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鹿書院之後,蕭墨與白如雪遊歷天下。
無論是人族的十大國度,還是說其他的小王朝,乃至於北邙地界,蕭墨與白如雪都計劃走上一遭。
每到一個地方,蕭墨都會去當地書院辯學。
而蕭墨成爲“書院山長”之後,做很多事情也確實方便了不少。
不說所有凡塵王朝都會給予一定的方便,甚至有的小王朝聽說儒家的書院山長來了,還親自迎接。
主要是蕭墨無論前往哪一家書院,必然會受到重視和接待。
儒家書院一共分爲三品。
一品只有四個,就是白鹿書院四大書院。
二品百個。
三品不限。
對於一些三品小書院來說,蕭墨這麼一個“書院山長”的身份,都已經是可以當院長了。
所以大多數的書院聽到蕭墨要辯學之後,都非常歡迎。
畢竟這種交流學術的事情,本就是一件雅事,而且還是“書院山長”主動前來交流,這一種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只不過吧。
大多數人一開始都是帶著期待的神色,希望能夠從蕭墨這位書院山長的身上學到不少的東西。
在辯學的那天,這些書院院長還特意讓書院弟子前來旁聽辯學。
但是很快,這一些書院的先生們發現有一些不對勁了.
這位蕭山長所提出來的學問,有點不大對。
說好聽一點,那就是太過於新穎,乃至於有一些超前了。
說難聽一些,那就是過於離經叛道了,跟如今的主流儒學有所違背。
不少的書院先生們都感覺到蕭墨提出的“心即理”“知行合一”爲核心的“心學”會非常危險。
這與如今的“格物窮理”“向外求天理”差異很大。
所以他們爭相試圖將蕭墨辯倒。
但最後,他們別說是否定蕭墨的“心學”了。
每個人都被蕭墨說的啞口無言,乃至於有的先生最後道心不穩,當場吐出一口鮮血,境界搖搖欲墜。
不少旁聽的學生一開始覺得自己的老師說什麼都是對的,但是聽聞蕭墨的辯學之後,覺得自己的老師似乎又是錯的,他們陷入了迷茫。
逐漸的,蕭墨的名聲越傳越開,乃至有的儒家書院聽到蕭墨要來之後,他們願意接受他住幾日,但是拒絕與蕭墨辯學。
大多數的儒生認爲蕭墨的“心學”是錯誤的。
認爲蕭墨的心學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經典研讀與經驗知識積累。
認爲“心外無物”“心外無理”雖旨在破除教條束縛,但過度強調心的本體地位,可能消解客觀規律與外部世界的實在性。
甚至可能會導致後人脫離具體知識與社會實踐,空談“現成良知”。
有很多儒生聞聲而來,與之進行辯學,要從根本上抨擊蕭墨的“心學”。
可是最後,蕭墨依舊贏了。
蕭墨強調“事上磨練”“知行並進”,反對離事空談,知與行,需要齊頭並進,如同兩隻腳走路。
並且蕭墨認爲心學在一定程度,乃是理學之補充,是理學最後完整的體現。
時間一晃,十年的時間過去。
蕭墨也記不清自己走過多少書院,參加過多少次的辯學。
但是蕭墨在一次又一次的辯學以及遊歷人間之後,對於“心學”理論越發完善,甚至蕭墨已經準備開始著書立說。
而萬法天下,絕大多數的儒生哪怕是沒有了解過心學,也都聽過心學。
甚至還有一些儒生對心學產生了興趣,想要去學習心學,想要認識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學問。
但是大多數的書院都將“心學”視爲一種禁忌,禁止書生們討論。 還有不少的老學究將這一件事上報給儒家學宮,要求儒家學宮對於蕭墨進行約束,禁止蕭墨辯學,不準天下學子討論心學。
儒家學宮的態度卻很開放。
儒家學宮發了一個公告,意思大致就是——若是你想要讓心學消失,那就是去與蕭墨辯學,將蕭墨的心學擊破。
不過。
雖然蕭墨的心學在萬法天下引起了很大轟動,但最讓人在意的事情,依舊是人族與妖族的大戰。
人族和妖族對峙了這麼多年,和談了這麼多次,拉扯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要開戰了。
北海確實是有不少的主戰派,想要和妖族天下一起進攻萬法天下,但全部都被白如雪給壓了下來。
且白如雪公開聲明——“北海不介入人族與妖族的大戰,兩不相幫”。
人族大軍若是想要借道北海,北海也會讓路,給他們讓出一片戰場。
但是依舊有很多人不信任北海,認爲北海只不過在做樣子而已,爲的就是在關鍵時候背後捅一刀。
而且還有人透露出來,蕭墨身邊的白如雪就是北海之主,而蕭墨就是人族的叛徒。
蕭墨心學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去壞天下儒生的道心,降低萬法天下的戰力。
對於這一些說法,蕭墨根本就不在意。
反而是白如雪有時候會氣呼呼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罵著:“這一些腐朽的老東西,怎麼能如此無恥?辯學不過,就以這種流言蜚語中傷!”
一般這個時候,蕭墨都得好好安慰一下如雪的情緒。
其實對於這一些流言蜚語,蕭墨早就預料到了。
首先如雪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瞞住。
其次就是“心學”影響越來越大了,甚至自己都有了一些追隨者。
再者,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是正直的,都是光明磊落的。
無論是哪一類人,其中都會有小人存在。
“好了如雪,別生氣了。”
這一天,白如雪照常生氣後,蕭墨笑著揉了揉如雪的腦袋。
“這一次前往斷崖書院辯學完之後,我們就回歡漁村住一段時間吧。”
“真的嗎?”聽著蕭墨的話語,白如雪眼眸瞬間亮起。
雖然說跟蕭墨看遍千山萬水的生活很不錯。
但是現在局勢越發緊張,白如雪這些天收到小青的信件,最多半年之內,兩座天下這次必然開戰。
白如雪覺得需要帶蕭墨躲一躲。
“真的。”蕭墨笑了笑,“這麼多年了,我也該給你一個交代了。”
“誒?”白如雪愣了一下,隨即臉頰通紅,低著頭揉搓著小手,“你你說什麼呢”
蕭墨走上前,拉過女子的小手:“我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等我寫完這本《知行合詮》,以此當做聘禮,可好?”
“哪有用書當聘禮的。”白如雪輕聲嘀咕道。
“呃好吧,那我再想想其他的。”
“不用。”
白如雪擡起頭,臉頰的羞紅已經蔓延到細膩的脖頸。
“你本來就是一個窮書生
也沒什麼錢。
這一次......
就許你用書當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