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再來說說這些幸運星的用法,黃金紫血的威力也是按這幾個字的順序來的,黃符最普通,道行淺沒什麼怨氣纏身的鬼怪妖靈,直接朝他丟過去,中者即被收進符籙裡,到時候我們自會拿法器來接收靈體;金符的的力量也重在收服,是在給予對方一定傷害的基礎上再行收服,這樣出手就要謹慎了,萬一對方靈體太弱經(jīng)不起打,直接給打散了也很麻煩,若要幫其重聚靈體是極耗法力的事,需要另行收費;紫色威力很大,意在靈體頑抗不從或者發(fā)起攻擊之時,直接重創(chuàng)對手,能收服就收服,收服不了打散便是;至於血符,你也看見了,上面沒有篆寫任何符籙,因爲符紙本身就在混合了得道仙師鮮血的丹砂水裡浸泡過,威力無窮,一般不建議使用,只有在靈體發(fā)生突變怨念戾氣暴增的時候纔可出手,不過一旦被擊中即至靈體於萬劫不復之地,所以使用前一定三思三思!”
欒犀揮手打斷道:“等等,等等,你不是說這個鬼不是什麼兇邪厲煞嘛!那最多用到金符就可以了,爲什麼把這種直接能致死……哦不……至滅的紫符和血符也給我?”
“是這樣的!”顏采薇轉換成營業(yè)性質微笑,讓欒犀彷彿看到了搞手機促銷的小姐姐,“畢竟靈體的情況未明,沒有傷害力和攻擊性也只是暫時猜測,爲了以防萬一和您的安全著想,所以……還有就是這四顆幸運星目前正在做套餐優(yōu)惠服務,比單賣要便宜……”
欒犀捂臉聽不下去,果然是跟現(xiàn)在的各種促銷大賣一個切口:“那麼請問單賣是多少錢呢?”
顏采薇道:“哦,這個黃符星是八十,那個金符……”
欒犀一聽來了精神,心道:“才八十,不貴嘛!那搞一個套餐未嘗不可。就是一時用不完存著,將來再遇到……啊呸呸,當個護身符避避邪也行啊!”
不過他腦筋一轉又起了個念頭:“既然你們熟門熟路,如果請你們直接出手,又是什麼價位呢?”
顏采薇笑道:“這個嘛!我的起步價是1000,如果是要我老闆出手的話,起步價是2500,剩下的收費還得視到時候碰到的靈體段位、兇煞程度而定,中途用到的符籙道具、法器甚至祭出法寶的功力消耗,這些再另行收費的,還有……”
欒犀連連擺手:“不,不用了,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顏采薇道:“嗯,另外贈送你一瓶開明水和一張隱身符,都是免費的。因爲不知道這靈體晚上是在你們面前現(xiàn)形還是隻在那位同學面前現(xiàn)形,你若看不見她就把這開明水滴在眼中即可,用法參考滴眼藥水,另外隱身符是用來掩護你自己的,自己沾點口水貼在自己腦門上,使用之前要說‘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這句話捉鬼電影電視劇上經(jīng)常提到,相信不用我再重複。哦,對了!不僅僅隱身符,你使用任何符紙的時候都要說這句話,才能啓動符紙的效用?!?
欒犀點點頭,從她手中接過一衆(zhòng)道具,心裡卻覺得十分忐忑加荒唐:天哪!我這是在幹什麼?這是幹起了最無稽的捉鬼的事兒嗎?
顏采薇也點點頭:“好了,你現(xiàn)在先付我100元的定金吧!等你搞定了我再來找你收錢,我的電話已經(jīng)發(fā)你了,晚上保持聯(lián)繫。”
欒犀只得依言給了她一張百元大鈔。
心裡再三問自己:“我這可別入了傳銷了。”
顏采薇看也不看,直接將錢窩了塞進挎包裡,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第一次嘛以後習慣就好。沒關係有姐在呢!實在搞不定的時候我會第一個衝過來救你,上次pk那個眼鏡男,姐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呀!”
欒犀在心裡苦笑道:“還有個鬼的以後,這種事一次就夠了,還敢自稱姐,我看你比我還小個一兩歲吧!”
顏采薇說完這些,又是一出門就沒了人影的節(jié)奏,欒犀則再次爬上自己的高低牀,想繼續(xù)研讀經(jīng)濟法來分散一下注意力,奈何再也靜不下來,小心臟跳的是一會兒快一會慢,這事兒吧大寶雖然是受害人,爲爲什麼感覺壓力都在自己身上呢!
過會兒,大寶也折回來,悄悄問了欒犀:“犀牛,我那事兒咋樣了?”
欒犀想我一個人擔驚受怕就夠了,沒必要再多一個人這樣,於是輕鬆笑道:“她說你這事兒不大,讓你還是照舊,該學習學習,該玩兒玩兒,該睡覺睡覺?!?
到了晚上,欒犀緊緊扣著自己的“法器袋子”,死死盯著對鋪的動靜。
對鋪的奇葩男也的確心大得可以,就欒犀白天那麼胡亂安慰了他兩句,竟然就能呼呼大睡鼾聲如雷了。
這就讓欒犀不痛快了:“老子這樣爲你著想爲你辦事兒,落得自己不能睡覺在這兒苦苦守護,你倒好給老子睡得這麼舒服?!?
又不知過了多久,欒犀自己都快睡過去的時候,餘光看到對鋪的大寶,竟然緩緩地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像詐屍的一樣,這著實把欒犀嚇了一大跳,不過他素來膽大,何況又有前面的一番經(jīng)歷,是以馬上就鎮(zhèn)定下來,知道女鬼在召喚大寶了。
連忙縮進被窩,拿出那張隱身符,嘴裡唸了句“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將之沾了口唾沫貼在自己腦門上。
眼看著大寶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從高低牀爬下來,機械地穿好鞋夢遊似的自己開了門出去,欒犀趕緊的從牀上三步並兩步的爬下來,緊緊跟上去。
一路跟著大寶下寢室樓,此時正逢宿管大爺還沒睡,一看是大寶以爲他又要出去打遊戲,很有眼色地自覺幫他開了門,大寶一反常態(tài)地一句乖話也沒說甚至招呼都不打就這麼出去了,倒是讓人老大爺心裡邊不好想。
欒犀正想趕上去幫大寶道個歉,但是想到自己此時正貼著隱身符,按理孫伯應該看不見他,正好也可以驗證一下隱身符的效用,就在孫伯眼前停留了幾秒,發(fā)現(xiàn)他果然看不見他,急著急著要關閘門,欒犀趁著最後一點點空隙溜過去,差點被夾住。
大寶出了寢室樓,順著朝陽道直走到底左轉又上鬆華道,眼看就要到農(nóng)業(yè)學院的大棚種植基地,越走越偏的節(jié)奏,欒犀在後面默默跟著,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可能是要去小鹿島的明德樓??!
小鹿島當然不是一座真的島,只不過是這一塊地勢較高,周圍剛好有一圈較寬的水渠,倒像是跟整個校園隔絕開來一樣,要上去的話只有一座很古典的木質拱橋可以通過,據(jù)說建在這裡的明德樓和孜孜舍都是民國時期遺留下來的老建築,但就其建築風格來講非常具有時代特色,且這兩棟樓外觀雖老舊內在卻十分堅固牢靠絕非現(xiàn)在的豆腐渣工程,連去年的八級地震都扛住了,所以完全沒有拆建必要,一直保留至今,偶爾會有些比較危險的實驗課安排在這個矮的孜孜舍裡,至於五層高的明德樓,還不知道用來幹什麼,至少欒犀一次都沒有在這裡上過課。
果然不出欒犀所料,大寶真的是來了明德樓,直奔五樓最高層,欒犀暗暗在心裡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跟上去。
五樓一共也就四個教室,門窗皆是仿歐式建築的上拱帶窗下方成門的形狀,因爲門都上著鎖而窗戶全由彩漆噴繪,想往裡面看看是何情況也根本看不到,直到“呵嗯——”的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子嬌笑聲傳來,最裡面靠牆柱的一個教室門就自己開了。
這簡直自帶驚悚效果?。?
這下饒是欒犀膽大且隱著身,也感到腿發(fā)軟腳發(fā)麻心發(fā)顫,一步也不想再往前走。
奈何大寶這個已經(jīng)著了魔的傢伙根本毫無知覺,一步一步地往那扇自動打開的門裡面走去。
欒犀只能跟上去。
這間教室以前應該是個畫室,有許多缺胳膊斷腿的人體石膏像胡亂堆砌在那裡,有些裸體的像就用油布遮蓋著,四處牆壁上都或掛著或靠著一些素描畫像,但是欒犀仔細觀察了這些素描之後,幾乎驚訝出聲,他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因爲這些素描人像上,雖然大多因爲時間久遠灰塵撲撲模糊不清,但是連續(xù)有幾張畫的是真人素描,且看上去輪廓也好五官也好都跟眼前迷迷糊糊夢遊狀態(tài)的大寶十分相像。
這時的大寶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硬邦邦地託過一張靠椅,麻木地坐上去,也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他對面的黑板前猶自支著一副畫板,然後那傳說中的膚白貌美胸大腿長的神秘女郎……哦不,女鬼終於現(xiàn)身了。
這女鬼面帶悽然笑意,拿起畫架上的一支鉛筆,對著面無表情的大寶,將板架上一張只有人臉輪廓的畫細細描摹起來,畫得很快寥寥幾筆就一張完整人像成形了,除了穿著不一樣,五官輪廓無不跟面前就座的大寶一模一樣。
欒犀突然想起在校紀念館裡的某一層樓裡的照片牆上,曾掛著一張1934年(即民國23年)的學生畢業(yè)照,當時還感嘆裡面有個學生跟大寶長得極像,他身邊立著的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並沒有看鏡頭,而是側目望著她身旁的男孩子甜蜜的笑著,老趙打趣兒說這倆人肯定有一腿兒。
如今再一看,那女孩不就是眼前這個女鬼嗎?只是照片上的她穿著藍褂黑裙的學生裝,齊頸的妹妹頭,這女鬼則是齊肩長髮穿洋裙,成熟洋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