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子是我的！”
閻解曠和閻解娣也跑過來湊熱鬧，閻家人口多，住得擠擠巴巴，把閻解娣一張瓜子臉硬是給擠成了大長臉，所以他們牢記劉光福的話：誰搶到算誰的！
“沒，沒王法了這是……”一大爺連滾帶爬衝過來，張開雙臂阻止這些小年輕的搶房子，不提防被某個小夥子一腳踹趴下在地，然後幾隻大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也衝進屋子裡。
“嗚嗚嗚棒梗的房子……你們這幫畜生，欺負我一個寡婦，活該天打雷劈嗚嗚……”秦淮福趴在地上，放聲痛哭，自己那點小心思全讓心直口快的韓翠嵐給叭叭出來了，這下好了，房子保不住了嗚嗚……
“衛(wèi)東你別光看熱鬧啊，快點想個招……”三大爺也著急，他急的是自家四個孩子都被王國慶撂倒在地，眼瞅著老王家這個小夥子就要在這場房子爭霸戰(zhàn)中拔得頭籌，一把抓住劉衛(wèi)東的胳膊，央求連連。
現(xiàn)在四合院裡官最高的也就是他了，只要他說一聲，沒人敢不聽！
“我有啥招啊我，這院裡我算老幾，還得聽您老哥仨的，是這個理不是？”劉衛(wèi)東繼續(xù)嗑瓜子，嘿嘿一笑，把三大爺急得火上房！
“等下鬧出人命……”
“鬧出人命跟我有啥關係，又不是我打死的，是吧！”劉衛(wèi)東仍舊神在在的嗑瓜子，嘟囔一句瓜子有點鹹了……
“哎呀真是要了親……親命了……”三大爺眼看著自家四個完蛋玩意，也包括兒媳婦於莉都上場了，但都被人家踩在地上，疼得滋哇亂叫，氣得直跺腳，一羣廢物！
我都教過你們多少次了，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折不斷，你們五個人就不能聯(lián)合起來，先把老劉家和老王家還有老齊家的小夥子打趴下，咱們自家再分房子？
三大爺正爲自己失敗的家庭教育而惱火，另一邊二大爺抄起鐵鍬衝了過去，“這房子是留給我家老大光齊的，誰敢搶我特麼跟他拼了我！”
又一員老將下場，聾老太的房子裡打得煙塵四起，什麼鍋碗瓢盆櫃子桌椅板凳，全部都被砸得粉碎！
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要！
等到派出所孫所長帶人來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是一片狼藉，閻家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還有兒媳婦於莉都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二大爺和劉光福、劉光天父子也沒得好，二大爺腦袋上被人開了瓢，血呼啦差的嚇人，劉光福鼻子上捱了一拳，鮮血長流，劉光天雖然沒受什麼傷，但衣服被扯成一條條的，風一吹，凍得他直哆嗦。
四合院新晉戰(zhàn)神——老王家大兒子王國慶神氣活現(xiàn)的坐在炕頭，擦著鼻子上的血，還不忘踹傻柱一腳。
“傻柱這孫子，最不是個東西，說好的光明正大一對一，他媽了個比的拿搟麪杖砸我，您看我這後背捱了好幾下……”
孫所長也頭疼，讓手下把衆(zhòng)人擡出來，他走到劉衛(wèi)東身邊，遞給他一支菸，“劉廠長，你看這事……”
“這事我真管不了，剛纔那傢伙打得……您是沒看到，跟他孃的世界大戰(zhàn)似的，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進去拉架啊！”
“可不是！”孫所長瞅瞅四周，“我早就知道這院人個個都是刺兒頭，最是難剃，要不這樣，我把他們帶走關幾天，嚇唬嚇唬他們……”
“您是所長您看著辦！”
“成，過幾天麻煩你去當個保人，把他們都保出來……”
主意商定，孫所長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四合院衆(zhòng)禽被押著，呼呼啦啦走出院門，上了車，惹得周圍的老百姓都跑過來看熱鬧。
“咋的了？”
“聽說爲了搶一間房子，這幫人打起來了！”
“你不知道你別胡咧咧，是秦淮茹跟人家跑破鞋被堵在屋裡了……”
“對對對，沒有秦淮茹跑破鞋，哪來你這個小野種！”
“操你媽你活夠了是吧……”
圍觀羣衆(zhòng)嘁嘁喳喳，饒有興致的欣賞這些住在四合院裡，高出周邊住戶一等的“貴族”們狗屁倒竈的事情，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情，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些平日裡頭都仰到天上去的四合院“工人”們也有因爲一間房子打架的時候！
看來他們也沒比我們這些住窩棚的強多少！
一大爺這個老東西真是油得很，他沒有去參與到搶房子戰(zhàn)爭中去，而是一個勁“勸說”那些衝動的小夥子們要冷靜！
可惜沒人聽他的，自己還捱了一記老拳，鼻口噴血，現(xiàn)在正坐在中院的椅子上，捂著手帕擦血。
“一大爺，現(xiàn)在感覺咋樣？”劉衛(wèi)東坐在他身邊，笑道。
“劉衛(wèi)東，你夠狠，行，你厲害！”一大爺狠狠瞪了他一眼，吐出一口帶著血沫子的唾沫。
“我這個妹妹心直口快，你知道的他們東北人都這樣，這還是好的呢，上次在廠子，就因爲一個工人說了句不該說的話，就被她打折了腿……”
劉衛(wèi)東無奈一攤手，“我也管不了她??！”
一大爺聽著他胡說八道，心裡把劉衛(wèi)東罵了個狗血噴頭，卻不敢罵出口。
畢竟人家劉衛(wèi)東……
很厲害！
一般人惹不起！
“現(xiàn)在鬧成這個樣子，你說怎麼收場吧！”一大爺悶聲嘟囔一句，劉衛(wèi)東笑了笑，“今天這事不能一概而論，你看先是秦淮茹和傻柱勾搭到一起，搞得院子裡雞飛狗跳，這兩個不要臉的還大白天那啥，咱們大人聽聽也就算了，關鍵是怕教壞小孩子啊！”
“傻柱最不是個東西！”一大爺憤憤罵道。
他嗎的我和秦淮茹過得好好的，他跑過來橫刀奪愛！
什麼玩意！
“第二件事，就是聾老太太的房子的事情，一大爺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跟我說，你想不想要那兩間房子？”
“衛(wèi)東跟你交個實底，我是真沒打算要那兩間房子，我現(xiàn)在自己住的這兩間夠寬敞了，我尋思將來留給東東，至於聾老太太那兩間，誰愛要誰要去！”
“那行，您高風亮節(jié)，那兩間房我看不如這麼辦……”
第三天頭上，劉衛(wèi)東去了趟派出所，把劉光福、閻解放等人給保了出來，一個個的垂頭喪氣，再也沒了搶房子時那股子囂張氣焰。
“怎麼說現(xiàn)在？”劉衛(wèi)東問劉光福，劉光福老臉拉得跟麪條似的，“我也不知道，東哥你看著辦吧！”
“對，東哥你是廠長，你肯定能一碗水端平！”
“既然大傢伙都這麼說，那我就說說我的不成熟的想法……”劉衛(wèi)東把衆(zhòng)人都聚在一起，“房子只有兩間，還不能從中間劈兩半，所以只能分給一個人……”
衆(zhòng)人嚷嚷起來，劉衛(wèi)東往下壓壓手，“聽我把話說完，咱們來個公平點的玩法，抓鬮，誰抓到算誰的，抓到算他命好，抓不到自認倒黴，咋樣？”
“行！”
衆(zhòng)人連連點頭，“都聽劉廠長的！”
爲了確保抓鬮行動公平公正公開，劉衛(wèi)東把一二三大爺還有各家戶主都叫到中院，當著他們的面，將一張紙裁成十幾塊，在其中一塊上邊寫了個“中”字，然後搓成紙球，放在一個碗裡，讓衆(zhòng)人逐一上前抓鬮。
劉光福眼巴巴看著那個裝滿紙球的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做夢都想有一套自己的屋子住，省得老爹每天看他不順眼，非打即罵！
閻解成和於莉也都盯著碗，雖然是寒冬臘月，但腦門上也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於莉下意識攥住閻解成的手腕，“老公，咱家可就指著你了！”
“放心吧！”閻解成和劉光福一樣，也是做夢都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雖然現(xiàn)在兩口子住在76年搭建的地震棚子裡，但畢竟不方便，有時候兩口子來了興致，還得捂住嘴，避免發(fā)出聲音，驚動了一家老小。
其他個人也都抱著百樣心思，現(xiàn)場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就是那個碗。
劉衛(wèi)東拿起碗，晃了幾下，衝衆(zhòng)人咳嗽一聲，“聾老太那兩間房子，所有權是屬於咱們廠子的，現(xiàn)在她沒了，房子自然要由廠子收回，傻柱和秦淮茹鎖上門霸佔房子的行爲是不被允許的，更是違法的！考慮到大傢伙住房緊張，所以廠子委託我主持此次分房工作，下面按照名單逐一上前抓鬮，誰抓到算誰的，任何人不得耍賴反悔！”
衆(zhòng)人紛紛點頭。
“劉廠長快點開始吧！”有些人已經急不可耐了。
“好，按照我念名字的次序，一個個上前！劉光福！”
劉光?？觳阶叩阶肋叄粗埻胙e大大小小的紙球，心怦怦亂跳！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伸進飯碗裡，捏捏這個，再摸摸那個，始終猶豫不定。
“就這個！”
他最終選了個大一點的紙球，抓在手心，衝劉衛(wèi)東點了下頭。
“確定是這個，不反悔了？”
“嗯！確定了！”
劉光福覺得自己從來沒像今天這般爺們！
“好！”劉衛(wèi)東把紙球遞給院子裡最公正無私的唐新民，唐新民打開，衝現(xiàn)場衆(zhòng)人展示了一下。
紙球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唉！”劉光福長嘆一口氣，看來這兩間房是跟我沒緣分??！
他垂頭喪氣站在一邊，看別人抓鬮，忽然擡起手，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嘴巴！
抓鬮又不是買蘿蔔，非得挑大個摸！
拿那個小的好了……
劉光福懊惱不已。
接下來上場的是閻解曠，小夥子一米七八的大個子，晃晃蕩蕩走到桌前，想也不想抓起一個紙球，遞給劉衛(wèi)東。
劉衛(wèi)東又遞給唐新民，唐新民仍舊展開，向在場衆(zhòng)人展示！
同樣空空如也！
“幹你孃……”閻解曠罵了一句，站到一旁。
陸續(xù)好幾個人都上前抓鬮，或許是他們運氣不好，誰也沒抓到，人羣有了小小騷動，有些人甚至懷疑碗里根本就沒有寫“中”字的紙球！
閻解成上場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桌邊，閉上眼，心裡默唸老天爺保佑，抓起一個紙球遞給劉衛(wèi)東。
劉衛(wèi)東仍舊遞給唐新民，唐新民將紙球展開，向衆(zhòng)人展示！
被揉皺的紙球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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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心情不好，這輩子要打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