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守得雲開見月明
陸天唯在五號基地呆了整整一個下午,五個小時只做了一件事情。
還記得那會兒夏正德一臉的嚴肅,“怎麼罰你,你執行任務遇到突發狀況我能怎麼罰你。”
下一秒,夏正德的臉色溫和多了。
一句話,就給他脫了關係。
“老夏,這不是緊急情況,賣我個人情,就算了。”
“活罪還難逃呢,飛鷹這個代號從五號基地廢除。”
“我正有此意。”
“老羅,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過是借了個場地,不過你們受傷的那個戰士不知道怎麼樣了,不如我去看看他。”
受傷的戰士,陸天唯看著二人一來一往,不知道夏正德編了個什麼石破驚天的故事。
“不用,他……還要繼續潛伏,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及。”
“這事我懂,那我先走了,你要和天唯談什麼,這裡清靜,不會有人來打擾。”
“謝謝。”
“羅主任,慢走。”
會議室的門帶上,陸天唯坐到羅主任剛纔的位子。
“薑還是老的辣。”夏正德的腦筋轉得怎麼這麼快。
“辣,兩萬字的檢查,內容深刻,態度誠懇。”
“好。”依舊是輕描淡寫。
“你這麼多年來寫過檢查嗎?”
陸天唯搖搖頭,只有懲罰別人寫檢查的份,什麼時候他自己寫過。
夏正德笑道,“也好,凡事都該經歷經歷,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嗯……也許還有可能。”天頌那小子的確說了一句及其重要的話,此番的事情也是輕易能爲盛寰歌做的嗎。
“兩萬字的檢查,給我從現在就寫,寫完才能出這個會議室。”夏正德看著他不在乎,不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小陰溝翻了陸天唯,他可不願意。“最多一年,你可是要坐到我這個位子上來的,你說說,要是定個違反軍紀的名頭,怎麼辦。”
“您老當益壯,可以多坐幾年。”
夏正德咬牙切齒,但是如今相隔很遠,壓下心裡的火氣,“小薇她要回來了。”
一抹淺笑,聽到這個名字,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知道。”
夏正德無法忽視陸天唯這個小輩,雖說是小輩,但氣度比他老爹當年更甚。
這三個字中包含著怎麼樣的一種情緒,他實在不十分清楚,但至少,確認了一點,陸天唯已經放下了,否則夏薇如何能回來。
“夏叔倚老賣老,怕是給你帶了不少麻煩。”
“我尊敬您,因爲當年,這件事情上您並未偏袒任何一方,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
“可這麼多年你孤家寡人,你爺爺可要把我給煩死了。”
爲夏薇嗎,真的不至於,只是在夏正德他們看來,就是因爲夏薇。
寫了一下午的檢查,湊夠了兩萬個字,往後他要好好考慮讓人寫檢查這個變態的手段,還不如到操場跑幾圈。
走的時候,還在附近的一個山莊打包了一些好菜,這裡他曾經來吃過,味道不錯,還讓人拿了保溫盒熱著。
看著餐館打包的盒飯,暗自嘆息,天頌對他說的那句話不得不讓他正視一些東西了。
羅主任讓人送他去醫院的,可開車的是個新來的兵,見著他,絲毫不怠慢,開得不慢,但也不是趕時間的。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七點了,看來連君承讓他買車的決定,還算值得考慮,陸天唯提著東西進醫院的時候,陸天頌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
中午那會兒接到電話,陸天頌知道沒事就安心了,“表哥。”
“怎麼不進去?”
“哼,那笨丫頭說要賠罪,你說她這腦子。”
嫌棄人家不正常,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一樣的追著人滿世界跑。
怕菜涼了,陸天唯敲了敲門。
“進來。”
果不其然,孟曉諾拿手擦了擦臉,而病牀上,盛寰歌靠著靠背坐起身。
單人病房,還有沙發和茶幾,陸天唯將菜放到桌上,“買了些吃的。”
挑了兩盒放在盛寰歌面前,都是比較有營養,也好消化的。
“雖然說過了,但好像我又要說謝謝了。”他將飯菜放在她面前,盛寰歌如今剛剛緩過來,聲音細聲細氣的,一片溫情。
“我們不餓,先出去逛逛。”陸天頌朝著孟曉諾提議,接著就牽著孟曉諾出去了。
一路走到醫院樓下,“我還要吃大餐呢,你拉我幹什麼。”
“你回去,就是超級無敵大的電燈泡。”
燈泡,孟曉諾想了想,“我大概考慮了一下,就賞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請我吃飯,我們可以吃得久一點。”見陸天頌想歪了的樣子,“我是說不要那麼急著回來當燈泡。”
“我知道。”他既不會當電燈泡,也不會給自己找個電燈泡。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無心插柳柳成蔭,四人同行的聚會,變成再合適不過的雙人配對。
被陸天頌弄得不怎麼自在,盛寰歌拿起勺子,嚐了嚐那看上去很不錯的粥。
“咳咳……好燙。”
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這服務……也忒到家了,盛寰歌咕咚咕咚地一口悶。
“盛寰歌!”陸天唯正經地叫著她的名字,“……”
“嗯?”怎麼叫她,又不說話,咬著被燙著的舌頭,將視線投到他身上。
陸天唯的眸子只看著她,“對你,我如今實在說不上什麼感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擾亂了這沉默。
“但我已經爲你打破了自己太多的規矩,實在沒辦法不正視了。”
“陸司令!”他……要正視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不論之前你爲什麼要逃避這樁婚事,但如今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我都不會答應退婚了,這陸太太你當定了,我也娶定你了。”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從陸天唯口中說出,這般義正言辭。
她有些後悔沒在第一面的時候,就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如今盛寰萱咄咄相逼。
而陸天唯,和第一次說要娶她的時候,不一樣了,到底哪裡不一樣,她不知道,可更加讓她害怕,難道他未曾想過,或許他爲她打破的規矩越多,她就越發難以承受麼。
盛寰歌只能沉默,將頭望向窗外,烏雲散去,一輪皎皎明月,綻放出銀色的光芒。
------題外話------
我知道陸司令進展實在緩慢啊緩慢,但是不怪他,雖然年紀一把了,但是對於愛情總是不開竅,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