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羅狄在浴缸裡撒了厚厚一層玫瑰花瓣,不知何時起,也喜歡學(xué)著撒加哥哥泡在浴缸裡思考問題了。
阿布羅狄反覆看著那張紙條,是傍晚時分在雙魚宮門口的石柱上發(fā)現(xiàn)的,上面只寫著一句話:要想知道你妹妹阿德里安娜失蹤的真相,就離開聖域,一個月後再回來。
這會是誰放的呢?居然能夠無聲無息地放到我雙魚宮的門口,並且是一個知道我有妹妹的人……阿布羅狄陷入了沉思,從大腦中拼命搜索這樣的人。想來想去,有可能來到雙魚宮的有這十二宮的黃金聖鬥士,加隆,還有一些因爲(wèi)經(jīng)常進(jìn)出教皇廳而路過的雜兵。
加隆從水牢逃走,怎麼有膽子回來?雜兵那重重的腳步聲和難以掩藏的氣息如何能逃得過我的眼睛?看來就只有這些黃金聖鬥士的嫌疑最大了。可是他既然知道真相,爲(wèi)什麼不立刻告訴我?也沒有要挾我嫁給他或者是勒索我的玫瑰花,只是讓我離開聖域一個月……這到底是什麼用意呢?難道在這一個月中聖域會有大變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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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處想,如果送信的人是希望我能逃離災(zāi)難,那麼有可能是撒加哥哥,或者迪斯馬斯克,平日就只有他們兩個最關(guān)心我了。所以,當(dāng)知道聖域?qū)⒂写笫掳l(fā)生的時候,怕我受傷或者犧牲,就要我離開。可是他知道我一旦得知真相必然不肯乖乖聽話,於是想了這個辦法,用當(dāng)年的疑案逼我走……
再往壞處想……依舊是聖域有大事發(fā)生,他作爲(wèi)我的敵人,自然是希望我不在比較好。誰是我的敵人呢?穆?艾奧里亞?還是阿魯?shù)习停靠詈兔琢_向來中立,不參與爭鬥,應(yīng)該不是他們。也不會是童虎,他從來不到聖域來,更不屑於對我這麼一個小輩用計。
沙加的想法很摸不透,是敵是友難以分辨。當(dāng)然,從我的角度來說他顯然是敵人,情敵。可是他一方面是穆的朋友,一方面似乎跟撒加哥哥關(guān)係也不錯,如果他們兩個爲(wèi)敵,沙加會幫誰呢?先不考慮這個……總之,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我都不能離開,我要留下來幫助撒加哥哥。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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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人真的知道阿德里安娜失蹤的真相嗎?
阿布羅狄的一些曾經(jīng)淡忘的猜測又浮現(xiàn)了出來。雖然當(dāng)年阿德里安娜失蹤之後,在雙魚宮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但是在潛意識裡,阿布羅狄總覺得這件事跟撒加有關(guān)。
曾經(jīng)猜測過,因爲(wèi)撒加不喜歡阿德里安娜,阿德里安娜悲痛欲絕,離家出走,併發(fā)誓今生不再回聖域;也猜測過是因爲(wèi)某一次撒加責(zé)罵阿德里安娜不夠勤奮,戰(zhàn)鬥力太弱,傷了她的自尊心,於是阿德里安娜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獨(dú)自偷偷修煉,打算有朝一日回到聖域,一鳴驚人……
然而在阿布羅狄心裡,還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猜測,那就是阿德里安娜已經(jīng)不在人世,殺她的人正是——撒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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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阿布羅狄,在洗澡啊?怎麼不早說?去我那裡我們一起洗啊,我的浴池大。”撒加突然闖了進(jìn)來。
“啊……撒加哥哥……你……怎麼沒有敲門?”阿布羅狄連忙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tuán)。雖然一直渴望有在撒加面前展示美體的機(jī)會,可是機(jī)會真到來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撒加看到浴池浴缸之類的東西就興奮,竟然一時忘記了來的目的,恨不得自己也脫了衣服跳進(jìn)去洗。
阿布羅狄看見撒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臉頓時紅了:“撒加哥哥,你先轉(zhuǎn)過臉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說好不好?”
“跟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來,我?guī)湍愦!?
阿布羅狄一笑,從浴缸中站起。撒加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突然不知從哪裡飄來了無數(shù)的玫瑰花瓣,在阿布羅狄的身體周圍盤旋飛舞,根本一絲都看不見。等花瓣落下時,阿布羅狄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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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撒加纔想起這次來的目的,對,懺悔。
“撒加哥哥,你幹嘛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阿布羅狄感到一絲不安,撒加的眼神很複雜,充滿了憐惜與愧疚。
“阿布羅狄,如果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恨我?”
“我怎麼會恨撒加哥哥呢?無論撒加哥哥做了什麼,你都是我最崇敬的人。”阿布羅狄意識到撒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對自己說,於是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
“我……”撒加剛一開口就後悔了,雖然說人臨死前都想做點(diǎn)懺悔,可是萬一阿布羅狄不能原諒我,那麼死的時候豈不是更鬱悶?再說這場仗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也未必就會死。萬一阿布羅狄一怒之下站到了敵人那邊,我這一正一反可就虧大了……
“撒加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哦,我是覺得我最近關(guān)心你不夠,連你感冒了我都不知道,你不要怪罪我啊。”撒加臨時改變主意,決定不說了。
“當(dāng)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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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羅狄疑惑地看著撒加,他所說的分明就不是一開始所想的東西。第一次,阿布羅狄決定試探一下撒加,於是問道:“撒加哥哥,阿德里安娜的祭日就要到了,我想請沙加來給她做場法事。”
“你怎麼知道……不……你怎麼確定她死了?”撒加突然變得有點(diǎn)緊張。
“都失蹤好幾年了,多半死了吧……”阿布羅狄說著嘆了口氣。
“可是沙加已經(jīng)還俗了啊,還怎麼做法事?”撒加殺了阿德里安娜,終歸是心虛,所以這樣的事還是儘量避免好,以免到時候露出馬腳。
阿布羅狄答道:“那也沒關(guān)係,我不過是想找一種形式來悼念一下她。到時候,我會穿上阿德里安娜從前的衣服來裝作是她,大家對著我默哀就可以了。我和她是雙胞胎,靈魂本就是想通的。所以……我就是阿德里安娜,阿德里安娜就是我……”說到這裡阿布羅狄用飄忽不定,沒有焦點(diǎn)的眼神看著撒加。
這眼神跟阿德里安娜太像了!撒加一時恍惚,甚至以爲(wèi)是阿德里安娜回來了,嚇得連著退了好幾步。阿布羅狄也因此得到了答案,證實(shí)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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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心神不寧地跟阿布羅狄聊了一會兒,找到一個空隙,連忙說:“你最近身體不適,早點(diǎn)休息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不等阿布羅狄回答,撒加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去。
阿布羅狄突然從背後猛地抱住撒加,喃喃地說:“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陪著我……就今天一晚上……以後我再也不會提這樣的要求了……”
撒加連忙推開阿布羅狄,心想:萬一被沙加看到那可就更說不清楚了。
不料阿布羅狄又抱住了他,說:“我保證不讓沙加知道,真的,就今晚……”
撒加看著阿布羅狄閃爍的眼睛,看著眼眶裡晃動的淚珠,還怎麼忍心拒絕呢?
“阿布羅狄,我……”
“不要說話,求你了……”阿布羅狄用他那粉色的嘴脣堵住了撒加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否則自己就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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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看著撒加離去的身影,阿布羅狄在心裡說:母親,對不起,我實(shí)在做不到,沒有辦法爲(wèi)阿德里安娜報仇了……撒加,你殺了我妹妹,我也沒有辦法原諒你,可是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我要保護(hù)你,直到我死去……
撒加一邊往教皇廳走,一邊暗暗思忖:阿布羅狄真的不會把這一晚上的事告訴沙加嗎?萬一告訴了怎麼辦呢?算了,大不了耍賴,我就說阿布羅狄發(fā)燒燒糊塗,誤以爲(wèi)我來了……嗯,就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