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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林妙聲可以一面全神貫注的工作一面開著玩笑時心如刀割，我完全不知道光盤裡的內容究竟是什麼，所以捉摸不透，爲什麼她時而親切，時而輕蔑，時而蒼涼，時而熱血。
—《紀暮旅行記》
天虹的X週年活動圓滿落幕。
公司裡“林格格”的呼聲甚至比往日任意一個時候都要高，這落在某些人的心上，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剛纔蔡妮充分發揮了她的各種“自身優勢”在大BOSS辦公室楚楚動人地訴說了半個小時，愣是半毛線的好處都沒有撈到，臨了大BOSS還扔給她一句：你要把讓公司掏錢的理論實踐在令客戶掏錢的行動上。只噎得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之後，蔡妮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聽節奏不像是在跟客戶交流。然後，便有策劃部的童鞋悄悄地在msn上問林妙聲：“爲什麼天虹的項目經費多啊？”
林妙聲瞪著對話框，忽然明白了。
蔡妮，似乎要對她進行第二輪攻擊了。
沉吟了一下，林妙聲起身去沖泡了兩杯咖啡放在小會議裡，又將蔡妮叫了過去。
面對面坐下後，蔡妮似乎還沒想清楚林妙聲要跟她說什麼，“林格格，你把我叫到這邊來喝咖啡？給你慶功麼？”
她只道她對林妙聲而言，相比較其他AE，仍然是“特別”的，因爲兩個人曾經親密合作過嘛。
“我們的？特殊慶典？”
“嗯，妮妮，你是特別的一個。”林妙聲攪動咖啡勺子，“不過不是你從前的那種特別的好，是特別的壞。”
蔡妮心中咯噔一下。
“妮妮，那個時候大家的電腦感染了病毒，你私下說的那些話，我既往不咎?！绷置盥暤谋砬槭遣棠菰浺娺^的那種工作狀態的嚴肅，“因爲我覺得，我跟你曾經有一段美好的回憶，我不想撕毀它。所以，那一次的傷害，我認了?！?
蔡妮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辯解的語言。如果林妙聲是來興師問罪的，她還可以跟林妙聲爆吵一頓，但
林妙聲如此“深明大義”而且“來者不善”，讓她有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但是這個會議室的門被林妙聲鎖住了。外面的人但然進不來，如果不從林妙聲身邊經過，裡面的人也走不出去。
原來林格格請她喝咖啡是“請君入甕”啊。蔡妮想到這一層，反正林妙聲也撇下臉皮說了，她也就打算死豬不怕開水燙，撐到底。
“你現在很質疑，公司是不是給天虹這個項目額外的項目經費？”林妙聲輕輕地問。
“這是事實吧?！辈棠菀桓崩硭斎坏谋砬椤?
“事實是什麼樣的，你可以直接去質問大BOSS?！绷置盥曨D了頓，“但是，如果大BOSS沒有宣佈天虹的項目經費有額外增加，亦或者你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天虹項目佔用了更多的項目經費，請你管住你的嘴，尤其是不要以你自以爲是的猜測來揣度我林妙聲的人品。”
這幾句話，林妙聲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蔡妮心裡兀自荒得厲害，有些詭異的紅爬上她的臉頰，然嘴上卻不肯認輸：“林妙聲，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林妙聲的眼瞇了一下，“太甚？”
會議室裡忽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蔡妮啊，你說我怎麼欺負你了呢？我是不是說你簡直就是我們公司的災星，鬼點子多，做的怪多，惹的禍事多，誰沾上誰倒黴！還是我各處散播不確定的猜測，說你跟你的客戶X月X日去XX酒店開房了？”
蔡妮的嘴脣有些顫抖，“你……聽誰說的？誰在背後潑我的髒水？”
林妙聲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銳利的眼神彷彿要從蔡妮的眼睛這個窗口看到她的心裡頭去，嘴角微微翹起的調侃意味更是令蔡妮腿腳一陣發冷，該死！這裡的空調太冷了麼？
“林妙聲，你不用這樣抹黑我，我知道你做AE現在成績很好，我知道領導現在很器重你，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將我們這些競爭對手趕盡殺絕……”
既然扛上了，既然豁出去了，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呢？
“妮
妮，這纔是你的真心話麼？”林妙聲絲毫沒有被蔡妮這種弱姿態的奮爭與憤怒所嚇倒，她說：“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所有想告訴你的話，請你聽清楚了?！?
蔡妮怔怔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林妙聲，陌生而又熟悉。
“首先，沒有任何人潑你的髒水，所有的聊天記錄和當時跟你對話的人全是證據?！?
“我的成績好不好，領導是不是看重我，你可以評價，但是請你建立正確的評價標準?！?
“最後我沒有抹黑你，也沒有對任何辦公室裡的AE做過一絲越軌之事，因爲，你們都不是我的競爭對手，我的競爭對手是我自己。今天的我超越昨天的我，明天的我超越今天的我，這纔是我的勝利！”
林妙聲的話，蔡妮並不是全部都聽懂了，但她完完全全地被震懾住了。
“你在公司裡第一次中傷我，我原諒了你。但我並不是聖母，不會無底線地忍讓下去，你要記住我第一次對你的妥協是因爲我中意過那個曾經跟我一起加班奮鬥的妮妮，我喜歡過她，這一次之後，溫情與懷念到此結束。所以，不會有第二次。”
幸虧辦公室裡沒有別的人在場，否則以蔡妮的心理承受力一定會暴跳如雷，口不擇言。所以，此刻，她只能一動不動地坐在林妙聲對面，大氣也不敢出。
她知道林妙聲是一個厲害的主，她也認識到越是厲害的人越是容易招惹別人的嫉妒。然而，她根本就是目測錯誤，林妙聲的高度遠不是她所見的那種程度。蔡妮終於意識到，她這次最大的錯，不是造謠中傷了對手，而是選錯了對手。
中午飯的時候，林妙聲依舊無事人一般與吳家輝小吵怡情。
“你那樣做，不怕蔡妮變本加厲地對付你？”
“蔡妮是個聰明人，她不會做那麼不明智的事。”
“不明智的事，你那麼自信？”
“嗯啊，這次本格格靈壓卍解，氣場全開，震到她了，她肯定怕我了！”
吳家輝握著筷子的手驀地一鬆，筷子便一下子滾到了餐桌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