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龍種、交易與龍的力量
情況非常的混亂。
「裝鋼技師」的武裝力量偷襲昊陵學園的師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瘋了似的撞擊著小島，愛麗絲也神秘的失蹤了，這些事情擠在一起出現，讓羅豪摸不著半分頭緒，自覺覺得情況非常不妙。
如果不能阻止巨大的怪物撞擊小島，島上的師生早晚會死在這裡！
考慮到愛麗絲身上有超強的防禦咒術，自己又沒有有用的訊息去尋找她，羅豪瞬間下了決定，先試著幫助這裡的師生離開險境再說。
“理事長，你先組織學生們撤退，隨時準備好乘坐船隻返回本校，我去試著把它引開。你們看準機會趕緊離開！”
“……你自己小心點！”
九十九朔夜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過來回權衡一下，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最有可能脫離險境的一方。
“我知道了！”
羅豪應了一聲，起身往巨大生物撞擊小島的區域衝過去。
其實對付這個巨大的生物，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如果對方是大自然孕育出來的正常生物，他有把握利用“死神的左手”和新波紋仙道一點一點的殺死對方，可現在對方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生物，很有可能具有超能的奇異能力，他心裡當然沒譜。
“就用艾哲紅石一點一點的引開它的注意力吧。”兩旁的樹林在飛快的倒飛，羅豪摸了摸胸前掛著的艾哲紅石，定下初步的計劃。
一路上暢通無助，羅豪迅速的接近目標。
“說起來，夏克那傢伙跑哪去了？”
羅豪猛地想到了一個老問題。
自從羅豪遇到了愛麗絲，她就長長不在羅豪身邊，除了定時定期的讓羅豪去買一些優質的蘋果，就沒有其他什麼交流了，連日常狂虐羅豪的全維度立體圍棋的行爲都放置到一邊，也不敦促著他去殺人積攢生命數值了。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躲著愛麗絲！
難道她認識愛麗絲？
或者，愛麗絲見得到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帶走愛麗絲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夏克，不過……也不排除是其他什麼人乾的。
羅豪這時候想起了那個實力超過的奇怪入侵者。
那傢伙可是說過還會回來的。
——噗！！
“未知……任務……確認……”
突然間，羅豪的腦中響起機械般沒有情感的聲音，不等他反應過來，前方正在迅速接近的一處路面，突然有一株小小的樹苗破土而出，在頃刻間生長成一顆兩米多高的小樹，搖擺著肢體擋住羅豪的道路。
“什麼東西！？”
羅豪反應極快，猛地一躍，硬是將前衝的力量轉變方向，一個騰身，高高躍起，在安全地方下落，戒備的看著這顆不同尋常的小樹。
“全知迴路……部分開放……考慮……利害一致……提案……交易……”
片段的詞語直接灌輸進羅豪的腦中。
羅豪微微皺眉，今天遇到的怪事兒實在太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是……蓋亞最古老的……龍種，根據阿哈特的稱呼是基斯卡努，或者是尤克特拉希爾。”
隨著說明的進行，對方原本原本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音逐漸變得流暢起來。
“你以爲你是‘世界樹’……哦，你的確是顆樹。”
羅豪小聲的吐槽起來。
不過，他的心中倒是充滿了驚訝。
一棵樹都說自己是什麼“龍種”，如果不是它在故意擡高自己身價，那就是它的確是龍種所屬。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真的有“龍”，而那個正那身體撞小島的傢伙保不齊也是一個“龍種”呢……
羅豪直接問了出來：“‘龍種’也可以是顆樹的嗎？”
小樹苗在他的腦袋裡直接回答道：“‘龍種’並非是真正的龍，我們雖然也叫‘龍’，但卻是蓋亞所孕育的‘龍’。”
“原來如此。”羅豪點頭。
反正是牽扯到傳說中的神話生物就對了。
“我是‘綠’之龍尤克特拉希爾，正在撞擊小島的是‘白’之龍利維坦。”
“它爲什麼攻擊這座小島？或者說，攻擊我們？”
“我們‘龍種’誕生的目的是爲了迴避星球滅亡的命運，不過由於某種不知名的特殊原因，我們失去了毀滅世界的對手。然而自身攜帶的蓋亞賦予的權能不會自動消失，除我以外的‘龍種’的行動會給世界造成巨大的傷害，反而讓他們成爲了毀滅世界的災難。所以，我想與你合作。”
“合作？怎麼個合作法？”
羅豪來了興趣。
他並沒有真的相信這個什麼“綠龍”尤克特拉希爾的話，畢竟它和那個巨大的生物出現的實在太過突兀了，以前從未有聽說過它們的存在。而且對方是擁有著特殊能力，以及超高智能的存在，貿然相信的話會吃虧的。
之所以有興起，是因爲他想知道這顆樹苗真正的來意，在他的感覺中，這東西似乎和夏克有某種極細微程度的相似。不過它的等級遠在夏克之下，這點看它根本不知道自己與夏克簽訂過契約就知道了。
“我提供力量，你負責殲滅！”
“殲滅？你想殲滅什麼？”
“除我以外的龍種！”
綠龍的回答既出乎預料又在情理之中，所以羅豪僅僅只是詫異了一下，便接著好奇的問道：“你們不是同伴嗎？你們同樣是‘龍種’吧？”
“不，我們是不同的存在。那些是已經結束使命的守護者，無所作爲地茍活著，是造成世界危害的存在，時機到來時不必要的存在，星球所追求的是安定和存活。所以，我要殲滅它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交流的多了，小樹苗的語氣越來越通順，甚至能在語氣中夾雜著義正言辭的憤然。
“星球……大約就是‘蓋亞’吧，難道那些神話傳說的神明在這個世界也是存在的……”十分突然的，羅豪打了一個冷戰，意識到了危機：如果他們是真的存在的，那自己豈不是早就被他們盯上了。
由於太過突然的意識到這一點，羅豪一時間沉浸在危機的幻想裡。
這時候，小樹苗催促道：“再次確認，是否願意與我聯手？”
“聯手？哦，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羅豪轉回注意力，玩味的說道，“既然是暫時利害一致的關係，你應該會提出互相制約的條款吧。”
姑且按照綠龍所說的相信，白龍把昊陵學園的師生當成了攻擊目標，那麼在針對這頭白頭的時候，羅豪和它的利益的確是一致的。只不過，羅豪心中還有疑問——和這傢伙交易的話，真的能夠得到殲滅白龍的力量？
再者說了，他其實並不一定要與綠龍交易的。
白龍或許真的掌握著特別的力量——嗯，用綠龍的說法應該是權能，但羅豪所有的“死神的左手”也不是吃素的。不考慮那些師生以及其他人的話，沒人能夠留得住他，畢竟他可是死神的代理者。
只不過……
他到底還是沒辦法徹底摒棄良心和道德之類東西的人，要他看著相處了一段時日的師生就這麼死在眼前，實在辦不到。
“如果對方的條件不太苛刻，就可以考慮一下。”
羅豪是這樣想的。
然而，小樹苗的回答卻令他非常驚訝：“並沒有什麼制約條件，只需要你能切實的殲滅白龍即可！”
“這麼寬鬆……”
——轟隆！！
就在此時，大海再起波瀾。
海水就彷彿被看不見的巨手推動，數以噸計的海水形成大浪，呼嘯著往小島上面撲去，摧毀了不知道多少樹木和花草。
——咻咻咻！！
天空中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聲，夜色驀地劃過十數道飛快移動的身影，羅豪凝目看過去，那是日本軍方現役的戰鬥機。
看樣子，這邊突然出現的巨大生物終於引起了軍方的注意，派戰鬥直升機過來這邊查看情況了。
“先看看再說。”
見小樹苗不再催促，羅豪索性就看著人類與白龍的戰鬥。
對付白龍這麼龐大的生物，普通的子彈掃射顯然是沒用處的，所以駕駛員很自然的使用了高爆性的武器，投射炸彈或者便攜式的炸彈。
——轟！轟！轟！轟！
海面上很快亮起了耀眼的火光，緊接著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爆響，沸騰的海水被衝擊力炸飛，白色的霧氣幾乎把白龍龐大的身軀全部籠罩。
但是過了一會兒，霧氣散開，在分校還未徹底報廢的燈塔的光芒照射下，只見白色的巨大身影完好無損的呆在海面上。
“開來這種程度的殺傷力還不足以破甲啊！”
正在感慨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憤怒的尖叫聲，隨即便見到正在上空盤旋的戰鬥機居然好似被看不見的力量撞飛，然後在空中爆成一團破滅的煙花。
羅豪訝然：“居然還有看不見的遠程攻擊能力！”
這個白龍的實力還在羅豪的預料之上！
“怎麼樣，你是否同意聯手？”彷彿是故意讓羅豪見到了白龍的力量，小樹苗適時地“開口”了。
能夠擊殺那種生物的力量——
還不需要付出代價——
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了！
……就算有風險，也值得試一試。
羅豪當下點頭應道：“好，我要你提供的力量，我答應這個交易了！”
“我想你不會後悔這次交易的！”
“那麼……”
“承認……連接……”
腦海中的聲音停止，訊息如同洪流般衝入羅豪的大腦，與一般意義上的力量不同，流入大腦的力量並沒有附帶能量，而是以一種特殊的情報的方式存在的。換句話說，這是一種無法獨立發揮效果，但卻是在詮釋“知識就是力量”的力量。
那是龐大的——過去曾經存在的力量的情報。
與此同時，羅豪察覺到屬於自己的某種東西似乎正在被奇怪的力量抹消，可是當這股力量觸及到靈魂的時候，立即就如同那些試圖把靈魂具現化的「黎明星紋」的力量一樣的被吸扯進入，消失的無影無蹤。
……綠龍果然沒安好心！
可惜它沒預料到我靈魂上的異樣，這下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好、好可怕的傢伙！”
“如果我能有那種力量……”
荒涼而隱秘的小山林裡，名字被叫做“k”的少年依著樹幹，氣喘吁吁地望著夜空，想起剛剛驚險的一幕，不禁更加心有餘悸。
同時，又無比期望著那種恐怖的、壓倒性的力量。
雙拳握的緊緊的，k的內心不甘心的低吼著。
“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堪！”
“無論怎麼努力都及不上別人！！”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他的不屈越來越失去堅持的意義，臨陣脫逃的他，已經陷入信念崩潰的邊緣了。
“年輕人，怎麼這麼沮喪，是出了什麼事嗎？”
陌生而突兀的聲音出現，嚇了k一跳。
扭頭一看，不知何時，身邊出現一個被黑色籠罩的聲影，看不清長相和性別，只知道聲音非常好聽，但也是辨不清男女。
“你是誰？”
k心中的警惕性瞬間升到最高，自幼的遭遇以及後來和「裝鋼技師」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很清楚，世間絕對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你不用戒備我，因爲我是可以改變你命運的人！”
“改變命運！？”
k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內心壓根兒就不信對方。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問你一句，你想不想變得更強……”
“想！”k毫不猶豫地堅聲回道，“比誰都想！”
黑色的人影點點頭：“嗯，擁有堅定意念的人，一定能夠變強。你已經滿足成爲一個強者最基礎的條件了。”
“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吧，如果你是真的想要變強的話。”
k立即想要逃走，同時試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你想做什麼？”
“沒用的，好好接受我給你的力量吧。”
黑色的人影用詭異的笑容說這話，右手輕輕的一樣，一股奇特的力量無視了空間與距離，鑽入了k的體內。
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在意識徹底消弭之前，他隱約聽到了一句話。
“‘龍’的力量我已經賜給你了，爲我好好地上演精彩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