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蘆身旁的傑瑞看到了這兩個人的互動和眼神的交流,有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嘀咕:“什麼玩意兒啊,這樣還不忘記秀恩愛……” “下邊我宣佈,歐氏三十週年慶典舞會,正式開始!希望各位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歐卿祺清朗的嗓音通過音質(zhì)良好的話筒傳來,臺下響起了陣陣掌聲。 開場舞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一向是擁有比較特殊的地位的,一般都是由歐氏的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和自己心儀的女人一起,而那個被邀請的跳開場舞的女人,必然會成爲全場矚目的焦點。 歐卿祺從臺上款款而來的時候好多女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兩眼放光的看著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希望那個幸運的女人會是自己,自己會被那個男人擁在懷裡在這華麗的舞臺,在衆(zhòng)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翩翩起舞,成爲那個男人的公主。 宋蘆看著歐卿祺從臺上下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微微緊張了一把,儘管之前就說好了的戲碼,可是宋蘆還是有些微微怯場,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實在是太惹眼了好不好…… 感受著衆(zhòng)人對歐卿祺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宋蘆的心裡泛著淡淡的驕傲,微微挑高了眉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儘管心裡已經(jīng)樂翻了天,可是還是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淡定。 事情的突變是怎麼發(fā)生的,宋蘆不知道,只是呆愣著眼神,眼睜睜的看著歐卿祺滿臉笑意的對著那個叫做陳笑笑的女人伸出了手,說出了那句曾經(jīng)在家裡,在牀邊對著自己說的話,任由臉上的笑,僵硬無比。 宋蘆已經(jīng)準備好要伸出去,搭在歐卿祺寬大的手心裡的小手,顫抖的垂在身體的兩側(cè),看著歐卿祺擁著那個笑容滿滿的女人走下了舞臺,在燈光下翩翩起舞。 音樂悠揚,在夜裡的空氣中飄蕩,燈光下的那一對男女看起來是那麼的默契,一舉一動都帶著無法忽視的絕代風華,狠狠地刺痛了宋蘆的眼睛,讓宋蘆覺得,自己難以呼吸。 歐卿祺低垂著眉眼,隨著舞步的轉(zhuǎn)動輕輕的在女子的耳邊低語,惹來女人的低低發(fā)笑,連聲嬌呼。 宋蘆呆呆地看著臺上的男女,忍不住輕輕的放下了自己由於期待開心而勾起的嘴角,換上了一
個絕對涼薄的弧度,眼神冰寒徹骨。 宋蘆是真的不明白,歐卿祺這貨到底是怎麼了,胸口鬱結(jié)著一口火氣,火辣辣的炙烤著宋蘆的心,讓宋蘆的眼角泛起了一股酸澀。 傑瑞看到歐卿祺拉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手的時候,看著歐卿祺的眼睛都直了,有些害怕了扭頭看著宋蘆,生怕這個脾氣火爆的姑奶奶衝上去把歐卿祺這個亂搞的貨給撕扯成碎片。 宋蘆的神情絕對是足夠冷靜的,冷靜到讓人害怕,眼裡閃爍著淡淡的冷光,直勾勾的看著臺上的人,緩緩的在傑瑞詭異的目光注視下勾起了一個弧度。 一舞畢,歐卿祺擁著陳笑笑從臺上走了下來,直直的越過了站在原地的宋蘆,談笑風生的跟別人交談,那副自然淡定的神態(tài),彷彿眼裡就沒有看到宋蘆這個人一樣。 宋蘆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修剪得圓潤飽滿的指甲深深地插到手心裡,刻骨的疼意刺激著宋蘆遲鈍的神經(jīng),讓宋蘆感覺到難以呼吸。 歐卿祺做得神態(tài)自若,宋蘆咬破了自己的內(nèi)脣滿嘴的鮮血也不吭聲,靜靜的看著歐卿祺的笑容,一言不發(fā)。 站在一旁的傑瑞有點看不下去了,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又不能直接跟歐卿祺說什麼,只能是急急的越過了用各種探究的眼神看著歐卿祺和宋蘆的無知羣衆(zhòng),走到了宋蘆的身邊。 “那個,他腦袋抽風,你別搭理他,一會兒我替你收拾他,你別生氣吶。”傑瑞有些詞窮的看著宋蘆,低聲在宋蘆的耳邊說。 宋蘆聽到傑瑞的聲音才覺得自己被刺激得出竅的靈魂緩緩迴歸,周身從神經(jīng)末梢就開始向心頭傳遞著無盡的疼痛,眼眶莫名的酸脹,似乎有什麼液體要噴薄而出,急切的想要宣泄自己內(nèi)心的苦澀。 “是嗎?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宋蘆並不回答傑瑞的話,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的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低聲細語的呢喃。 傑瑞聞言有些急眼了,可是又不能說什麼,只能是死死地瞪著還在和別的女人扯犢子的歐卿祺,拼命的甩眼刀子。 “宋蘆,你別掐你手了行嗎?你把手鬆開唄,都掐壞了,得多疼吶……”傑瑞苦著臉幾乎哀求的對著宋蘆說,
就差沒鞠躬盡瘁了。 宋蘆聽到傑瑞說自己的手,纔回過神來緩緩鬆開了自己緊緊握著的手,看到了自己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手心,微微皺眉。 傑瑞一看直接就快瘋了,眼睛都急紅了,宋蘆這血肉模糊的手心,不說這十指連心,宋蘆自己感覺得有多疼,就是傑瑞這個旁邊看著的人,都覺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疼。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您可別亂動了。我這就去給你拿醫(yī)藥箱,你就在這裡等我,可別亂跑了哈!”傑瑞將自己手裡的東西塞到了目瞪口呆的小張手裡,口氣焦急的衝著宋蘆說。 宋蘆聞言撇了撇嘴,滿臉不在乎的低聲嘀咕:“我沒事,你別鬧騰。” “沒事?你這叫沒事?你給我好好待著,小張,你這回可給我把人看好了,我這就去拿醫(yī)藥箱,等著哈!”傑瑞一邊衝著歐卿祺甩不要錢的大白眼,一邊扭頭就走了,腳步裡帶著明顯的急切。 小張如臨大敵一樣的睜大了眼睛,有些傻乎乎的看著宋蘆不轉(zhuǎn)眼,好像只要自己一不注意,眼前這人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只不過在看到歐卿祺的時候,小張還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人,會突然間變成了這樣。 宋蘆不想去搭理那個一驚一乍的傑瑞,可是有人關(guān)心,還是感覺心裡暖暖的,只不過那一絲絲的暖意,在歐卿祺帶來的刻骨冰涼麪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低頭看著自己手心裡的被指甲刺破了的傷口,正在肆意的流淌著豔麗無雙的液體,在白皙的手心裡勾勒出一幅觸目驚心的血色宏圖,讓人膽寒。 “歐卿祺,這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對嗎?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可以任意玩弄的,笑話是嗎?”宋蘆低聲呢喃,眼裡泛著淡淡的水霧,嘴角勾起的弧度卻越大的大,笑容明媚。 正在癟嘴看著摟著另外一個女人跳舞的小張有點替宋蘆抱不平了,扭頭就聽到了宋蘆的嘀咕,有些不解的看著宋蘆臉上的笑意,輕聲發(fā)問:“二少奶奶,您剛剛說什麼來著?” 宋蘆合上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擡起頭看了看臺上笑容明媚的歐卿祺,加大了微笑的弧度,低聲細語的在小張的耳邊說:“我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