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慕容的安靜果然有問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潛走,離開了祭臺附近。因爲之前各種離奇的事情發生,他怕莫憶兒他們在暗處監視,所以連自己的親信都不曾告訴,僞裝成一直在棚子裡面沒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他騎著一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獸。形似惡虎,背生雙翼,牙尖爪利。毛皮褐紅,上有黑色斑紋。遠遠的,就能察覺到此物目中的兇光。巫師慕容這一次離開時間雖然不久,但抓回了許多許多的人。這些人都是來自部落聯盟的各個小部落,是留守在部落領地的女人和孩子。不知道巫師慕容用了什麼方法,僅僅一人和一不知名的飛獸竟能做到把這些人全部抓了來,還在短時間內趕回。
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很快被阿麼喀他們關注,阿麼喀也是詫異的很,見這些人一身疲憊狼狽,有的都已經半死不活,他們神色萎靡,雙腳上滿是鮮血,待巫師慕容下達命令可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們全都累趴在了地上,貪婪著這十分來之不易的休息時刻。
阿麼喀走到巫師慕容面前,沉聲問:“這些人都是誰,你爲何把他們抓來,”
“哈哈。阿兄,有了他們,莫憶兒就會不戰投降,我們不用死傷一個族人,怎麼樣,哈哈哈?!蔽讕熌饺莨笮ζ饋?,包裹在臉上的獸皮一顫一顫,眼中滿是光彩,可見他對自己做了這件大事情很是滿意。
“你到底是什麼打算,”阿麼喀已經猜出幾分,但還是要確認一下。
“這些都是這些小部落的族人,我們用他們來威脅那些人投降,就不信他們不聽話?!蔽讕熌饺莸靡獾恼f著,根本沒主意阿麼喀已經黑沉的臉。
“阿弟,爲什麼要用這麼卑鄙的辦法,我們的族人很強壯、勇猛,這樣會被看不起的。”
“哼,阿兄。我以前的做法你說我傷害族人性命,現在不用傷害半個族人,你又說我卑鄙,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還是你已經聽了莫憶兒那個賤女人的話,想要不再繼續打下去,阿兄,你別忘了,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幾年爲的什麼,現在勝利就在眼前,你難道要退縮嗎,真不知道莫憶兒給你灌了什麼**湯,竟然讓你一下子就改變了。我一定要殺了她這個禍害才行。”巫師慕容恨恨的,以前阿麼喀就算也有所阻攔,卻不像現在這般事事與他意見不合。
阿麼喀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現在算是明白,自己和這個阿弟的思想不同,無論說什麼都會吵起來?!翱傊也煌饽氵@麼做。”
“我管不了這許多,人我已經抓來了,明天一早就行動?!蔽讕熌饺葸@次對待阿麼喀的態度也極其強硬,和往常的態度頗有不同。他身旁的飛獸也目露兇光的瞪視阿麼喀,顯然非常u喜歡阿麼喀。
“我說了,我不同意這麼做。很多族人也不會願意用這種辦法得到勝利的?!卑ⅫN喀是個有驕傲的男人,許多原始男人都會有這種想法。他們會認爲巫師慕容現在的行爲太卑鄙,這些軟弱的女人和孩子是弱者,他們利用弱者達到目的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但是,也有一些人和巫師慕容一樣,覺得沒什麼不可,只要能達到目的,一切都無所謂。
很快,外部落的這些人就分爲兩個派系,一派支持巫師慕容,一派支持阿麼喀。他們在做著無聲的對持,而且巫師慕容又對一些族人使出了卑鄙的手段,利用他們的弱點來逼迫他們跟隨自己。使得阿麼喀現在處於了弱勢,對於此次尤爲強硬的巫師慕容有些沒有辦法。
他想過要制住巫師慕容,但現在巫師慕容身邊有堯女和堯堯兩個蠱蟲傀儡,還有一隻不知來自於哪裡的飛獸,阿麼喀根本沒有辦法制住他,弄不好還要危機到族人的性命。他唯有暫時隱忍,欲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這夜,天色濃黑如墨,連星子都沒有半顆。阿麼喀本來在棚子中休息,忽而聽到遠處叢林傳來一聲悽慘的狼嘯。這是白狼的聲音,他們認識許多年,他豈能聽不出,他愛護白狼心切,立馬從棚子中跑出,沒有帶任何人就朝白狼往常棲息的林子去了。
白狼一直跟隨著他,但並不能和人類一起生活,所以他和族人們在一起的時候,白狼就在他附近的林子守候。白狼不是普通的狼,曾經大戰狼羣,雖然事後受了重傷,但還是以一敵百,實力不容小覷。(就是莫憶兒救了白狼那次。)
今日竟有生物能讓白狼發出這樣悽慘的狼嘯,可見對手有多強大。
阿麼喀對白狼的感情就像是對待朋友和親人,他無法看著親人受傷於不顧。他像一陣風一樣刮向林子,目標就是白狼發出狼嘯的地方。
這一個濃黑如墨的夜,阿麼喀就這樣失蹤在了林子裡,大片的血花散落在地,但沒有人找到任何屍體。
次日,巫師慕容理所當然的接替了阿麼喀的位置,替他暫時掌管部落。
莫憶兒和絲特拉他們昨夜也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所以一直警惕著。
天還不亮,一股不好的預感席捲莫憶兒的內心。她再也睡不著,起了身。忐忑不安的握著自己兩個男人的手,告訴他們:如果發生什麼,一定要先保命要緊,只要有命在,就還有希望。還有,就是照顧好小炎姿。
同時心情沉悶的還有小絨球,他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出現,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是一種他所不知道的生物。比起棕狼、血狼、鷹狼都恐怖許多。
絲末拉是個普通人,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被莫憶兒和小絨球的樣子嚇得心裡慌慌?!澳獞泝?,你爲什麼要這麼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發生什麼,我只是有種不好的感覺。總之,記住我說的。”莫憶兒說完,去整理她的武器,雖然有利爪,但弓箭,長鞭都在不同情況下有著不同的用處,是不可棄的。同時,也讓絲特拉整理好他們的東西,大山洞深處有許多小山洞,先藏起來爲好。如果是她想多了還好,若不是想多了,這些東西還能夠保住。
收拾好這邊,絲末拉去找絲特拉,告訴她也做最後的準備,重要東西先收著藏起來。莫憶兒則去找幡戈,這麼許久以來,她和幡戈都避免交集,但今日,她得去囑咐他一番才行。
幡戈自從搬出了莫憶兒的山洞就開始失眠,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所幸他懂得草藥,自己會調理身體,吃上一些黑乎乎的藥汁,不至於身體就這麼垮掉。莫憶兒來找他,讓他很是開心。他狂躁的心已經冷卻許多,嫉妒沒有繼續燃燒,剩下的溫度,只是對莫憶兒的愛。他不敢自作多情,只是期待的看著莫憶兒,期待她說每一句話,就算只是來讓他幫忙,他也赴湯蹈火。
幡戈不知道自己後不後悔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心裡有著一個女人,這輩子都不會變?,F在,他無法碰觸她,無法在她的身邊,那麼,他就一直看著她……一直到地老天荒。
“幡戈,把你的草藥準備下,今日可能還會打起來。還有你那些珍貴的草藥需要先藏起來。千萬不能讓外部落人得到,哪怕是毀掉?!?
“哦,我知道了,我這就收拾。”幡戈很聽話的點頭,這簡簡單單的模樣像是回到了許久之前,讓莫憶兒怔了怔。見幡戈開始動手收拾東西,她轉身欲要離去,只是走了兩步又回頭:“你千萬要小心,保命要緊?!?
“是,我知道了?!贬Ω陱妷鹤刃牡募?,莫憶兒還關心他,這對他來說是最開心的事情了。他收拾草藥的手頓住,一直到莫憶兒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面前,他才繼續。
太陽升起約有一個小時,山腳下就開始有雜亂的聲音,莫憶兒、絲特拉他們都在空地往下看,弓箭手和投石手已經準備好了,只待一聲領下。
只是下面的人並沒有以往那樣進攻,只是遠遠的站著,巫師慕容站在人羣的中間,他身邊是一隻不明野獸。這東西一出現,小絨球的目光就在它身上沒有離開。
莫憶兒也嗅到了這隻野獸的危險,估量了一下?!靶〗q球,你感覺到了嗎,它似乎是一隻兇獸,甚至比兇獸還要勇猛。”
“是的。”
“那它是靈獸嗎,實力可在你之上,”
“不是靈獸,這東西眼神狠毒,是修煉不成靈獸的。但比兇獸又高深莫測許多?!备呱钅獪y這個詞還是在莫憶兒那裡學的,沒想到第一次用,竟然就用到了一個強勁對手身上。
山下的巫師慕容也看到了遙遙相望的一羣人,他竟使勁兒的揮著手,像是在打招呼一樣。“他這是瘋了嗎,”
“巫師慕容一向狡猾,看來他是有詭計?!蹦獞泝阂姶耍闹懈又斏髌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