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老頭子跟我說找我來純粹就是充數,但我心裡終歸還是忐忑不安。
臨近出發的前一天,老頭子又給我惡補了點盜墓常識。將一些古墓中場設置的機關和我說了一遍,免得到時捉襟見肘,淺陋寒酸。
在此時我又問道“這座古墓是哪個朝代的?”
老頭子沒有說,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們還沒有確定下來。”
很顯然這謊撒得不怎麼高明,連咬挖的墓都沒確定好就如此大張旗鼓的廣招人手去盜墓?笑話。
老頭子是在我睡著時把我弄到哪兒去的。搞得我連一個大體的地理概念都沒有,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三個夥計跟著我也是一樣的暈頭轉向。
我所處的一個地方是個小土坡, 清晨,我往遠處眺望。不大的草地面前站滿了人。大都叼著個煙在看熱鬧。我去,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吧,沒開始挖就讓人家逮著了。
但我身旁的一個夥計悄聲跟我說“他們這些人也是跟怎一樣來盜墓的。”言下之意便是這麼一大幫子人都是來玩的。
我兀自站在一處看熱鬧,想知道他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給我們安排什麼任務。
這是,不知從哪冒出了一個老人。見得我們這些後生在此如此喧譁。雙目之中射出一道精光,在氣勢上把我們給震懾了一下。隨即又是一聲暴喝“如此不守規矩,成何體統。”他人雖小聲卻大,一句話喊出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夠清楚聽到。每人只覺似有一隻古鐘在耳邊敲響。被激的一陣氣血翻涌。
我心下暗道,此人絕不簡單。
便在此時,從他身後突然跑出一名男子。一身衣服襤褸不堪。眉目之間全是傷痕。
右手還殘缺了半邊,只剩下一條血淋淋的袖管。那人對那老者急道“門,門被炸開了。”
那老者一聽聞此言,神色大變。顧不上夥計的傷勢連忙問道“怎樣。”
那夥計剛要回答,突然愣在那裡,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的微笑。接著臉色慢慢的變青,又有點泛黑。
他一歪脖子,脖頸上出現了一道極細的小紅線,到最後越來越大,接著,他的腦袋掉了下來。從屍體顱腔中噴涌而出的血濺了老者一身。
不過那具屍體還未倒下,依然直挺挺地站著。
我們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再說話,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這時,一個陰慘的聲音響起“你差點就丟了性命。”這話顯然是對那老者說的。
從人羣中閃出一人,此人身形極快,只能看到他的殘影在空氣中掠過。
他搶身到屍體前面,撿起一把刀。似乎剛纔他便是用這刀將那人的頭顱割下。可他在此之前是在人羣中,我們離他如此之近,爲何沒有一人發現?
他將沾了血的刀刃在死者的衣服上擦了擦,直到又露出錚亮的刀鋒才罷休。
他還用手將那人的衣服剝下,我們這纔看清那死者的肚皮已被什麼東西割開。血污一片。
若不是有上衣阻擋著,恐一小節腸子都會掛出來。顯然,此人早就死了。不過,他既然已死,又怎麼會來此和那老者傳報信息呢?
執刀的那人說道“這次炸門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但是他卻出來了,而且還能夠口吐人言。恐怕,這次的對頭不小。”
說罷又朝我們這羣人掃了一眼。當他的眼光掃到我的身上時,我只感到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意,他那種眼神似乎能夠將你整個人給看透。等到他的眼光移到別處,我才長舒了一口氣,渾然不覺我已是出了一身虛汗。
“哼,想不到各大家族只出了些這個人才。他們難道以爲來這裡是玩過家家嗎?”話語中滿是對我們的不屑與嘲諷。
雖然這人如此的說,但我們這諾大的人羣中卻沒有一個敢反駁的。
我聽的這話,心中大惱。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一出口便又後悔,人家那麼厲害,若是打起來。我定是打他不過。這不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嗎。
那人聽得我如此說,嘴角上揚,緩步向我走來。道“看樣出了一個挺厲害的。”
就在此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向後看去。與此同時,一個奇怪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騰。
我順著那人的目光去看,之間的原本矗立在原地的無頭屍體正趴倒在地,身體不斷的起伏。
那屍體陡的站了起來,朝著取他頭顱的那人的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