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趕到城主府的時候,距離晚飯的時間還早,城主澳帕斯的兩個兒子,也就是安澤的兩個弟弟,陪衆(zhòng)人一起跑到後面的練功場比劃比劃。
自然就說起了剛纔的那場比賽,所有人又是氣堵了一回。
奧列還不太適應(yīng)自己的身體,自然不敢出手。藍籌心情鬱悶,也坐著沒動。老三坎特與安澤的兩個弟弟切磋了一下,因爲(wèi)那兩個小孩還沒覺醒,坎特就也壓抑著魂力,單憑技巧與兩人打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奧列才注意到,坎特的攻擊是以腿法爲(wèi)主,正應(yīng)了那句話“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
雖然沒有擂臺上那樣的威猛氣勢,但是閃轉(zhuǎn)騰挪間,也精彩異常,到得激烈處,坎特的兩條腿竟然揮起漫天殘影,兩個小孩被打得狼狽不堪,不過,坎特卻極好的把握了分寸,只是在他兩的屁股上一人給了一腳,就結(jié)束了戰(zhàn)鬥。
這個時候天色轉(zhuǎn)暗,一名家僕過來說:“老爺回來了,請幾位少爺過去大廳用餐。”
一行人到得廳堂上,卻發(fā)現(xiàn)桌上已經(jīng)坐了四個人,正中放了兩把椅子,一個是城主澳帕斯,另一個是個不認識的老頭,老頭的下手卻是那個讓衆(zhòng)人咬牙切齒的狂獅彼得,而坐在澳帕斯下手的衆(zhòng)人也認得,正是堪丁城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斯達。
衆(zhòng)人都怒視著彼得,誰也不願意坐過去,最後還是澳帕斯的兩個小兒子,在父親的目光下,畏縮的做到了彼得的旁邊,剩下這哥五個從斯達之下挨排坐了下來。
奧列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澳帕斯身邊的那個老頭,鬚髮皆白,臉上皺紋密佈,溝壑交錯,也不知活了多大年紀(jì),看起比老初一還要大上幾歲。不過那一雙眼睛卻像深邃的星空一樣,閃耀著無窮無盡的智慧之光。
老頭從安澤到藍籌,一個一個仔細打量著,最後又轉(zhuǎn)到奧列身上,多注視了一會。纔對著澳帕斯輕輕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
只這一會,安澤哥五個就如同打了一場,各個都緊張的汗流浹背,那無形的威壓,讓人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還好,澳帕斯見到老頭示意,這個時候起身介紹到:“都過來拜見我們的大先知,奇蒙大人。”
幾個人連忙又站了起來,離座施禮,口中叫著“參見大先知。”卻是再也不敢與大先知對視。
大先知,在獸人帝國是與戰(zhàn)神殿十大長老一樣高高在上的人物,十大長老就像議會一樣,由十個最強大的種族選出,代表著所有獸人族的利益,負責(zé)對全國政治、經(jīng)濟、民生等等實際問題管理和控制。而大先知是需要對帝國的未來,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和引導(dǎo)。同時大先知的存在,也是爲(wèi)了百年一次的聖戰(zhàn)進行前期的規(guī)劃,鋪墊作用。
雖然,大先知手裡並沒有什麼實權(quán),也沒有兵將,但是卻掌握著最神秘的預(yù)言術(shù),對於獸人族來說,大先知纔是真正代表戰(zhàn)神而存在的戰(zhàn)神代言人。
幾個人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直到大先知開口:“免禮,都請坐吧。”這才直起身,重新坐到座位上,不過臉上都多了一些尊敬,崇拜的神色。
奧列雖然低著頭,但是總感覺大先知的目光還注視在自己身上,後背都被冷汗溼透,心中一個勁的嘀咕,不知道老傢伙是不是看出來,自己這個靈魂侵佔了人家後輩的身體。
澳帕斯恭敬的開口說道:“大先知,您看看這幾個小子,日後可有發(fā)展。”
大先知笑道:“族長大人,您太客氣了。”隨即注視著安澤,“這位是大將軍維森的公子吧?”
澳帕斯點頭道:“是的,他母親早亡,維森過世後,我就收他爲(wèi)?zhàn)B子,一直帶在身邊。”
“讓他去軍隊鍛鍊鍛鍊吧,以後成就不會在他父親之下。”大先知和顏悅色的說道,接著看向普繞,開口問了普繞一個問題:“你是願意留在安澤身邊,還是願意去帝國國都?”
普繞見大先知相問,緊忙站了起來,恭敬的回答:“是的,大爺爺,我想和大哥在一起。”
衆(zhòng)人一愣,這才知道,原來普繞卻是這大先知的血脈旁支。
“嗯,那就讓他們一起去軍隊吧。”大先知看向澳帕斯,雖然是一個建議,卻不容置疑。
澳帕斯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安澤性格沉穩(wěn),足以但當(dāng)大任,但是行軍打仗,卻怕少了幾許算計,有普繞佐以智謀,定然能揚名沙場。”
大先知點點頭,看向下一個坎特:“你是豹族的?”
坎特也緊忙站了起來,回答道:“是的,大先知,我叫坎特,家父是豹族族長吉爾斯。”
“你最近回家去看看吧,”大先知說道:“你們管轄的奇峰山脈最近有些動靜,你父親這個時候應(yīng)該開始著手這方面的事情了,是需要人的。”
“遵命,大先知,我近日就起程。”坎特恭敬的回答。
“哦,你們都坐下吧。不要拘束,大家隨意。”大先知看到普繞都還未坐下,就客氣了一句,隨即看向奧列。
普繞這才和坎特一起坐了下來,說是隨便,卻誰也沒敢動筷,畢竟澳帕斯和大先知還正襟危坐,當(dāng)小輩的只好跟著耗著。
奧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這大先知看他的時間太長了一點,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什麼問題,不過這心裡面好像咚咚一個勁的亂響,呼吸也不那麼勻乎了。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強自故作鎮(zhèn)靜的站起施禮,說道:“大先知,我是狼族薩拉丁?奧森的兒子,奧列?奧森。”
奧列接著站起身形,才穩(wěn)定住心中的忐忑,也豁出去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道。
大先知卻是笑了幾聲:“哈哈,原來是薩拉丁的兒子,果然英雄少年,可惜,不知爲(wèi)何,我看不到你的未來,好像一團迷霧遮住了明月,你一個人孤單的荒野中行走,又好像你身邊陪伴著一個人,但偏偏我一看去,那人影就變得淡薄消失了。等我過一會再看時,重又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一聽大先知說出這樣的話,滿桌的人也都驚異的看向奧列。
這個時候安澤想起了什麼,站起來施禮道:“大先知,父親大人,奧列覺醒前,天上忽然掉下一團光芒,砸在了他的後背上,他被砸出去三十多裡遠,我們幾個都以爲(wèi)他兇多吉少,可是等我們追過去看的時候,他卻覺醒了。不知道大先知看不清他的未來,是不是和這個有關(guān)係。”
澳帕斯也不明白其所以然,只是點點頭,讓安澤坐下,自己卻看向大先知。
大先知皺了皺眉,不過,這個動作不明顯,那滿臉的皺紋,也只能看出兩眼間似乎有了些動靜。
奧列這個時候反而放下心來,既然大先知什麼都看不出,那就好了,至於大先知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未來,可是無所謂的。
“也有可能,既然是天變,那麼即使我能看出你的未來,也很有可能被天變所影響,因而改變,還是過些時日吧,”大先知無奈的說道:“以後你有時間的話,就去帝都找我,我再幫你看看。”說著,大先知對安澤和奧列分別點點頭:“都坐下吧。”然後看向藍籌。
藍籌緊忙坐直了身子,表情到更像是學(xué)堂裡的學(xué)生。
澳帕斯低聲對大先知說了幾句,眼神掃了掃藍籌和自己的女兒納西亞。
大先知先是咧了咧嘴,臉皮是拉扯不動了,不過總算能表達出一絲笑意,然後點點頭,又看了看挨著藍籌的納西亞,才說道:“藍籌是吧?我明日正好要去你們家做客,你也和我一起走吧。”
藍籌趕緊應(yīng)了一聲“是”,卻被納西亞在桌子下面桌子下面狠狠的掐了幾下,也不知道真疼還是裝可憐,嘴可是咧得老大。
有長輩在桌子上,幾個兄弟到不敢大聲笑出來,不過一個個也都憋得很辛苦。
這時大先知纔看向澳帕斯的兩個兒子,猛然瞪大了眼睛,隨機又恢復(fù)原狀,嘆了口氣,說道:“打仗親兄弟啊……”說著又看了看這邊的五個把兄弟,最後對澳帕斯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大家隨意,不用等我們了。”
澳帕斯起身,對衆(zhòng)人頜首示意,同大先知走了出去。
統(tǒng)領(lǐng)斯達一看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年紀(jì)大的,就說道:“大家不要客氣了,隨意吧,我出去看看他們搞什麼。”也跟了出去。
幾個兄弟互相看了看,卻是不得要領(lǐng),於是就乾脆吃喝起來。那彼得倒是自來熟,沒人理他,自己也邊吃邊喝,絲毫不以爲(wèi)意。
剛纔有長輩在座,尤其是大先知面前,誰也不敢亂說話,這個時候自然是越看越來氣,藍籌狠狠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怒瞪著彼得。
普繞一看老五要動手,緊忙使了個眼色,奧列也看得明白,就伸手拍了拍藍籌的後背,藍籌也知道在酒桌上不好動手,在加上還是在自己未來老丈人的家裡,雖然雙眼冒火,卻也沒做出更大的動作。
這邊安澤站了起來,舉著酒杯說道:“不打不相識,來彼得,乾一杯。”
彼得大笑道:“說得好,我知道你們對我有看法,不過我到時真心希望和你們交朋友,日後一旦上了戰(zhàn)場,我們說不定還會並肩作戰(zhàn)呢。”然後也站了起來,高舉酒杯,“今天我這個小人,就捨命陪君子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