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一番清洗後,瀾遠師徒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病牀上,瀾遠目不轉睛地看著身邊的女孩,感覺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蕭墨池從外面進來,身後有兩個護工打扮的人,手裡提著拿著吃的和用。
進門前蕭墨池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他深思熟慮下,覺得以後也沒必要一直戴面具了。
看著牀上的人,蕭墨池嘴角微勾,臉色漾起笑意,他故意放慢語氣,朝瀾遠的方向走去。
“瀾先生,韓先生,我叫蕭墨池,你們可以叫我墨池,時間緊急,安排可能有些不太妥帖,要是還有什麼需要隨時都能跟我說。”
“蕭先生,謝謝你,感謝你救了我們,還幫我們安排的如此妥帖,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報答你了。”
韓路陽靠坐在病牀上,雖然他看不見,還是對著聲音傳來的位置不住道謝。
從聲音裡能聽出,救他們的人應該是個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一想到兒子,他的心略顯沉重。
也不知道兒子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韓先生不用那麼見外,叫我墨池就行,對了,我已經通知了韓霄,他已經上了飛機,明天一早你們父子就可以團聚了。”
聽到自己兒子要來,韓路陽心情激動,再次朝蕭墨池連連道謝。
瀾遠上下打量著蕭墨池,身資挺拔如玉樹,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想起他之前臨危不亂地帶著他們離開那個人間煉獄,到了醫院後又妥帖安排檢查住院,能看的出來他是個可靠的人。
“墨池,非常感謝你這麼幫我們,真是辛苦你了。”
“您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小希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說話的時候,蕭墨池不住地看著瀾希。
手機鈴聲響起,蕭墨池出了病房。
出門之前在他的示意下,護工把準備好的果蔬湯拿了出來,瀾希接過護工手裡的東西,親自照料師傅,韓路陽那邊,護工照料的十分細緻。
望著牀邊的女孩,瀾遠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小希,我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現在還能陪著你,就算我沒有多長時間,也值了。”
“師傅,我不許您胡說。”
瀾希舀了一勺湯,給瀾遠喂下,又給他夾了口青菜。
瀾遠心裡五味雜陳。
瀾希放下手裡的湯碗,主動把胳膊伸到師傅跟前。
“師傅,您要是不放心可以看看我現在的情況。”
粗糙的手指搭在瀾希的手腕上,瀾希眉眼舒展,歡喜地注視著師傅。
“師傅,我已經好了,您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身體了,我們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呢。”
吃完了飯,護工收拾了東西就出了門。
現在房間裡只剩他們師徒三人。
“師傅,師兄,都是因爲我,才連累了你們,對不起!”
隔壁牀的韓路陽擺了擺手。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瀾遠長舒一口氣。
“其實當年,我們都以爲活不了啦,我和你師兄當時擔心的是你以後能不能好起來,人固有一死,我們早就看開了。”
瀾希眼眶一酸,吸了吸鼻子,迅速整理好情緒,看向兩人。
“師傅,你和師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F國,還有,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是我來說吧。”
聞言,瀾希看向師兄。
當年瀾遠和韓路陽在飛機上,機體突然發生震動。
機艙裡的人都很害怕,就在這時,有幾個人站起來往瀾遠和韓路陽的方向靠近,有空姐看情況不對上前去了解情況,沒想到其中一個人竟然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炸彈。
飛機上的人看到炸彈更加恐慌了,這些人把座位上的瀾遠和韓路陽拉了出來,往艙門方向走。
有看不慣的人想爲瀾遠他們出頭,卻遭到一頓毒打,迫於他們狠毒的手段,其他人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那些人像是早有預謀,把提前準備好的跳傘工具拿出來,帶著瀾遠和韓路陽從艙門跳了下去。
平安著陸後,他們就立刻被人給控制起來,後來輾轉幾日被帶到了那個地下室。
在那裡,他們見到了一個被稱爲God的男人,他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還強迫瀾遠把治療基因改造後殘留毒素的藥方寫出來。
瀾遠和韓路陽當時就猜到了那個男人的目的,他們一定就是對瀾希下手的那些人。
在自然狀態下,基因突變屬於人類正常的進化,通過科技手段進行基因改造,有利有弊。改變基因缺陷可以規避一些疾病的發生,但這些人的目的並沒有這麼單純,也不是爲了造福人類。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研究病毒。
瀾遠師徒當然不會爲虎作倀。
God見兩人軟硬不吃,就讓蠍子幫他撬開他們的嘴,一段時間後瀾遠師徒寧死不屈,蠍子也漸漸失去了耐心,把他們交給手下的人去做。
下面的人爲了邀功,用他們的命互相威脅,用卑鄙的手段逼兩人就範。
瀾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徒弟眼睛被挖了一隻,在他動搖之際,韓路陽咬著牙索性傷害了自己另一隻眼睛。
他們不能屈服這些人,這些人無視律法,敢把非法囚禁他們勢必還會做出許多不利於社會和人類的事情。
他們不能助紂爲虐,犯下大錯。
該用的手段都用了,見師徒兩個還不屈服,這些人本想將他們活埋,後來接到God命令,說要留著他們的命以防不時之需。
瀾遠師徒這才茍延殘喘了下來。
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隔幾天纔會有剩飯吃,而且那個組織有什麼新的實驗藥,也都會用在他們身上。
“原本地下室裡,還有四五個人,後來只剩下我和師傅兩個人了,那些人估計都兇多吉少。”
瀾希心疼的拉起師傅的手,有些哽咽。
見她心裡難受,瀾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傻孩子,別難過,我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麼,那時候你和小霄就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因爲放不下,我們才撐著一口氣堅持了下來。”
“小霄現在怎麼樣了?”
瀾遠眼中閃爍著亮光,瀾希看著他,又瞧了眼師兄,壓下起伏的心緒,笑道:“他很好,非常好,就是工作太忙了。”
“忙了好啊,充實。”
話雖如此,韓路陽抓著被子的手還是緊了緊,有些心疼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