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手,我就像是一隻死魚一般,從牆壁是上滑了下來,歪倒在地板上,幾乎休克。
不管是好奇我說的那句話,意指什麼,還是看在玉佛的面子上,他總算是暫且給我留下了一口氣。
沒關係,只要我還有這一口氣在,我就要和他戰鬥到底,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誰輸誰贏。
老闆已經懶於再問我玉佛的事情,因爲他知道就是再問,我也不會說的。
從我跟前站起身之後,他便望向了在蒙面人手中拽著,已經快要斷氣的畫家。
琢磨了一陣,便走了過去,捏著畫家的下巴,上下端詳著。
“模樣不行啊,不然最近那邊在買人,說是準備發展成人妖,這傢伙樣貌不出衆,就算是去了,人家也挑不上。”
他的手移開後,畫家的腦袋便耷拉了下來,我只能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就連一點聲息也發不出來。
蒙面人盯著我,嘖嘖嘆息。
“哎哎,作踐了,好好的姑娘,打成這個樣子,你說你何必呢,說了不就行了。”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禁不住鄙夷的笑。
我要真是說出來的,那纔會沒命,反而是有這東西押注,我還可以多活幾天,眼看我今天是從這個房間走不出去了。
他一定會把我囚禁起來,慢慢拷問的。
老闆陰鷙的餘光掃過我的臉頰,深深的勾起一絲鄙夷的笑。
蹲在我的跟前。
“可能他的計策管點用呢,你不怕死,總該還有你害怕的東西吧,據我對你的觀察,你一定還是個處子吧。”
他捏著我的下巴,左右的搖晃,整張臉已經因爲殘忍的笑,而扭曲成了三角形,歪曲的眼神,就像是鬼畜的邪光。
無恥之徒!
我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臉上,老闆一臉的詭笑,見是抓住我的死穴,便招手讓蒙面人過來。
蒙面人丟開畫家,便搓著手過來了,一路都是猥瑣的笑,蹲在我的跟前問老闆。
“怎麼,你改變主意了啊,我說呢,早該是照著我的方法來,我就不信她不說。”
老闆見他張手就要來,便一把將他的手擋住,狠狠的打了一下,蒙面人一臉委屈的縮回手,垂涎欲滴的望著我。
早八百年前,他已經在惦記我了,如今眼看著能得手了,當然是興奮到不行。
“你猴急什麼,我是讓你逼問她玉佛的下落,只要她肯說,你就不要動那個念想,除非是她什麼都不說,那我就管不著了。”
蒙面人急忙掃開老闆。
“哎哎,不要說了,我知道,囉嗦的很,讓我來就行了。”
我心底一陣的驚慌,毛骨悚然。
簡直比撞鬼了,還嚴重些。
老闆一臉嫌惡的揪住蒙面人,沉悶的說,讓他將我帶到別的房間去,不要在他面前弄。
蒙面人是求之不得的,急忙將我抱起來,抱回了我現在住的那個房間,也就是女主的那個房間,而女二還在裡邊酣睡。
果然門一開啓,女二便被驚醒了,一下從牀上坐起身,而蒙面人也被嚇了一跳,驚
呼。
“你怎麼也在這裡?”
這句話已經暴露了,他之前的行徑,一直都還矇在鼓裡的女二,總算是知道了情況。
她登時從牀上跳起來,見蒙面人的懷中還抱著已經快要斷氣的我,更加抑制不住怒氣。
跳起來之後,就朝著蒙面人身上撞過來,他急忙將我摔到了牀上去,隨即便一腳踹開了女二。
女二捂著肚子在地板上哀嚎,蒙面人害怕聲響引起別人的注意,便將她的嘴巴捂住,一把扣在了牆壁上。
我已經回了一點氣力,也只能是趁著這個時候,還擊了,不然我真的沒有機會。
因爲之前幾次三番的遭遇危險,所以我的枕頭底下備了一把匕首。
我的手往枕頭上摸索,終於是摸到了匕首,拔掉刀鞘之後,拽在了自己的身後。
蒙面人抓起女二的頭,朝著牆壁上撞擊,只一下便把她撞暈了過去。
他急忙丟開了女二,順手將門關上,便急不可耐的,脫了自己的衣服。
還一邊脫一邊跟我叨咕。
“你也不要怨恨我,今晚上不管你是說也好,不說也罷了,我就要先搞到手再說其他。誰讓你長的那麼嬌媚,女人就是這樣長的太美了,要遭人惦記啊。”
說話間,他已經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朝著牀上的我撲過來,而我將剛纔藏在身後的匕首,直接插進了他的下腹部。
只聽見他恩了一聲,便從我身上滾落下來,直接滾到了地板上去。
我從牀上艱難起身,下地就是兩腳踹在他的頭上,他便徹底的昏死過去。
我抓著匕首,從我房間出去了,拼命拍打著導演房間的門,就在老闆衝出那個房間,準備制止我的時候,導演開門了。
見我渾身是血的站在門口,已然奄奄一息,我的身軀也直接就往前倒了下去。
導演連忙便將我抱在了懷裡邊,抱進自己的房間,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止了,老闆不敢再往前追趕。
不知道我是昏睡了多長時間,終於是從一陣陣的痠痛中驚醒了,導演坐在牀邊上,正拿著酒精,給我擦拭臉上和手臂上的一些傷口。
見我已經醒來了,便低聲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讓他先到女主的那個房間去看看,女二還在裡邊呢,還有地板上,可能有個死人。
導演一聽頓時駭然,整張臉都垮塌了。
他急乎乎的去了又回來告訴我,女主的房間裡邊,除了地板上有把匕首,一灘血以外,什麼也沒有,而且房間裡邊還被翻的一團糟。
我問他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昏睡了多長時間,導演看了看手錶,告訴我起碼有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已經足夠老闆善後了,女二也不見了嗎?讓導演上女二房間去看看,他說看過了,不見蹤影,我心裡邊便更加不安了。
導演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咬了咬嘴脣沒說話,我清楚他的性格,這件事極其的危險,他不會管的,和他說了也是白說。
我只是告訴他,我在旅店被人襲擊了,看了看窗外,這天都已經矇矇亮了,應當要說是在昨晚。
他
似乎也猜到了一些端倪,便問我是不是又去招惹老闆了,明知道他那麼兇殘的一個人,爲什麼還要去招惹他,這不是自己找死的嗎?
我鄙夷的冷笑,讓導演十分不自在。
“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作爲一個導演,帶著劇組到這個地方拍戲,到那個地方拍戲,你可還把劇組的人員當做是自己的半個親人?”
我今天就想看看,他到底還有沒有做人的底線原則,什麼樣的事情能做,什麼樣的事情不能做。
一把年紀的他,這年紀給我當爹都大了些,難道還要我這個後生小輩來教他嗎?
導演點頭。
“這個當然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想辦法走吧,帶著大家離開這裡,帶著他們遠離危險,至於詛咒的事情,我們要自己解決,不能帶累他們。”
導演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他也清楚的知道,阿良的死和老闆脫不了干係,現在女二的失蹤也肯定和老闆有關。
老闆是個怎樣的貨色,我想他心裡清楚著呢,但是這麼長時間了,他爲什麼不放棄拍攝,帶著劇組離開呢?
說到底是他太自私了,只想著讓自己能功成名就,卻在拿著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冒險。
儘管出了一些事情,他也能及時的維護我們,但是防不勝防啊,出來到現在已經死了幾個人了?
女主,阿良,還有那個跑龍套的女孩,之後的攝影師男主,五個了啊,五條人命了,難道不是一個慘痛的教訓,還不算是一次警告?
但是他卻無動於衷,還在堅持著要拍完最後一場戲,堅持著要等到殺青了再走。
而他在聽完我的話之後,只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說的詛咒之上,他驚慌的抓著我的手臂問我。
“你說我們中了詛咒,是什麼詛咒,湘西這個鬼地方,我的天吶!”
本身就十分迷信的他,當然最害怕的便是這些了,關於湘西的那些傳聞,任何一條,都足以嚇到他精神失常。
想必金先生還沒和他們說過詛咒的事情,等到詛咒運行起來的那一刻,我們就算是想走,也一定走不出這片密林了。
所以我要在這之前,讓導演將那些無辜的劇組人員,全部送走,安全的送走,讓他們能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我是個奄奄一息的傷者,搖晃我的力道在逐步加深,眼眸擴的很誇張,我看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金先生可能是還沒和你還有老闆,說這件事情,但是他已經和我說過了。”
“說什麼了?到底說什麼了啊?”
他幾乎要從地板上竄起來,心底的驚恐和慌亂,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見到他這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心底油然而生的是一種失望,深深的失望,我感覺到我或許要面臨孤軍奮戰了。
這樣的人註定是不會和我一個陣營的,我要面對的可能不只是老闆,還有他。
他要是知道詛咒之下,只有一個人能活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的。
而我註定要成爲,這一場生命角逐中,那一隻脆弱的獵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