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人都找不到,留你們還有何用!”
寧雅嫺惱怒的大喝一聲,站起來走出院子。
跪在地上的奴婢這才鬆了口氣,找不到人也怪不得她們。等寧雅嫺走遠(yuǎn)之後,其中一人坐倒在地上。“嚇?biāo)牢伊耍袢招〗憧雌饋碓觞N那麼的......”
“噓,不要亂說話, 我跟你們說,早上我可是瞅著夏玉進(jìn)入小姐的房裡,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是喲,我也見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被雷公給收走了?”
“呸呸呸,不要亂說話,回頭讓院子裡的老媽子聽去了,又要到小姐和夫人面前嚼舌根了,我們快起來,繼續(xù)找吧!”
幾個奴婢哀嘆一聲,起身離開院子,四處找去了。
躲在門外的寧萱芷低垂著眼眸,雷公收走了夏玉?這倒是個不錯的說詞。
從樹後走出,寧萱芷望著寧雅嫺的背影,她輕輕提氣上竄,不一會片從瓦牆上躍入常春閣,趕在了寧雅嫺的前頭,進(jìn)入林馨婉的廂房。
一個人都沒有,剛想離開,門口便傳來聲音,環(huán)顧四周,寧萱芷躍上房樑。
李嬤嬤推開門,掀起簾子容林馨婉進(jìn)入,隨後寧雅嫺也跟著跨進(jìn)門,她看起來起色好了許多,紅潤的臉龐也越發(fā)俏媚,只是怎麼看都陰氣深重,詭異不堪。
林馨婉遣走李嬤嬤之後,拉起寧雅嫺的手來到牀邊。“人怎麼樣了?可弄死?”
“娘在擔(dān)心什麼?那個賤婢看到了不該看的,我怎麼可能放她出去,您放心好了,她活的好好的,不過這輩子就別打算出來見人了。”
林馨婉幽怨的盯著寧雅嫺,她的篤定總是叫人不寒而慄。
“你能自己處理,我是沒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只是你......”
寧雅嫺冷眸斜視,林馨婉頓時閉口不談。“我的事就不勞娘操心,明日便是開審之日,您就跟嗲說,這麼快就把人殺了,沒意思,留著他我還有用。”
說著嬌豔的紅脣巧了起來,無聲的笑顏仿若來自地獄的豔鬼。寧萱芷不由心神一蕩,她捂住了鼻口,不讓自己出聲。
“你爹希望明日就處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那日秦公公也在,若是他傳到宮裡,這妃位的事恐怕又得落空。”
寧雅嫺咯咯咯笑起來。“妃位落空與我何干,她當(dāng)不上太子妃是她沒福氣,我要的不就是這個機(jī)會?娘,你儘管去跟爹這麼說,他做不做是他的事,我自然是不會讓他死就是了。”
兩人又在房裡說了些閒聊之事,寧雅嫺便起身告辭,林馨婉站在門口不斷嘆氣,守在房樑上的寧萱芷看著出奇,兩人的位置有中顛倒,彷彿林馨婉纔是過往的那個寧雅嫺,那股強(qiáng)硬的氣勢不知去向何處。
等了大半日,寧萱芷才找到機(jī)會離開,她再次來到鳳陽閣時,寧雅嫺不知去向。
夏玉並非是自己離開,而是被人藏了起來,清風(fēng)從鳳陽閣回來之後,便說了許多莫名的話,難道跟此有關(guān),他到底看到或者猜到了什麼?
林家期數(shù)已經(jīng),林馨婉逆天而行,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的頭痛,也就不再去想!
剛要舉步離開,牀下發(fā)出咚咚的響聲,嚇到了寧萱芷,她看看四周,走向?qū)幯艐傅臓椾仯N著牀
面細(xì)細(xì)聆聽。
咚!咚!咚!
果然聲音來自牀裡,寧萱芷大著單膽子掀開被褥,用手敲擊著木板,迴應(yīng)下面的動靜,果然片刻之後,更大的敲擊聲響起,她從角落處摸索到一根繩子,用力一抽,牀板被打開,從裡面露出一個腦袋。
“夏玉!”
寧萱芷驚呼出聲,她連忙捂上自己的嘴。
“小姐,救我!”
寧萱芷把夏玉從牀鋪底下拽了出來,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她的左手滿是血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
“二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大小姐是......”
寧萱芷一把捂住她的嘴,門外有人經(jīng)過。“別說話!”
把所有的東西恢復(fù)到原位,寧萱芷悄悄推開後窗,讓夏玉先行出去,自己再跟著離開。兩人從後院迅速回到落月閣,寧萱芷讓人燒水替夏玉清理身子,煮了熱粥服用之後,才詢問起前因後果。
夏玉被嚇得不清,說話語無倫次,反反覆覆就是幾個個子,言辭之間把寧雅嫺描述的跟鬼似得,甚至比鬼還可怕。
幾個人聽得是心慌,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
婉蓮把寧萱芷拽出了屋子,朝裡看了眼說道:“小姐,這閒事管不得!這謊話精跟大小姐是一夥的,您就不怕是個套?現(xiàn)在曲護(hù)院不在,我也只是個三腳貓,哪裡鬥得過她們呀,我看您還是把她哪裡弄來的,送回哪裡去吧。”
寧萱芷橫了婉蓮一眼,夏玉看起來並非像是說謊的樣子,不過婉蓮說的也有道理,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人弄出來,再送回去難免有些殘忍。
“讓她在這裡睡一晚,明日我找寧雅嫺問過之後再說。”
不用等到明日,鳳陽閣的奴婢便找到了這裡。
桂竹開了院門,幾個奴婢倒是客氣,說明了來意,想要進(jìn)院子找找。可這夏玉就在院子裡,她哪能放人進(jìn)來,於是便以二小姐睡下了爲(wèi)由把人打發(fā)了,說是明早再來,現(xiàn)在天色已晚。
幾個奴婢見桂竹臉色不好看,也不感多說便離開。
這纔沒有停歇多久,又有人前來應(yīng)門,這次換了婉蓮去開,還是那個 奴婢,她沒了好臉看,大聲呵斥起來,誰知這幾個奴婢稍稍退後,寧雅嫺從後走出。
斜眼看著婉蓮,寧雅嫺冷傲的跨進(jìn)門。“你們主子睡下了?那就把她叫起來。”
婉蓮深吸一口氣擋在了寧雅嫺的跟前。“大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您還是請回吧!”
“你攔我?”
寧雅嫺呵呵一笑,笑聲還未停歇,婉蓮已經(jīng)被推倒在地上。
從外頭回來,發(fā)現(xiàn)牀鋪被動過,寧雅嫺心頭一緊,打開蓋板果然藏在裡面的夏玉不見蹤影,詢問院子裡的奴婢,也都說沒人進(jìn)過屋子。
寧雅嫺滿身戾氣,沒有伸張,只是叫人去落月閣看看,在這院子裡,能與她作對的也就是隻有小賤人一個,試試運(yùn)氣,若是有人阻攔,那必定就是她了。
不客氣的推開廂房的門,寧雅嫺闖了進(jìn)去,裡屋的燈被人點(diǎn)上,陪睡的小魚掀開簾子還沒問是誰便被寧雅嫺扣住了肩頭,發(fā)出呼痛聲。
“大小姐,你做什麼呀!”
小魚的哭叫聲驚醒了寧萱芷,她從牀上爬起來,穿上衣服走出裡屋,盯著滿臉戾氣的寧
雅嫺,皺起眉頭。“姐姐,又想做什麼?”
“妹妹睡的可真早啊!”
“睡得早也犯了你的事嗎?把人放下。”
該來的想不到來的這麼快!寧萱芷撇撇嘴,點(diǎn)起屋裡的燭火,看到小魚的眼淚,她心往下一沉。
寧雅嫺也不爲(wèi)難小魚,鬆開手的時候,用力把人推向?qū)庉孳疲◆~蹬蹬蹬幾步摔在了她身上,委屈的咬著脣不敢哭出聲。
寧萱芷打發(fā)小魚出去,獨(dú)自一人面對寧雅嫺,她所爲(wèi)何事而來,她心裡知道,只不過沒想好是不是要撕破這張臉。
“有客而來,妹妹連杯水都不給一口嗎?”
“桌上有茶,不過已涼,姐姐愛喝,自己倒了便是,我這人粗手粗腳,怕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弄髒了姐姐新衣。”
寧雅嫺呵呵笑起來,環(huán)顧四周,也沒找到要找的人,衝著自己的奴婢說道:“二小姐尚未睡下,你們四處看看,可別驚動了兩位姑姑。”
奴婢魚貫而出,寧雅嫺自己給自己斟上茶水,放了大半天的茶葉已經(jīng)發(fā)黃髮澀,何在嘴裡苦的叫人咋舌。
寧萱芷看著寧雅嫺如牛飲般將整壺的茶水灌入口裡,臉色越發(fā)的沉重起來。
“我院子裡少了個丫頭,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人,所有地方都去了,就差妹妹這裡沒來,我不放心所以帶著人過來看看,你不會介意吧!”
“姐姐儘管找,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寧雅嫺應(yīng)了聲,兩人便沒在話說。
幾刻之後,出去的奴婢回到廂房,院子裡沒有找到夏玉的蹤跡,寧雅嫺微微一愣,於是起身告辭。
“姐姐,明日便是開審,您真的要......”
“妹妹,還是先顧好自己吧!爲(wèi)了一個護(hù)院,值得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嗎?爹可是會心疼的。”
“姐姐不就是希望我身敗名裂,做不成太子妃,階級便可趁機(jī)而入。”
寧雅嫺咯咯咯笑的張狂。“讓你身敗名裂還是太輕了些。”
留下狠話,寧雅嫺帶著人離開落月閣。
小穗插上門,上了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起,把夏玉從水缸裡拽了出來,送進(jìn)屋裡換上衣服後,幾人纔來到寧萱芷的廂房中。
“謝謝,二小姐救命之恩。”
“你也別謝我,這裡容不得你住第二日,明日便離開尚書府,回老家去吧!”
桂竹那裡個銀袋子過來放在夏玉的手裡。“這裡有點(diǎn)碎銀留著路上用,還有幾件衣服也帶著,天一亮就送你離開。”
夏玉把銀袋子和衣服放回桌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謝謝二小姐的好意,不過奴婢不想離開這裡。”
“你是不是傻了了?”婉蓮從旁叫了起來,被寧萱芷阻止。
“你還要回鳳陽閣?”
“奴婢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你回去之後,大小姐也不會放過你,難道你還想成爲(wèi)她的肉宴?”
寧萱芷好奇的打量著夏玉,這個女人是傻了還是蠢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夏玉搖搖頭。“大小姐只是病了,她不會真的害我,謝謝二小姐救我,不過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來照顧大小姐。”
此話一處,連同寧萱芷都無言以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