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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三堂會審

蘭苑中,丫鬟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唐錦兮獨自坐在門口的桂花樹下。望著這些花兒,唐錦兮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才能不辜負這些花兒。

於是她拿來竹筐,伸手去摘桂花。她決定曬乾花瓣,一部分泡花茶,一部分釀桂花酒,還有一些用來做桂花糕。

就這麼正摘的起勁,突然唐攸就衝了進來,全然不顧及唐錦兮大小姐的身份。也是,都已經被看穿了,還需要顧忌什麼呢。

只是唐錦兮並不知道唐攸已經知道她是假的了。唐攸此刻只想趕緊揭穿她,然後把她趕出唐府,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唐錦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騙我們!明明是個冒牌貨,竟然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在我家橫行霸道。”

聽了唐攸的指控,唐錦兮覺得好笑,自己是假的不錯,可什麼時候橫行霸道過了,好像一直刁蠻任性,橫行無忌的是她自己吧。

說完就吩咐人把唐錦兮抓住,她準備三堂會審,定要審出些什麼。

唐錦兮根本無力掙扎,幾個魁梧身形的大汗一把就抓住了她,她連動彈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逃跑了,就算她跑了又如何。清漱、清雨、小芽又該怎麼辦,她總不能丟下她們。

“帶走!”唐攸一聲命令,唐錦兮就被抓走了。

院子裡,清雨害怕的哭了,小芽也有些忍不住,寨主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清漱還算鎮定,她知道,現在正是需要冷靜的時候。她不能亂,不能慌。

桂花樹下,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清漱掩飾著自己的不安,但卻抑制不了聲音中的慌亂,“都別哭了,我們快跟去看看,說不定能找找老爺,救救小姐。”

“對對,快去找老爺!”小芽和清雨忙不迭的擦了擦眼淚。

唐府前廳,聚集了衆多媽媽,丫鬟,僕人。

“去請老爺、夫人和各位姨娘過來。”

“是,二小姐。”

雖然不喜歡這個稱呼,但是此刻唐攸就忍了,不想和她們計較。等處理完這些事情,她定要好好清理這個家。

很快,羅姨娘、馮姨娘都來了。看好戲的時候,她們可不能錯過。

不一會兒,杜姨娘就帶著唐瑤出現了,唐瑤依舊有些認生,尤其是這麼多人的場合。她喜歡的錦兮姐姐還被人押著不得動彈。

唐瑤出於害怕,只有躲在杜姨娘的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唐錦兮!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給我跪下!”

“我憑什麼要跪?你不過是個庶女,竟敢指揮我,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姐姐,你這樣不會覺得太沒有禮貌了嗎?”

“庶女?很快你就連庶女都不如了!”

“我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現在的身份我就是唐家大小姐!”

唐錦兮並不害怕,因爲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唐錦兮在哪裡,這就意味著他們不會對她太過分。

堂堂的唐府,先是當家主母去世就是管心蘭唐錦兮的生母后又把嫡女送去鄉下,不管不顧十多年,而派人接回卻都沒有發現她是真是假。

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們自然不敢把這麼活生生的女兒給弄走!清楚這一點的白九兒,並不害怕。

不一會,清漱她們就把唐淮和姜秀婉請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當真要鬧得家無寧日才肯罷休嗎?”唐淮一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恨不得不回這個家。

自從錦兮回來,攸兒就一直不安分,總想著鬧出點事來。爲什麼這兩個女兒不能和平相處?

“老爺,別生氣。放心氣壞了身子。”姜秀婉一臉擔心的模樣。

其實她的內心早就心花怒放了,這個架勢,必定是唐錦兮做錯了什麼,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表露出來。

姜秀婉一邊走向唐淮,幫他順氣,“唐錦兮,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管心蘭,看到了嗎?當年你敗在我的手上,如今,你的女兒也要輸給我的女兒!終究你是鬥不過我的!”

“攸兒,這是什麼情況?”唐淮順過氣來,邊問邊坐下。

“都給我放開大小姐,誰允許你們對大小姐動粗的!”姜秀婉看見唐淮坐下,便主動上前開口呵斥下人。

顯示她還是很在意這個女兒的,也想向唐淮展現她的。

下人們看了看唐攸,只見唐攸正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嗎?”姜秀婉不悅到。

“放開她!”唐攸雖然不甘心,但是母親的話,她不得不聽。

“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唐淮看著這個場面,心裡悔恨至極。

爲什麼他要把錦兮送走,也許在身邊長大,和攸兒的關係也不會到這一步。姐妹情深的畫面是他一直都很渴望的。

可惜…錦兮在外長大,攸兒又刁蠻任性,瑤兒年紀尚小。這三個女兒實在太讓他頭疼了,加上辰兒又不與自己親近。

這幾個孩子呀,難道都是他的原因嗎?看著自己的幾個妾侍和孩子,是呀,這雖然和我留著同樣的血,到底不是一個孃胎出來的。終歸不會太親近。

還好秀婉賢惠大方,對他的孩子們十分寬容,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維繫這個家。

“老爺,你別動氣,放心氣壞身子。我想攸兒不是這麼沒分寸的孩子,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姜秀婉一看唐淮這麼生氣,連忙上前。

“攸兒,和你爹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父親,母親,你們面前的這個唐錦兮,是假的!”

“什麼?!”唐淮和姜秀婉同時大聲喊到。

“錦兮,你說說。這都是什麼情況?”姜秀婉雖然欣喜若狂,但是面上還是表現得很吃驚的。唐淮氣的不停的喘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母親,我是你的女兒呀,您怎麼會不認得我呢。如果我真的不是錦兮,您和父親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白九兒一看硬來是行不通了,只好來軟的。

好聲好氣的說話,表現得很委屈的模樣。

“錦兮,我們當然願意相信你是真的錦兮。但是攸兒這話,未必是空穴來風。你說我們該相信攸兒還是相信你?”姜秀婉表現的很心痛又爲難的樣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馮姨娘和羅姨娘一看有好戲看,來了興致。

“呦,這是什麼情況,錦兮,你說你是真的,你有什麼證據?”羅姨娘話中有話,語氣中帶著一些諷刺的口語。

不過這麼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唐錦兮。

“那你們說我是假的,可有什麼證據?”

羅姨娘感覺被唐錦兮一句話嗆到,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悻悻的回了一句,“這…可不是我說你是假的。”

“誰說沒有證據!”唐攸就等著這一刻。

“來人!把人證給我帶上來!”

“走!快走!”

“綠袖?”清漱、清雨和小芽驚訝的差點大聲喊出來。

不錯,來人正是綠袖。

唐錦兮萬萬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只是她之前也是防備著綠袖的,爲什麼會這樣?還有,自己曾經還計劃過要甕中捉鱉。

“來者何人?”唐淮厲聲問到。

“奴婢綠袖,是大小姐房中的丫鬟。”綠袖不緊不慢的回答。

“你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大小姐的身份?”姜秀婉追問。

“小姐吩咐奴婢那天出去買東西,晚上回來的時候,路過房門,偶然聽到大小姐自言自語,是小姐自己說的。”

“好啊你,你這個叛徒,竟敢背叛小姐!”小芽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綠袖碎屍萬段。

“真是枉費小姐當初在街上救你回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清雨也有些憤憤不平,開始數落綠袖。

“都別說了,唐攸,你這個眼線安排的不錯呀!”

“小姐?”小芽有些不甘心。

“唐錦兮!你胡說些什麼,什麼眼線,誰安排眼線了。”唐攸有種被人識破的窘迫感,唯有靠大聲嚷嚷來緩解自己的不安和心虛。

“你說我是假冒的,你說有證人,可證據呢?證人也未必可靠。我也同樣可以找一個人來證明我是真的。請問大家應該相信誰呢?”

唐錦兮義正言辭,說的慷慨激昂的樣子,彷彿一切都是唐攸在胡鬧。

“你胡說!你胡說!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唐攸被唐錦兮這一番言論震得更加慌亂了,本來就被唐錦兮之前說的話,嚇得有些心虛。

畢竟自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眼前的唐錦兮不是真的。站在她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難道她有證據能證明自己?

“夠了夠了!你們都鬧夠了沒有?這個家還像不像家了。兄弟姐妹之間毫無親情可言,不是爭就是搶,你們到底還能不能團結一致。”唐淮差點沒被她們氣出血來。

“咳咳…咳咳…”

“老爺,你可別生氣了,當心氣壞自己的身子。”羅姨娘一見唐淮這樣,馬上上前,此刻展現自己的時候到了。她無兒無女的,現在不把握機會討好老爺,以後可就沒有依靠了。

姜秀婉最不滿意的就是這些姨娘了,杜姨娘還稍微好點,很安分守己。剩下的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總是變著法的勾引老爺。

於是瞪了羅姨娘一眼,羅姨娘就像沒有看見一樣,繼續待在老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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