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嗎?無邪。”歐諾兒認真的盯著他,“你想知道原因嗎?”
看到歐諾兒如此認真的神色,北堂無邪反倒有些害怕了,生怕歐諾兒會說出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比如說只是爲了成全林夜泉而已,或者說是可憐自己,所以纔跟自己在一起的。
“我……”北堂無邪舔了舔嘴脣,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
“你說吧。”北堂無邪最終下定了決心,不管歐諾兒是因爲什麼原因跟自己在一起的,他都不會放棄對方的,所以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不重要卻也很重要。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當初他是靠什麼打開了歐諾兒的心扉。
“雖然說你的缺點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多,優點卻像是太陽一樣少。”歐諾兒慢慢的說道,然後看到北堂無邪突然垮下來的肩膀,笑著加上了一句,“但是在我的看來,只要太陽一出來,所有的星星就都看不到了。”
北堂無邪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歐諾兒,從來都是聰明的眼睛竟然會出現一瞬間的呆愣,“啊?”
“就是這個意思,”歐諾兒笑瞇瞇的看著北堂無邪,“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就會無視你所有的缺點,眼睛就只能看到你了。”
一句話,說的北堂無邪目瞪口呆,“這是真的嗎?”
“是的,”歐諾兒點點頭,“無邪,你要對你有信心,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爲你是你,跟夜泉無關,跟任何人都無關。”
跟總是直白的表達自己愛意的北堂無邪不同,歐諾兒的感情表達方式非常的害羞,這番話說完之後,她白皙精緻的臉蛋漸漸的變紅了。
“諾兒……”北堂無邪激動的看著她,想要把歐諾兒抱在懷裡狠狠的吻上去,但是卻發現他們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果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歐諾兒會一巴掌拍死自己。
可是不這樣做,北堂無邪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澎湃的感情,“諾兒……”
似乎叫對方的名字成了他唯一可以表達的方式,對方的名字成了他所有感情的宣泄口,“諾兒……”
北堂無邪一遍遍的叫著歐諾兒的名字,直到對方無奈的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之後纔回神。
“好了,”北堂無邪一把抓住了歐諾兒伸過來的手指頭,“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去見夜泉他們了。”
歐諾兒笑了笑,然後一起跨著北堂無邪的胳膊走進了他們事先約定好的咖啡廳,林夜泉他們早就已經在哪裡等了很久了。
遠遠的,歐諾兒就發現了一個背對著他們坐著的身影,那是一個女人清麗的身影,雖然單薄但是卻透露出一股高貴的氣場。
想來這就是林夜泉說的那個叫米夢溪的音樂家無誤了,歐諾兒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北堂無邪帶著歐諾兒走過去,林夜泉他們正對著咖啡廳的門口,所以第一眼就看到了走進門來的兩個人。
“諾兒!”林夜泉輕輕的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歐諾兒和北堂無邪走到了三個人所在的桌子。
“抱歉,來晚了。”北堂無邪抱歉的衝他們點點頭,然後等著林夜泉做自我介紹。
“夢溪,”林夜泉衝著那個捲髮的女人叫道,“這位就是諾兒了。”
“你好。”米夢溪伸出手,歐諾兒發現他的手指頭上有些薄薄的繭子,想來這個女人應該也是練習著一門樂器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我是米夢溪。”
米夢溪的聲音清理柔和,跟她豔麗的外表嚴重的不符,氣質風雅大方,歐諾兒第一眼就很喜歡這個女人。
“你好,”歐諾兒說道,不過依然很奇怪爲什麼米夢溪會一眼就認出自己,“你認得我嗎?”
米夢溪聳了聳肩,“之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你不就是歐諾兒。”
然後米夢溪又轉頭看著北堂無邪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無邪少爺了。”
北堂無邪和歐諾兒對視一眼,知道在他們沒有出現的時候,林夜泉已經對他們的情況做過剪短的說明了,這也正好免除了他們的尷尬。
“是,我是歐諾兒。”歐諾兒也同樣伸出手跟米夢溪握了握,“我聽過你的名字。”
“我也聽過你的名字,歐諾兒。”米夢溪笑著說道,美豔動人。
“哦?是聽夜泉提起過的嗎?”歐諾兒不以爲意的問道。
林夜泉辦事周到,肯定會把她的情況告訴米夢溪的,所以對方知道她的名字應該不足爲奇。
誰知道,米夢溪竟然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聽夜泉提起的。”
這下次,不光是歐諾兒了,就連其他的幾個人都驚訝了。
難道米夢溪和歐諾兒本身是認識的,可是歐諾兒明顯不認識米夢溪啊。
“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我是評委。”米夢溪說道。
此話一出,歐諾兒和其他的幾個人都瞭然了。
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是歐諾兒手上之前參加的最後一個國際性的比賽。
“那個時候你表現很好。”歐諾兒看著她白皙修長的雙手說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你來說真的是太可惜了,你很有天分也很有熱情。”
在那一屆小提琴大賽裡面,就只有歐諾兒嫺熟的琴技讓米夢溪印象深刻,以至於當他聽到這個名字從林夜泉的嘴裡冒出來的時候,還有一絲驚訝。
後來經過她和林夜泉的交往深入,他才知道原來在歐諾兒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情,也難怪後來的幾項國際比賽中沒有了歐諾兒的身影。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歐諾兒露出一個落寞的笑容,“所有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是啊。”米夢溪似乎也非常的有感慨,“不過你真的很有天賦,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很遺憾。”
“都過去了,”歐諾兒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笑意,“我已經都要忘記了。”
“忘記了嗎?”米夢溪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歐諾兒,似乎已經看穿了對方在逞強,不過卻也是依然調轉了話題,“能夠見到我心目中的小提琴家我很高興。”
其實當初林夜泉拜託他這件事情的之後,她就想要答應了,當時她的身邊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是一團混亂,所以幾乎是夜泉一提出想讓她見見歐諾兒的請求,她就同意了。
她不光是來拯救歐諾兒的,米夢溪知道,其實歐諾兒在另一方面來說也是她自己的救贖。
如果不是歐諾兒的事情讓她重新振作起來的話,恐怕她還要沉浸在痛苦中無可自拔。
當初歐諾兒參加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的時候,她就對這個天分極高的選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然最重要的是歐諾兒身上的那種氣質,讓人覺得她似乎天生就應該是和小提琴在一起的。
而那一屆比賽,也是最後由歐諾兒捧走了冠軍的獎盃,她也完全擔當起這樣的榮耀。
可是,後來,米夢溪發現那個天分極高的小提琴手就這樣在國際的月壇上消失了,不管是什麼樣的比賽都沒有見過她的身影,米夢溪不知道在這位選手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她遇到了林夜泉。
才知道,有一個天分極高的小提琴家因爲一雙意外失去了她喜歡的小提琴。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米夢溪竟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苦,失去最心愛的東西的感覺也就不過如此吧。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歐諾兒禮貌的迴應道。
五個人就這樣按照位置坐了下來,本來還有些尷尬,幸好米夢溪天性活潑又是真的喜歡歐諾兒,所以氣氛很快的就熟稔起來,就連北堂無憂的臉上也帶上了淡淡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能夠看到歐諾兒重新振作起來,他們每個人都會覺得很開心。
林夜泉想的沒錯,歐諾兒和米夢溪果然有很多共同話題,他們從舒伯特談到肖邦,又從帕格尼尼談到鋼琴,幾乎全都是音樂方面的內容。
北堂無邪欣慰的看著歐諾兒臉上的笑容,覺得這個決定做的很正確。
就在他們討論要去歐諾兒的音樂教室去看一看的時候,北堂無憂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凌屠蘇打來的。
“舅舅……”
北堂無憂有些驚訝的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凌屠蘇很少會在休假的時候打電話給她,除非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
“無憂!”凌屠蘇磁性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你還記不記得你潛進ask組織內部的時候是怎麼破解那個報警器的。”
“用一塊消磁的卡片,”北堂無憂說道,“那張卡就只有ask內部的人才能打開,但是如果是一張壞卡的話系統將無法識別,自從封鎖五分鐘,這個時候報警器不會報警。”
凌屠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北堂無憂覺得有些奇怪就問道,“舅舅,你問ask組織的事情幹嘛?”
凌屠蘇的聲音依然聽起來淡淡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石破天驚,“我懷疑他們又重新回到了這裡,我打算潛入他們總部去看一看。”
“什麼?”北堂無憂的聲音立刻緊繃,“你要自己單槍匹馬的進去?”
“當然不是單槍匹馬。”凌屠蘇的聲音透露著一股沉穩,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北堂無憂的心立刻沉入了谷底,“我的人被他們帶到組織內部去了,我要去把人給救出來,然後我就是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