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說得啞口無言。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直接將她打入冷宮,犯了什麼錯,罰就是了,打入冷宮豈不是太過於嚴重!”
江瀾夜並未看向她,繼續道:“她被打入冷宮的原因,是背地裡亂嚼舌根,構陷妃嬪,朕希望,日後你們所有人都要以她爲誡,不該說的話,不該做的事都有哪些,你們心裡最清楚。”
說罷,他看向太后:“母后,兒臣已經下旨,旨意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今夜的家宴就到這裡吧,兒臣先帶著雲貴妃回去了。”
緊接著,他不再看向太后那難堪的表情,帶著宋儀走了。
江瀾夜一走,太后就氣惱地將桌上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看著她們幾個人,沒好氣道:“都散了。”
好好的一個家宴,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金鑾殿內。
兩人剛走回去,江瀾夜就屏退了所有的宮人,殿門緊閉後,宋儀甚至還沒站穩,就被他扣住了腰,被迫踮起腳尖,承受他這個有些暴戾的吻。
江瀾夜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一手死死箍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
宋儀被迫仰著頭,脣齒間全是他灼熱的呼吸,混著未散的怒意,幾乎要將她吞沒。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他反手抓住手腕拽了過去,按在門上。
江瀾夜將她牢牢禁錮在方寸之地,吻得更深更重,彷彿要將方纔大殿上的怒火都發泄在這個吻裡。
宋儀只覺得自己的嘴脣都麻了,她很想說話,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直到宋儀腿軟得站不住,他才稍稍退開。
她像是離了水面的魚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江瀾夜你.你怎麼了?”
他在生氣,卻不是在氣宋儀。
只是在氣宋儀過去的那三年裡,他什麼都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樣的人,身邊有沒有關心她,照顧她,他通通都不知道。
缺失得徹底。
宋儀平緩了氣息,又鼓起勇氣自己主動湊了上去,抱著他的腰:“江瀾夜,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江瀾夜悶悶地應了一聲。
宋儀本想著兩人面對面坐著,她好好將以前的事情說一說,結果不知道爲什麼,被他親著親著,兩人就到了龍榻上。
江瀾夜掐著宋儀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低聲道:“說,朕聽著。”
宋儀瞇了瞇眼,悠悠道:“那三年我回去之後,一開始其實是有些不適應的,所以就把自己關起來頹廢了半年,後來養過我的伯母不放心我,強行把我拖了出去,我就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
“什麼事情?”
江瀾夜有點想象不出,宋儀會做什麼事情。
宋儀比劃了一下,發現跟江瀾夜解釋不通,只好說:“反正就是類似你平日裡那樣,一坐坐一整天,對著那些煩瑣的工作。”
江瀾夜垂下眼皮,“你想過朕嗎?”
她懶洋洋地趴在了江瀾夜的身上,“想過,但那個時候的想,只是因爲你留給的記憶太深刻了,無關感情。”
“那三年裡,我好像是認識了很多人,主要是我的性格,和誰都能聊上幾句,但是一回家就抓不到我了,她們也就習慣了。”
對於宋儀嘴裡說出來的那些事情,有許多許多,江瀾夜是都想象不到的,但他還是很樂意去聽。
他會盡力去理解。
“那也有人心悅你,是不是?”
宋儀含糊地笑了一下:“那肯定啊,我長得不漂亮嗎?”
“漂亮。”
江瀾夜很認真地說。“所以啊,有人追求我的。”
江瀾夜蹙眉,這件事之前宋儀倒是也提過,只是當時聊的並不深。
“有幾個?”
“好幾個。”
江瀾夜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們給你聘禮?”
宋儀沒忍住笑了出來:“不是,我們那邊是很自由的,喜歡上什麼人,有了聯繫的方式後,私下裡就可以聊一聊,類似於你們互通書信吧,然後還可以約出去見面。”
江瀾夜顯然很不滿意:“他們很閒嗎?爲什麼要這麼做。”
宋儀瞪了他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懂不懂啊,算了,你是帝王,一直以來,都只有別人擠破腦袋想來你身邊。”
“可朕的身邊的確只有你一人。”
他的語氣有些哀怨。
宋儀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我也是拒絕他們的了。”
“爲什麼拒絕,你都不喜歡?”
宋儀又坐了起來,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瀾夜,若有所思。
爲什麼拒絕?
她當時的確是不喜歡江瀾夜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男人無論是從外貌上,還是從氣度上,都是無可挑剔的。
以至於後來她再看到別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到他。
江瀾夜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帝王氣度,這樣矜貴的人,和普通的人放在一起,簡直是完勝。
宋儀後來見過不少長相稱得上俊美的人,卻再沒遇到過誰像江瀾夜這樣——一個眼神就能讓滿朝文武噤若寒蟬,轉身又能爲她挽發描眉的男人。
這種獨屬於帝王的魅力,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她思索的時間太久了,江瀾夜忍不住催促她。
宋儀當即夾緊了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別亂動,在想呢。”
“還沒想好?”
她忽然有了答案,衝著他狡黠地眨眨眼睛,忽然又趴了下去,在他耳邊輕聲道: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見過了他的模樣,再看萬人都覺得模糊。
江瀾夜呼吸陡然加深,他不顧一切地又重新吻上了宋儀。
宋儀掙扎間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就不好奇,爲什麼我出現在浣衣局的時候,身上有那些痕跡嗎?”
“爲什麼?”
他問完之後,繼續吻。
宋儀勉強將他推開,“那是因爲我過敏了,你個笨蛋!”
只是那次好像並不嚴重,她甚至都沒吃藥,過兩日就好了。
江瀾夜蹙眉。
宋儀有些心虛:“罷了,我也不瞞你了,我出現在浣衣局的前一刻,其實正在類似你們這裡酒館的地方。”
“也不知道我是吃了什麼,就過敏了,結果沒想到還被那兩個宮女湊巧撞見了。”
江瀾夜危險地瞇了瞇眼眸:“你自己一個人去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