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離開了劉昕的房間,往唐攸那邊走去。一路上,方清臉上的笑容都讓人捉摸不透,似笑非笑,不知道到底蘊(yùn)藏著什麼意思。
很快就來到了唐攸的住處,站在門口,等著下人回稟。雖然她比唐攸早一些時日進(jìn)宮,可是還是做出了一種卑躬屈膝的樣子。
貼身丫鬟蘭珠站在門口,她知道唐攸近來心情不是很好,不願意見人??墒茄巯掠腥饲皝恚膊坏貌环A報一聲。
“小主,劉秀女來訪?!?
唐攸正覺得自己閒得無聊,每天在這太子府裡,無所事事。真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納了這麼多秀女,卻沒有寵幸任何一個人。而且還很少來她們?nèi)魏我粋€人的別苑,這下可算有人來陪自己解悶了。
“快請進(jìn)來?!?
蘭珠隱隱感覺到自己主子心情好像有些變好了,覺得方秀女此時前來正是時候,“是,奴婢這就去回稟。”
“小主,我們家主子有請,請隨奴婢來?!闭f著,作勢邀請方清。
幾個人走在這院子裡,方清覺得唐攸這裡似乎比自己那裡豪華一些。心裡有些不快,憑什麼自己比她早進(jìn)宮,分到的寢宮卻比唐攸差,她不甘心!她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比唐攸更好,眼下就是一個機(jī)會。
很快就到了唐攸的房門口,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唐攸坐在桌子旁邊刺繡。方清便上前仔細(xì)打量唐攸,就像是從來沒見過似的。
“妹妹,這麼久都不曾見你,最近氣色好像好了不少,姐姐差點(diǎn)都快認(rèn)不出來你了。”方清一邊觀察,一邊打趣兒道。
唐攸聽見方清這話,雖然知道這是在吹捧自己,不是真話,可是她還是很受用,聽完之後,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姐姐見笑了,妹妹不過是早睡早起,經(jīng)常在院子裡活動筋骨。沒事就收拾一下屋子,也算是鍛鍊身體了?!?
“也是,多運(yùn)動對身體好。不像我,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寢宮裡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了,不知妹妹可否賞臉,明日到我那裡坐坐,喝茶聊天,順便嚐嚐姐姐做的小點(diǎn)心?”
方清小心翼翼地提議著,她其實(shí)很希望唐攸能夠參加,她認(rèn)爲(wèi)只有唐攸才能成爲(wèi)她最得力的幫手。
唐攸聽方清這麼說,自己也不好拒絕,於是便答應(yīng)了,“姐姐這麼盛情難卻,妹妹又怎麼會這麼不識擡舉呢。姐姐只管放心,妹妹明日一定前去?!?
“妹妹這麼給姐姐面子,讓姐姐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那就多謝妹妹了。咱們明天可以好好聊聊天了?!狈角逍难e暗自竊喜。
唐攸知道,方清這葫蘆裡一定沒賣什麼好藥,不過還是答應(yīng)了,她想要一探究竟,“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有幸能參加這種集體活動。別提有多高興了,妹妹還得多謝姐姐能給我這樣的機(jī)會呢?!?
“妹妹真是客氣,那姐姐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妹妹休息了?!狈角宥读硕渡砩系囊路?,生怕有一絲褶皺,讓人覺得她不講究。
唐攸見方清要走,也不打算留她,於是也起身,準(zhǔn)備送她一程,“姐姐慢走,妹妹送你出去?!?
“妹妹留步?!?
方清面露喜色,從眼角到嘴角,整個臉上沒有哪一處不透露著喜悅的。就連走路都開始有些飄飄然,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得了什麼封賞呢。
走著走著,芳兒突然想起來了,明天這場聚會,擺明了就是一桌鴻門宴。看來主子已經(jīng)想好要做些什麼了,於是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問。
“主子,咱們明天,可有什麼計劃嗎?”
只見方清一邊扶著額頭,一邊覺得有些爲(wèi)難,“這個嘛,我得晚上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你只需我做些精緻的點(diǎn)心就好?!?
“是,奴婢遵命?!笨粗角宓拿娌勘砬椋膊缓谜f些什麼。
另一邊,方清剛走出唐攸的寢宮,唐攸就開始在房間裡發(fā)火。她最不喜歡別人對她虛情假意的,更何況這還是以後會和她搶太子殿下的女人,她絕對不能夠容忍有這樣的女人出現(xiàn)。
於是把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什麼東西,就她也配和我一起?”
蘭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看唐攸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發(fā)了好大一通火,真不愧是唐家二小姐,這性子幾乎沒怎麼變過。只好連忙上前,裝作關(guān)心的樣子,其實(shí)要不然因爲(wèi)自己跟著她,她纔不去關(guān)心她呢。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唐攸忽然找不到可以發(fā)泄地地方,誰知道她突然對著前來詢問,關(guān)心自己的人,不停的對著蘭珠吼,甚至於是大喊大叫。
“誰讓你帶她進(jìn)來的!”
唐攸本來心裡就不舒坦,可是自己不能這麼部分青紅皁白地被這麼罵一頓啊。雖然自己是個奴才,可是也是個要面子的人,被無緣無故這麼說一通,實(shí)在是很委屈,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zhuǎn)。
只好一邊忍住眼淚,一邊對著唐攸大喊冤枉,“小主,我是聽您的吩咐才帶方秀女進(jìn)來的,奴婢冤枉呀?!?
“冤枉?本小姐今天就告訴你了,你一點(diǎn)都不冤枉!”唐攸一聽蘭珠說自己冤枉,就更加不高興了,自己心情不好,還不能說她了?
於是心情更加暴躁,罵的更大聲,打的更兇狠。
“我告訴你,以後這種我不想見的人,你別再來稟報了。就說我病了,不便見客聽見沒有?”
蘭珠被唐攸嚇得不輕,因爲(wèi)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被這樣打罵過。雖然她知道唐攸的脾氣一直都不好,可是卻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謹(jǐn)遵小主吩咐!”
唐攸覺得蘭珠在這裡實(shí)在是很礙眼,於是決定讓她先下去,自己要好好地想一想?!跋氯グ?,看見你就晦氣,真倒黴!”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闭f完就趕緊先下去了,生怕唐攸一不高興,就又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唐攸現(xiàn)在看著她就心煩,連忙擺了擺手,正好眼不見爲(wèi)淨(jìng),省的站在旁邊讓自己心煩。不過她覺得方清這麼盛情的邀請自己,只怕是這其中會有什麼貓膩,她必須得想個辦法應(yīng)對。
第二天一大早,方清就起牀了,她要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美貌。即使不能豔壓羣芳,也絕對不能輸給別人。
“芳兒,把之前母親給我當(dāng)嫁妝的那個首飾盒拿來?!?
“是,小主?!?
方清家裡是個世代書香門第,可惜她從小對識文斷字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不過每天這麼耳濡目染,也算得上是個會識字看書的人。而且她從小就對金器首飾一類尤爲(wèi)偏愛,甚至可以說是精通其中奧秘。
而她也是家中最小的女兒,父母更加偏愛一些。有什麼好東西,她總是可以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手,而家裡的兄長姐姐們,就只有羨慕的份了。
只見芳兒從裡屋拿出一個十分精緻的小盒子,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珍貴的木材製作,可起碼也是上好的梨花木。哪怕放的再久,也不會輕易腐壞,只會因爲(wèi)時間的沉澱而越來越珍貴。
“小主,您看看是不是這一盒。”
方清望著母親爲(wèi)自己準(zhǔn)備的這一些東西,會心的一笑。母親就是心疼自己,就連姐姐們出嫁時沒有的東西,她都有。
“不錯,你放著吧。”
芳兒放下首飾以後,便準(zhǔn)備給方清梳了個名叫披星戴月的髮髻,畢竟從頭到腳都有新花樣,才能給人有煥然一新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而方清就是想要在衆(zhòng)人面前,贏得所有人的羨慕眼光。
“芳兒,你這梳頭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都快趕上專門梳頭的宮女了?!狈角鍧M意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傾城之貌說不上,可也算是人堆中比較出彩的了。於是面對著梳妝鏡,開始搔首弄姿,心裡別提多美了。
“主子這是笑話奴婢呢,奴婢不過是會那麼幾個髮髻,哪有主子說的這麼誇張。不過照這個形勢發(fā)展下去,奴婢一定要多學(xué)幾個花樣?!?
方清聽了芳兒的話,就開始進(jìn)入了無限的幻想中,“對,等我日後俘虜了太子殿下的心,我要讓他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小主,其他小主們都到了?!币粋€小丫鬟在前廳看見其他主子們都來了,於是便趕緊到方清的房門口稟報。
“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領(lǐng)著主子們?nèi)バ』▓@,你們先把點(diǎn)心端出去,不要怠慢了衆(zhòng)位小主?!甭犝f她們都來了,方清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彷彿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提起裙襬,搖曳生姿地走的無比嫵媚。
剛一到小花園,方清就開始賠不是,“各位姐妹們,真是不好意思,想著給她們姐妹們做點(diǎn)點(diǎn)心,結(jié)果竟然耽誤了時辰,讓你們久等了?!?
“姐姐說的哪裡話,我們也是剛來而已,不礙事的?!碧曝捶角暹@身打扮,就知道她是故意來遲的,而且還打扮成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來炫耀的。
“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哎,可惜呀,咱們太子殿下不解風(fēng)情。到現(xiàn)在都不來咱們後宮,姐妹們你們說說,這可如何是好呀。”方清故意說出這些話,雖然讓人很驚訝,可畢竟是事實(shí)。
衆(zhòng)人都沒有回答,不過心裡也都在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