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四賢人
羅豪扛著緹娜嬌小的身子，走過一段打掃乾淨的走廊，兩旁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看到他紛紛恭敬的行禮，他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一間寫著“室戶堇”三個字的門前，伸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
門內傳來一個聲音，羅豪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入，鼻中就嗅到一股陰鬱強烈的芳香劑的味道，隨後就聽到一股與剛剛截然不同的尖銳的嘲笑聲。
羅豪鬱悶的朝聲音拿處看了一眼，只見衣著亂糟糟的御姐型美女，毫無淑女氣質的大字型躺在桌子上笑個不停。她每鬧騰一下，就會有試管和燒杯被推下桌子咣噹咣噹地掉在地上摔得碎裂。
“原來是羅豪總隊長，你快來看這篇新聞！黑道分子將愚人節的移居月球計劃段子信以爲真，竟四處籌資購買月球土地。黑道分子竟然還是個夢想家，哈哈哈哈。”看到羅豪走進來，這個美女指著電視說道。
羅豪雙目無語的看著她，太陽穴處微微抽動起來。
這個美女就是舉世聞名的醫生室戶堇，不知道是不是有才能的人都有常人不具備的特殊興趣一樣，這個室戶堇有著重度的戀屍癖。答應羅豪的招聘之後，她用個人的權利在辦公室內加設停屍間，在這裡和屍體一起生活。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收斂一下好了。”
見到羅豪的表情有點不悅，室戶堇笑著坐起身子，攏起不加修剪的頭髮，在桌子上盤起雙腿，撣平白袍的下襬，然後裝模作樣地伸手指了指旁邊。
“坐。”
“坐……哪！？”
羅豪掃了一眼整個辦公室，佈置亂糟糟，醫用儀器，生活用的器具，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麼用途的東西擺放的到處都是，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老實說，羅豪對於她居然喜歡住在這種環境的個性表示深深的無語和不瞭解。
“咦？你肩上的這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難道總隊長你是來送屍體的？那我可要表示萬分感謝了。”
“這種事情還用不著我出馬。”羅豪白了她一眼，“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你應該知道‘機械化士兵計劃’吧？”
室戶堇迅速反應過來，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這個孩子是‘機械化士兵計劃’的產物？怎麼可能？”
“是不是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羅豪將失去意識的緹娜交給室戶堇，室戶堇接了過去，把她放在自己剛剛躺著的桌子上，低頭查看起來。
她的專業知識非常過硬，只用了片刻間的功夫就已經確定了結果，臉上當下露出了既像是痛恨，又像是厭惡，也像是惆悵的複雜感情。
“結果如何？”
“她的確是‘機械化士兵計劃’的成果，錯不了的。想不到終究還是有人違反了我們的共同誓言！真是垃圾的夠徹底！”
羅豪露出好奇的神色，問道：“這麼說你認識改造這個女孩的人了？”
“唔，算是吧。”
室戶堇站了起來，將手邊的咖啡豆塞進咖啡機裡，把燒杯放在出水口按下開關，接著就傳來磨粉機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說我們的孽緣之前，總隊長你能否告訴我這個孩子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嗎？”
“當然可以……”
羅哈當下就將緹娜狙擊聖天子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之後又說道：“我對這個‘機械士兵計劃’很感興趣，所以來詢問你一下。”
“唉！想不到居然把技術用到了這個方面！”
室戶堇又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她將一個裝滿咖啡的燒杯放在桌上，滑到羅豪手邊：“喝吧。”
等到羅豪坐下來之後，室戶堇在另一邊坐了下來，託著腮幫子，放低聲調，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有些事情我本來打算等以後時機合適了再告訴你的，沒想到時機來的這麼快。我要說的話，你聽仔細了，你千萬要小心除我之外的其他三名天才。”
“三名天才？”
羅豪感覺到了其中蘊藏的複雜，不禁端正坐姿，洗耳恭聽。
“你知道嗎？我早些年可是被稱爲‘日本最強的頭腦’的超級天才！”室戶堇自得的一笑，隨即表情又變的鄭重起來，“我之所以不是世界最強的頭腦，是因爲世上還有另外三個能與我比肩的天才。”
“當時原腸生物大舉入侵人類世界，人類節節敗退，國際社會召集我們這些最強的頭腦，一起研究抵制惡劣局勢的辦法。在常規和非常規武器無法有效奏效的情況下，我們一致認爲以目前的人類的素質是無法抵擋原腸生物入侵的，唯一可行的辦法，就只有製造不知疼痛，不畏犧牲的機械士兵。”
羅豪好奇道：“那麼結果呢？”
“我們四個人互相交流經驗和技術，在各自的領域內製造機械士兵，並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因而被那時的人們稱爲‘四天王’、‘四賢人’。不過當時的人並不知道，我們四個都沒有真正的把自己的技術交出來，而是特意隱藏起自己真正的研究成果……”
“是因爲嫉妒？”
室戶堇看著羅豪的眼神稍稍有些驚訝了。
“你果然理解的了我們的感受。沒錯，就是嫉妒。在過往的人生裡面從來沒有人能與我們比肩，自以爲天下無敵，可突然間出現了三個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我們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得到知己的喜悅，而是唯恐他們超過自己的惶恐。所以，在彙報各自的研究成果時，我們都把最核心的部分藏了起來。”室戶堇嘆息著說道。
羅豪嘆了口氣。
夏克則是搖頭冷笑：“人類果然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室戶堇此時又繼續說道：“由於我們四人的藏私，專研的領域不同，所取得成果也就大相徑庭，最後，上面決定讓我們四個同時進行開發。我是日本、美國、澳大利亞以及德國四國共同實行機械化士兵計劃《新人類創造計劃》的日本支部最高責任人。”
“另外，亞瑟?沙納克教授是澳大利亞支部‘方尖塔’的最高責任人，安?蘭德教授是美國支部‘NEXT’最高責任人，以及統領我們的德國科學家阿爾布雷希特?格呂內瓦爾德教授。”
室戶堇嘆道：“我們四個直至最後也未曾互相理解，一次也沒有。諷刺的是，就在我們幹勁滿滿的運用各自的技術製造機械士兵的時候，【詛咒之子】高強的戰鬥力被人類發現了。於是乎所有的組織都被解散，那些士兵也被解任……”
“在組織被解散的那一天，我們‘四賢人’曾經達成了共識，並且立下共同的誓言，絕不對健康的詛咒之子施以機器化士兵手術，造就出身爲受詛之子又具有機器化士兵能力的起始者們，可是看這個孩子的狀態，分明有人打破了這個誓言。”
羅豪雙眼帶著微微冷冽的光：“你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是誰嗎？”
室戶堇自虐地笑了笑，緩緩點了點頭：“知道這個女孩是‘機械化士兵計劃’產物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是誰了。安?蘭德，會對孩子們做出這種事情的，也就只有這個空前絕後的老頑固——不，應該是垃圾纔對。”
羅豪點了點頭，將這個名字牢牢記住。
室戶堇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好心的提醒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姑且還是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小看了機械士兵。”
羅豪挑了挑眉頭：“哦？”
室戶堇說道：“早年研製成功或者這些年暗地裡製作出來的機械士兵應該都因爲融合進民警系統當中，並且無一例外的位居超高爲排位者，就像蛭子影胤。這些年來我不知道其他人的研究成功進展到了哪一步，不過我並不排除他們已經有了超乎我想象的進化。如果是那樣，在東京地區鬧出這麼大動靜的你一定會被他們盯上的。”
羅豪舔了舔嘴角，“那我到時期待他們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