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米羅捏住卡妙的雙肩,有點像在撒嬌似的輕輕搖晃他。那日,雖然把卡妙追了回來,不過這些天總是對他愛理不睬的,米羅還是放心不下。
“我早就不生氣了。”卡妙微笑著回答,恢復(fù)了往日恬靜的語調(diào)。只是這突然的變化讓米羅更不放心了。
米羅疑惑地問:“妙妙,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生你的氣了還不好嗎?”卡妙依然微笑著,眼睛裡卻透出了一絲傷感和惆悵。
“可是爲(wèi)什麼會突然……”憑著米羅對卡妙多年的瞭解,可以確定卡妙絕對有心事。
“對了,小米,你今天想吃冰激凌還是刨冰?吃什麼口味的?我去給你做。哦,不,我每種都給你做一點,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卡妙連忙走出臥室,偷偷擦掉快要溢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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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是不是跟冰河有關(guān)?”卡妙再回來的時候,米羅問道。能讓卡妙有情緒波動的也只有冰河的事了。
“小米……”卡妙頓了頓,說道,“不要問了……我們度過戰(zhàn)鬥前最愉快、最幸福的一夜吧?就像以前一樣,單純地快樂著,沒有掛念,沒有羈絆……”
“怎麼會沒有?你就是我今生的羈絆!”
“總之……一切等到天亮了再說好嗎?明天晚上要好好睡覺,爲(wèi)戰(zhàn)鬥做準(zhǔn)備,我們就不能呆在一起了。”
米羅似乎覺察出了什麼,但是面對卡妙堅毅的眼神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好,我們就過最快樂的一夜……”米羅說著把卡妙攬進懷裡。
卡妙乖乖地把頭靠在米羅的肩上,溫順得像一隻小貓。不再故意發(fā)出凍氣,凍得米羅上下牙打架,咯咯作響;不再偷偷藏起米羅的指甲油,然後笑話他健忘,指甲油用完了都不知道;也不再拿著冰河的照片在米羅的眼前晃來晃去,看著他醋意大發(fā)的樣子癡癡地笑……今天,他們就只是靜靜地坐著,坐在地下,輕靠著簡陋的木板牀,相依相偎。牀頭的鐘在滴答作響,而他們的時間卻是凝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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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卡妙張開口,輕聲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嗎?”
“當(dāng)然記得,就是在這張牀底下嘛。我記得那天你正鑽到牀底下找做冰激凌的模具,我不想被艾俄羅斯逼著練功跑了出來,恰好躲進了你的水瓶宮。聽見艾俄羅斯的腳步聲又連忙鑽進了這牀下,於是遇到了你。我害怕你叫出來,捂住你的嘴。呵呵……沒想到你絲毫沒有掙扎,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我。那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難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你會忘了?”卡妙故意問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米羅說著又沉浸在了回憶之中,“從那以後我們就經(jīng)常一起在你的牀底下玩。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明白爲(wèi)什麼當(dāng)時喜歡在牀下玩,裡面黑乎乎的,又狹窄,什麼玩具都沒有,有時還會有蜘蛛之類的東西從身上爬過……不過現(xiàn)在我懂了,正因爲(wèi)?yīng)M窄,我可以靠你更近;漆黑的世界裡,我的神經(jīng)變得更爲(wèi)敏感,才能更好地感受你的體溫,傾聽你的心跳;正因爲(wèi)有著蜘蛛爬蟲,我纔會覺得在這樣一個並不美好的世界,始終有個名叫卡妙的善良男孩陪伴著我。我是孤兒,但並不孤獨……”
米羅的話每一句都好像刺進了心裡,卡妙壓抑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卡妙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別說了……不要再說了……我對不起你,不能一直陪你到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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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卡妙把米羅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邊輕撫他的臉一邊幽幽地說:“從前的我什麼樣子你是知道的,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沒有目標(biāo),沒有理想。你時常安慰我,說我這叫超脫,可是心裡也不得不承認(rèn)我的空虛吧?然而,自從收冰河爲(wèi)徒,一切都不同了,我看到了未來,冰河就是我的未來。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我所有的本事都傳授給他,讓他變得比我更強,成爲(wèi)一名出色的聖鬥士。”
米羅嘆了口氣,說:“這我知道,你把全部心血都傾注在冰河身上了。可這小子偏偏不爭氣,跟了你這麼多年還很弱。不過我覺得這不是你教的問題,是他的悟性比你差太遠(yuǎn),恐怕這輩子都趕不上你了。”
卡妙抿嘴一笑,不得不承認(rèn)從前有點溺愛冰河,總是捨不得讓他苦修,才導(dǎo)致了他今天這個樣子:“我這輩子的目標(biāo)就是帶著他領(lǐng)悟第七感,我真的很想實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你不會阻攔吧?”
“你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引導(dǎo)他?!”聽到這裡,米羅明白了卡妙的意思,猛地坐了起來,“不行!我不讓!堅決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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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一時說不出話來,畢竟是自己想丟下米羅一個人離去的,本就不佔理。
“可是……以前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干涉我用什麼方式教徒弟的……”卡妙小聲說,有些底氣不足。
“我是答應(yīng)過,可是現(xiàn)在我毀約了。就算是做個不守信用的小人我也不會讓你死的!”米羅說得很堅決,“如果你執(zhí)意要這麼做,我只能在冰河到達水瓶宮之前先殺了他!”
“小米,你別這樣……如果你這麼做了,我就又沒有了生存的目標(biāo)。你是希望我達成心願高興地離開還是麻木地做一個活死人?”
“妙妙!你不要逼我了好吧?難道我就不能成爲(wèi)你活著的動力嗎?你活著我們就能快樂地生活在一起,這樣還不夠嗎?”
“那是不一樣的!”卡妙很執(zhí)拗,“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既然如此,殺了冰河也是我唯一的選擇了。”
“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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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羅的心痛苦地抽搐著,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如何能做到眼睜睜地看著今生的摯愛將要離開人世卻不聞不問?怎樣才能讓卡妙對我的眷戀之情壓倒那作爲(wèi)一個良師的執(zhí)念?
想到這裡,米羅忽然撲倒在卡妙的身上,用力撕去卡妙那身本已洗得褪色的衣服。卡妙靜靜地躺著,任由米羅發(fā)泄心中的怒氣與不滿,這也許是自己最後一個補償米羅的機會了。
突然米羅停了下來,站起身朝水瓶宮外走去。
水瓶宮裡留下了米羅的迴音:“總之我不會放棄的,妙妙,你就等著爲(wèi)冰河收屍吧。”
水瓶宮外的天空已經(jīng)有了一絲亮光,顯現(xiàn)出青藍色,那正是卡妙頭髮的顏色。太陽一點點升起來,然而米羅的世界卻越來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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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兩張我最喜歡的米妙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