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御仙神技
夏風的長劍刺向春竹的胸部,春竹微以側身,讓過長劍,手中柳枝一揮,抽打在夏風的右肩。
以春竹現在的能力,這一下足以斬掉夏風的右肩。但他還是念在同是御仙殿一脈,不忍心下重手,斬掉夏風的手臂。
夏風一聲尖叫,長劍幾乎把持不住。但她並不知道春竹這是手下留情,依然揮劍再上。
她怒氣沖天,左手拍出一團混元紫氣,對著春竹當頭蓋下,右手長劍刺向春竹的氣海,她要一招擊斃春竹。
春竹左手上託,靈力帶著火樣的光芒,把夏風的混元紫氣擊得粉碎。柳枝在夏風的長劍上一搭,引得夏風前行兩步。柳枝再次甩出,抽在夏風的後背。
夏風再發一聲慘叫,她不相信。原來御仙殿的蠢豬廢物,今天怎的成了絕世高手。
她心中暗想:“武技我不是你小子的對手,仙技你未必勝得了我。”
夏風念動咒語,祭起長劍。長劍升空化成一條紫色的長龍,張牙舞爪的撲向春竹。
春竹看也不看,隨手向空中一抓,紫龍一聲哀鳴,落入春竹手中,變回長劍。
他身形一動,長劍閃電般地架在夏風的頸間。
夏風只感到脖頸發涼,寒氣襲體,驚得是花容失色,渾身發抖。
“春竹師弟,手下留情。”夏雨大聲喊道。
春竹冷漠的說道:“要不要手下留情,就看她說不說出,昨夜她聽到的一切。”
夏雨急道:“師妹,你昨夜聽到了什麼?快說出來呀。”
春竹看向夏雨:“夏風師姐沒有跟你說?”
夏雨苦著臉,搖頭道:“夏風師妹昨夜回來,只是跟我說,醇王在醇王府和烈家龍敘話,再無其他。”
春竹心想:“這倒也符合我昨晚上,見到夏雨和夏風在屋脊上的情景。也許夏風真的沒有把聽到的事情,告訴夏雨。”
只聽夏雨說道:“師妹,你昨夜聽到了什麼?說呀。若是醇王爺和鄭親王的過節有待商榷,我們應該鼎力勸說,化解仇恨。”
他已經想到,夏風和春竹昨夜聽到的,定然是烈楠醇彈劾烈厚德,令烈厚德喪命,烈家駿母子逃亡江湖的真相。
夏風冷笑道:“要我說出我昨晚聽到的事情,不是不行。”
她一指春竹:“但是,他要用御仙殿的武技法術打敗我,他用妖法取勝。哼,我不服。”
春竹冷蔑道:“好啊,我就用御仙殿學來的東西跟你過手。我們是鬥武技?還是鬥法術?”
他敢這樣對待夏風是有原因的,御仙殿殿規規定:凡御仙殿弟子,不得參入江湖紛爭,挑起江湖是非,如有違者,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春竹兩次對夏風說,如果她說出,她昨夜聽到的醇王和烈家龍的談話,他就放夏風一馬。
就是在暗示夏風,只要她說出真相,平息這場殺戮,他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免受殿規的處罰。
卻夏風兀自執迷不悟,依舊想和春竹,用御仙殿的武技仙法,一決雄雌。
她冷冷的看著春竹:“我們先鬥武技,再鬥仙法。”
“好。”春竹從夏風的脖頸處,撤下長劍,交到夏風手中。
他回身喊道:“春珃師姐,將你的佩劍借我一用。”
春珃一身男裝,笑嘻嘻地從衆人驚愕的目光中,走了出來:“好嘞。”
春竹手持春珃遞來的長劍,中規中矩的一招“拜山求仙”對夏風稽首道:“師姐,請了。”
夏風一愣,“拜山求仙”是御仙殿武技中,以下對上尊敬的起手式,意思是請求對方指點招數。
她稍一思忖,隨即擺出“雙仙爭渡“的招數,輕聲道:“師弟請了。”
夏風用此招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分大小,意在切磋。
春竹心中暗喜,夏風師姐還是遵守禦仙殿的規矩的,看來她的良心還未泯滅,並非大奸大惡的狂妄之徒。
於是微微笑道:“師姐,請賜招。”
夏風暗道:“這個春竹師弟,一切按照御仙殿的規矩辦,我也不能太過分。如果此番挑不起事端,刺殺醇王不成,那就再找機會。”
她輕吒一聲:“我要出招了,看劍。”
她一招“千山仙蹤”,劍尖化作點點寒星,指向春竹的前胸。
春竹向左側輕跨一步,雙手倒握長劍,向上一擡,劍柄撞向夏風手腕的內關穴。用的還是御仙劍法的起手式,拜山求仙。
內關穴是手上的要穴,一旦點中,手上的力道就會消失,甚至會令整個手臂殘廢,再也無法拿劍。
夏風無暇細想,回劍自保的同時,一招“梅花暗香”,長劍刺向春竹的小腹。
春竹不退反進,腳踏中宮,姿勢不變,依舊是拜山求仙這一招。
他雙手倒握的長劍,劍身一擺,撥開夏風的長劍,他倒握的長劍,順勢下刺,指向夏風的右膝。
夏風長劍在外,不能會救,只能倒縱而出,愣愣的看著春竹。
她是御仙殿的白袍尊者,修習御仙劍法豈止萬次,卻從未想到,御仙劍法的起手式,拜山求仙竟能對敵。
並且在春竹手中還是厲害的殺招,這太不可思議了。她知道,她絕對不是春竹的對手,再比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師姐不願與我過招,那我就獨自演練這套御仙劍法,不到之處,萬望師姐不吝賜教。”春竹並不乘勝追擊,態度誠懇的說道。
夏風早已不知所措,回頭看向夏雨。夏雨也是茫然失措,正在想著,爲何御仙劍法的起手式,會成爲對敵的殺招。
春竹依舊誠懇地說道:“師姐不出聲,師弟我就認爲你是默許了,我開始演練了。”
他說完抱元守一,從起手式拜山求仙開始,接著氣分秋水,千山仙蹤,梅花暗香一路演練向來。
只見他,時如蒼鷹搏兔,兇猛異常。時如青蛟出水,江海翻騰。劍氣破空聲,如蒼龍長吟,不絕於耳。劍芒所到處,葉飛枝斷,摧枯拉朽。
羣豪傑,被春竹長劍發出的靈氣,逼得連連後退,收腳不住。
當春竹把一套御仙劍法用到收手勢,有鳳來儀時,他收神凝氣,靈歸氣海。
頂天王府院內,頓時微塵不起,寸草不揚。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壓得羣豪傑透不過氣。
春竹一套劍法練完,躬身對夏風說道:“師弟的一套劍法已經練完,敬請師姐斧正。”
他的話讓羣雄從懵懂中驚醒,一時掌聲雷動。無論是敵是友,無不叫好。
夏風待掌聲、呼喊聲平息,黯然道:“我的修爲不如你,我輸了。”
春竹笑道:“師姐,我們同是御仙殿弟子,沒有輸贏。師弟只想請你說出昨晚的聽聞,還醇王一個清白。”
“師妹,你聽到了什麼?說呀。”夏雨催促道。
夏風面有難色:“師兄,我、我真的不能說。”
夏雨慍怒道:“師妹,你硬拉我來這裡,是不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風分辨道:“師兄,並非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春竹感到事情蹊蹺,輕輕笑著說:“夏雨師兄,要不我們借一步說話?”
夏雨怒道:“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大家說的?師妹你只管說來,有事我擔著。”
醇王爺道:“不能說,這事萬萬不能當著衆人說。”
他對春竹躬身說道:“神仙爺,我猜想著你可能聽到我和犬子的談話。但是這話萬萬說不得,否則大都州我烈氏一脈休矣。”
烈家駿也感到事情不對勁:“醇王,爲什麼不能說?”
烈楠醇聽到烈家駿喊他醇王,而不是老狗,激動地眼淚嘩的流了下來,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撫摸烈家駿,但是,卻又搖搖頭,放下了。
他老淚縱橫:“家駿,烈氏一脈,還要由你和家龍傳承。你只需殺了我,替我王兄報仇,其他的都無足輕重。”
春竹對衆豪傑行了一禮說道:“各位英雄豪傑,我和醇王、鄭親王他們,要進內室有話說。慢待之處,敬請海涵。”
衆豪傑連忙回禮,連連道:“不敢不敢。”“哪裡哪裡。”
他又回身對夏雨夏風和醇王鄭親王一擡手道:“裡面請吧。”
烈家駿稍一沉吟:“好,我倒要聽聽,是怎樣一個故事。”率先邁步向內室走去。
衆人坐定後,春竹看看夏風:“師姐,該說了吧?”
夏風怒道:“你爲何不說?”
春竹笑道:“鄭親王以爲我是他請來的幫手,我的話他未必肯信。”
夏雨道:“師妹,春竹師弟說的不錯,若是對醇王有利的事情,還是由你講妥帖些。”
夏風爲難道:“師兄,你爲何苦苦相逼,難道你想讓我違抗師命麼?”
春竹驚訝道:“師命?你見過二師叔?他在哪裡?你什麼時候見過的?”
夏風道:“我師父日日都在御仙殿,我下山前還見過,你問的話好奇怪。”
春竹冷聲道:“這孽障,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留在御仙殿。”
夏雨,夏風憤然而起,雙雙怒道:“春竹,你沒來由地羞辱我們的恩師,我們雖知不是你的對手,但今日也要與你,誓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