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舒暖暖只能隔著一個小小的窗子看著外面,背靠著門看著透出亮光的洞內(nèi),歡快的笑聲不斷的傳入她的耳中,銀鈴一般的笑聲似乎在牽引著她的心神,她聽到其中傳來隱隱的,柔柔的說話聲:“嚐盡了世間之苦,爲(wèi)何還要執(zhí)迷不悟?隨我一生隱在這世外桃源中,自由自在,不必爲(wèi)他人煩心,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還想什麼?趕快進(jìn)來吧!拋卻塵世間的一切。”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隨著一聲低低的嘆息,舒暖暖起身隨著她們的話語進(jìn)入那另一番天地中。
殷紅色的血鋪滿了整條路,那些枯萎的葉子被染成了妖豔的紅色,血紅色的天地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千代寞寒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地方,所有的角落都是紅色的,血紅的顏色佔(zhàn)據(jù)了他全部的視線,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推著輪椅向著前面走,輪椅的輪子也被染成了血紅色,連帶著他的雙手也變得赤紅,身上也被濺上了點(diǎn)點(diǎn)的紅色。
四周的樹木有些的已經(jīng)枯死,橫亙在路上,而一襲紅衣的千代麟正躺在枯樹上,躺在血泊中,長髮也被染上了鮮血,衣袖上正一滴一滴的滴落下血液,千代寞寒靜靜地看著這個男子,血腥味不斷的傳入他的鼻間,他的喉嚨十分的乾涸。
男子的臉上都是血液,妖豔的紅色似乎在他的臉上綻放了一朵美麗的花朵,吸引著千代寞寒的靈魂,千代寞寒看著他殷紅的血液,薄脣微啓:墨伊……
無聲的說了兩個字,目光一下子變得有些呆滯了,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當(dāng)初那個在花海里面起舞的女孩兒,最後倒在血泊之中,他看到異常妖豔的紅色在彰顯著她的生命的逝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沒有任何挽留的機(jī)會,他恨紅色,甚至害怕紅色,所以他從來都不接觸紅色的事物,甚至在大婚的時候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紅色,千代麟
素來喜歡紅色,但是在他的面前也很少穿,幾乎不穿紅色的衣服。
墨伊……
一個屬於很久遠(yuǎn)的女孩兒,一直都活在他的心裡面,讓他永遠(yuǎn)都忘不了。
“寞寒……”千代麟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千代寞寒獨(dú)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而他的背景卻是紅色的,以血染就的紅色的世界,他的心頭猛地一顫,發(fā)現(xiàn)千代寞寒的眼神很呆滯,他的全身都很痛,很痛很痛,忍住疼痛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但是他卻聽不到,千代麟看著他變得越來越紅的雙眼,咬了咬牙齒,用受傷比較輕的左腿支撐著自己的整個身體,緩慢而又堅定的朝著千代寞寒走去,身上的傷口再次流出了鮮血,一滴一滴的很落在地上,落地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連帶著他的喘息聲。
一步一步的走到千代寞寒的身邊,這裡卻有著倒下的樹木在阻擋著,他看著眼前的樹木,身體疼到了無法忍受,整個身體都在打顫,忍著疼痛用盡力氣擠出了他的名字:“千—代—寞寒!”
然後“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一陣陣的疼痛感襲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昏昏的,整個身體疼到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千代寞寒聽到了這麼一聲,呆呆的看向千代麟,只是眼中倒映著千代麟痛苦的身體,其他的什麼反應(yīng)都沒有。
千代麟忍受不住身體的疼痛,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額頭上冒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汗,天色漸漸地變得昏暗,千代麟的視線十分的模糊,幾乎是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感覺到自己進(jìn)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中,涼涼的,似乎在壓抑著他身體內(nèi)的毒,他的眼皮沉重到幾乎睜不開,但是他卻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千代寞寒,嘴角下意識的勾起了一個略顯輕鬆的笑容,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的說道:“你醒了!”
千代寞寒第一次用溫和的聲音回答他:“我醒了,你睡吧!”他安慰性的話語讓千代麟安心的睡去,他很累
很累了,聽到千代寞寒沒事了,他緊繃著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鬆了。
他抱著千代麟,低垂著眼瞼,視而不見千代麟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鮮血沾染在他的身上,像是永遠(yuǎn)的烙印一般。
在他離開之際,聽到了一聲綿長的嘆息:“你怎麼能如此的心軟呢?”他沒有回答,緊緊地抱著千代麟離開。
花之顏看著這滿地鮮紅的枯樹葉,看著它們從枯萎到重生,整個樹林一下子就變到了春天,甚至生長的比春天還要茂盛,比春天還要生機(jī)勃勃。
嘆息的看著地上的鮮血被大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吸乾,在失落著千代寞寒對於千代麟的不捨,他不喜歡,也從沒有想過這麼多年塑造出來的千代寞寒竟然會是這樣一種性格。
用力的扭下了邊上的一根枝葉,枝葉鮮紅的血瞬間噴灑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落在了千代寞寒離開的方向:任何人都不能成爲(wèi)他的困擾,任何人!!!
千代寞寒沉默的抱著千代麟離開,還沒有走出幾步就碰到了一路上冷意越和藥靈,彼時的藥靈正騎著馬在前面飛奔著,冷意越正在後面追著,如一陣風(fēng)一般的從千代寞寒的面前經(jīng)過,藥靈滿心都是舒暖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看到千代寞寒狼狽的模樣,心裡一驚,猛地轉(zhuǎn)了個頭奔向了千代寞寒,看到他懷中臉色蒼白的千代麟,立刻下馬,身爲(wèi)醫(yī)者,她原本應(yīng)該立刻爲(wèi)千代麟診脈的,但是她的第一句話卻是:“暖暖怎麼了?”
她看到千代寞寒滿身的血,下意識的就認(rèn)爲(wèi)舒暖暖肯定處於危險之中,而他的模樣那麼的嚇人,結(jié)合之前冷意越告訴她的舒暖暖出了事情,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確定。
她很著急,但是千代寞寒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心裡一著急就脾氣就暴躁起來,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把暖暖交給你真是一個錯誤,如果暖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藥靈一定讓你千代寞寒爲(wèi)暖暖陪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