,你一定要收好它,不要被任何人看到更不要丟失。”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抗拒的感覺。
“我只能告訴你,你還有家人,非常的多,這是你找到他們的唯一憑證。”
“既然吊墜已交出,我也完成故人遺願了,你以後你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這句話後,湯姨轉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就欲離開,正如同所說,她現在要做的已經達成了。
“湯姨,你不能帶我離開嗎?”唐復輝急忙嘗試的詢問,充滿了無盡的心酸。
“我想離開這裡,不會跟著你,我現在只想弄清我的身世。”
唐復輝越說越激動,竟然將吊墜丟到地上。
“既然拋棄了我,爲什麼又給我這個!讓我找他們,我要弄清原因。”
突兀的,啪的一聲,世界在這一刻都安靜了。
湯姨的手掌從唐復輝臉上拿開,聲音與自己的手都隱隱約約的顫抖著。
“吵夠了沒有,我只有做這麼多,過了冬天你就快16了,到時候你就可以離開這裡。”
寒風呼嘯吹入,湯姨轉身跨出半個身子,又停了下來,淡淡的告誡唐復輝。
“記住,我以前教你的東西,它會幫助你許多。”
這是湯姨的最後一句話,緊接著她的背影也消失不見。
外面,是一片雪白,雪花飄到體育館中,落到吊墜上,似乎要淹沒它。
唐復輝楞在原地,消化著湯姨的每一句話,彎身將吊墜撿起帶到脖子上。
“我一定要找到你們!無論發生什麼。”
“哥哥,你在幹什麼?湯阿姨呢?”這時,陳若雨拎著早飯走來,一臉茫然。
“湯姨,走了!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陳若雨可以聽出唐復輝語氣的黯然,也可以從他的眼神中讀出迷茫與憤怒。
沒有多說什麼,陳若雨乖乖的跟在唐復輝一旁, 擁抱著他,從此他們的世界少了一個人。
房屋上,湯姨屹立在寒風中,頭髮飛舞著,時不時露出她的左肩,上面也有一個墮落天使的刺青!
一晃眼的時間,雪的白色從這個世界褪去,河流重新流淌,又是一年的春天。
按照湯姨所說的,今年,唐復輝將會離開這裡,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經過一天的忙碌,天色見晚,唐復輝他們本應回到宿舍休息,但是現在被召集人起來。
偌大的空地,整整有100人,全部都是唐復輝這樣的孩子,從高空看黑壓壓一片。
一羣黑衣人簇擁著一個面帶刀疤的男子從一旁的飛船中走出,他向上帝一般審視著這100人。
“‘刀疤’,今天你來的比以往要晚的多。”一個略帶粗啞的聲音傳來。
他就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是一個看起來慈祥的老爺爺,眼神非常深邃,看起來有淵博的知識。
他的身邊跟隨著3個持槍的傭兵,負責保護他的安全或面對應急情況。
刀疤臉咳了一口痰,罵罵咧咧的說到:“沒有辦法,聯合軍最近有點放肆了,不得不小心一點。”
接著唐復輝與衆人分開,被列入一個只有10人的小隊裡。對於他們的言行,唐復輝非常不解。
“你們10人跟我走!”刀疤臉指著唐復輝10人,不可違抗的說著。
他身邊的黑衣人一句話不說,直接拖著唐復輝的肩膀,將他拖入飛船內。
透過窗,唐復輝尋找著陳若雨的身影,她正被一羣人帶向其他的位置。
飛船緩緩升入空中,唐復輝難以看見地面的東西,緩緩閉上眼睛。
湯姨,這就是你說的離開嗎?我的未來會是什麼?唐復輝在心裡不停的詢問著,想將自己的疑問傳遞給湯姨。
“座標定位準備,光學曲進準備。”天空留下一道炫光,帶著百人的飛船消失不見。
“你可以出來了,我不會食言。”院長看著天際遠離的飛船,淡淡說著。
一個傭兵緩緩將自己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用火焚燒成灰燼。面具下,她的真面孔顯露出來。
是湯姨!她雙袖中劃落二個匕首,寒光一閃,其他二個毫不知情的傭兵頸動脈被割開,倒地。
“你的選擇是對的,院長先生。”湯姨收起匕首,看也不看二個倒地的傭兵。
“希望這場賭博我是贏家!你走吧!”院長的聲音充滿了滄桑,不知道他在進行什麼賭博。
湯姨也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黑夜徹底降臨,除了星星以外,別無他物。
從此唐復輝離開了禁錮了他十幾年的孤兒院,心裡又高興又傷心,畢竟十幾年,感情還是存在的。
緊握著胸口,那是他想知道的秘密,前面的道路是未知的,但是,他會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