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歹毒老道
宇文漢面對少年的進攻一愣,竟忘了躲閃,因爲這招投石問路,他太熟悉了。當扇風衝擊到他的顫中穴,產(chǎn)生陣痛時,才猛然醒悟。只能向後一仰,一式鐵板橋,躲過少年的摺扇,接著腳踢連環(huán),逼退少年。
他跳出圈外問:“你是誰?和康少楠是什麼關(guān)係?”
少年怒形於色地說:“老賊,死到臨頭還敢提先父的名諱,納命來。”
宇文漢哈哈大笑說:“原來是康兄弟的公子,你是康麟?你爹死了?死多久啦?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吧?來來來,大伯今天陪你玩兩手,打著你,可不能喊疼哈。”
赤峰眉頭一緊,鴻宇罵道:“他奶奶的,在狗東西剛纔沒有傷那位胖子,我還以爲他是個君子,原來是個小人。”
少年瞪著佈滿血絲的雙眼,怒聲道:“小爺就是康麟。老賊受死吧。”
宇文漢含笑道:“來來來,我等著。”
康麟不再言語,右掌在上,擊向宇文漢的面門,左指在下,刺向宇文漢右胸的乳根穴。
宇文漢身體提溜一轉(zhuǎn),伸手在康麟肋下的章門穴上輕輕一點說:“武學(xué)一道,講究的是平心靜氣,波瀾不驚。”他一邊和康麟交手過招,一邊說道:“似你這般意氣用事,出手就想兩傷俱敗。只要是讓對**佔先機,你傷不著對手,自己卻要先送了命。”
別看宇文漢只是說了幾句話,雙方交手已經(jīng)二十幾招。宇文漢分別在康麟右肋的章門穴,左胸乳根穴,後腦的玉枕穴,脊柱上大椎穴,腰上的腎俞穴,大腿上的環(huán)跳穴等穴上分別輕輕地點了一下。
還不停地說著:“江湖人稱,‘康氏三十六,鬼神遇見愁’。這說明,康氏三十六手點穴手,有獨到之處,絕非浪得虛名。可是你這般打法,別說到高手跟前不行,就是一般尋常的武林人士,你也打不倒人家呀。”
“你看剛纔這一招,‘西子投湖’出手就有點急躁,雖然也是指向?qū)Ψ降臍夂Qǎ巧矸ㄥe了,應(yīng)該是這樣。”
他還真的用康麟使出的西子投湖那招,雙手以錯,擋住康麟的攻擊,前腿一曲,左手上翻,拍向康麟的面門,右手雙指疾速點出,輕輕地在康麟的肚臍下的氣海穴上一碰。
康麟心中大驚,且不說人家已經(jīng)把自己身上的要穴摸了個遍,要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就剛纔的西子投湖這一招,自己練習了不知道有多少遍,每一個動作要領(lǐng)都瞭然於胸。還明知對方要用這一招時,可還是躲不過。
他赫然失色的同時,揮掌劈向宇文漢的頭部,宇文漢擡起右臂一架,左手又在康麟左肋下的期門穴上輕輕一點說:“看見沒,西子投湖的下一招,最好使用瞞天過海,這不僅能有效的躲避對手的攻擊,還能給對手致命一擊。”
“而你剛纔用的是三陽開泰,欲取對方的印堂穴和太陽穴,這樣一來,你的心口的中脘穴和小腹的丹田穴就會暴露在外,變成你致命的破綻,就會成爲對手的攻擊目標。”
“他兩個是在比武嗎?”鴻宇撓著頭問。
赤峰笑笑說:“不是,是宇文漢在教康麟武技。”
烈容珠小鼻子一皺說:“會不會是宇文漢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康麟可是他的殺父仇人吶。他會好心教他武技?”
赤峰搖頭說:“宇文漢是真心在教,沒有半點戲弄的意思。你們看,他一直面帶微笑,耐心地指出康麟招數(shù)上的錯誤,還會把招式的正確使用方式演練給康麟看。康麟的這個殺父仇人看來有點蹊蹺。”
鴻宇急切地說:“赤峰上仙,師叔祖,你們兩個不是神仙嗎?算一下吧,宇文漢是不是康麟的殺父仇人?”
赤峰笑著說:“能一眼看透世間事的是,上面的那些老爺們,你師叔祖要讓人家先報出生成八字,然後才能算出一部分,蒙上一部分,猜一部分。”
烈容珠咯咯地笑道:“那都比你啥都不會強,我最起碼還能蒙對一部分。”
“你、你個奸賊,你這樣教我武技,是想讓我不能報仇嗎?”康麟忽然跳出圈外悲憤地說。
宇文漢哈哈笑道:“你個傻小子,康氏三十六技,是你們康家的武技,我又沒有教你我的武技,怎麼就不能殺我報仇?來咱們接著來。”
康麟擦了擦淚水說:“即便如此,你也算我半個師父。並且,你已經(jīng)放棄殺我百次的機會,我真的能做個以怨報德的小人嗎?可是,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生是好?”說著竟然哭出聲來。
宇文漢愛憐地說:“傻孩子,等你練好武技,再指點我武技修爲上的不足,再饒我百回,然後再殺我不就行了嗎?”
康麟憤恨地說:“可是你今天不肯殺我,將來即便我的武技勝你一籌,我又如何忍心殺你?”他突然跪伏在地,痛哭流涕地喊:“爹,孩兒今生報仇無望,如何是好?”
宇文漢放眼擂臺下面喊道:“康少楠,你個雜碎,還不出來,你想難死麟兒嗎?”
“奶奶的,老子和你媽費盡心思才設(shè)計出這一出,讓你鍛鍊學(xué)習的機會。你奶奶的就這樣放棄了。”一箇中年男人帶著妻子,笑呵呵的來到臺前,他就是康麟的父母。
康少楠看著瞪大雙眼驚訝的康麟,對宇文漢說:“老鬼,我兒子恩怨分明,是號人物吧?等你當上大元帥,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衝鋒陷陣,爲國立功。”
“就這熊樣也配做殺敵禦寇的大元帥?”一個身影飄上擂臺。
飄上擂臺的是一位四十歲上下,一身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他瞪著小眼睛蔑視地說:“只懂舞拳弄棒,全無仙法韜略而言,不過一莽夫而已。下去吧,道爺不想傷你。”
宇文漢哈哈笑道:“我自知功力修爲淺薄,難登大雅之堂,今日登臺獻醜,不過是想拋磚引玉,想爲大鴻帝國招攬英才,實不敢有覬覦大元帥寶座之想。”
他一頓又說:“在下宇文漢,請問道長仙號怎麼稱呼?”
道士傲慢地說:“你還不配知道道爺?shù)拿枺N就自己滾下擂臺,要麼就等著吃點苦頭。”
宇文漢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笑著說:“那就請道長賜教吧!”
道士狂妄的大笑起來,忽然又收住笑聲,一口火噴向宇文漢。宇文漢大吃一驚,雙手護住面門。這樣一來,宇文漢的胸腹部全都暴露出來。
道長趁此時機,飛起一腳踢在宇文漢的胸口,把宇文漢踢下擂臺。他又如鬼魅一般,忽然飄到康麟的面前,又一掌把康麟打飛出去。
他連傷二人後,掃了一眼擂臺下,傷勢嚴重口吐鮮血的宇文漢和康麟,手捋長鬚囂張地說:“道爺是風雪觀的殘雲(yún)上人,人送美譽勝神仙。有哪位不怕死的只管上來,道爺我一併超度了他。”
赤峰一把拉住眼噴怒火的鴻宇說:“我來,你和你師叔祖救人。”
赤峰高聲喊道:“我、我來領(lǐng)教,這牛鼻子會噴火,我把他抓回家,以後就不用上山打柴了。”
他笨手笨腳的來到擂臺前,用手抓住擂臺的邊緣,用力跳了兩下,也沒有爬上擂臺。他回頭看看阻止他打擂的衆(zhòng)人說:“這麼高的臺子,我以前能爬上去的。今個兒是怎麼啦?難道是這牛鼻子老道施了妖法?故意讓我出醜的。”
有人喊道:“小夥子,回來吧,你是打不過臺上的老道的。”
“別上去送死了,宇文漢大俠都敗在他的手下,你上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聽話孩子,回家去吧,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赤峰脖子一梗說:“不行,你們誰都不要跟我爭,這個會噴火的牛鼻子是我的,誰跟我爭,我就跟他急。”
烈容珠搖搖頭說:“烏龜罵老鱉。兩個都是出家修行的人。這道士是王八,你還能是方的?”
鴻宇沒有注意烈容珠的笑罵,而是看著赤峰拙笨的樣子問:“師叔祖,赤峰上仙他這是?”
烈容珠輕輕一笑說:“他呀,哼,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牛鼻子,來拉我一把,要不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咱兩個這個架沒法打,我也不能把你抓回去燒火做飯,還得給我家主人上山打柴。來來來,拉我一把。”赤峰傻呵呵的衝著殘雲(yún)老道招著手。
殘雲(yún)老道怒不可遏地說:“小王八蛋,那裡有臺階,從那裡爬上來,讓道爺我燒死你,也省得你以後打柴做飯了。”
赤峰搖頭笑著說:“你個老王八孫,咱兩個馬上就是對手啦,還這麼小氣,不像是個出家人。”
他從擂臺邊上的臺階走上擂臺說:“殘雲(yún)老道,我問你,你是被我打殘了再暈?還是先暈了我再把你打殘?”
殘雲(yún)上人怒氣沖天地說:“小子,你受死吧?”說著就要張嘴。
“你等會,我問你,我要是把你打殘了,你還能噴火做飯嗎?”赤峰天真地問。還扭頭看向臺下的觀衆(zhòng),憨憨地傻笑著。
殘雲(yún)上人趁赤峰分神看向臺下時,一口三味真火噴向赤峰。擂臺下的觀衆(zhòng)不禁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