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蕪痕和白蓮整理好裝備走的那天,郡主府上下都來送他們,風憶瀟給他們準備好了馬車,雖然到了深山裡之後就只能靠走了,但在離開紫雲(yún)國之前先用馬車,也可以節(jié)省一些體力。
這種藥材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他們也會花費一些時間的,風憶瀟將自己的信鴿交給了他們,囑咐了一定要定時聯(lián)絡,當然翎兒也在現(xiàn)場給他們送行,畢竟這關乎到她的容貌問題。
我戳著自己的臉,感受到內(nèi)部的縱橫,慢吞吞地給水蕪痕打著招呼,而他,就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吻上了我的脣,俗話說在外要給男人面子,他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主動,我也不好不給他臺階下,於是我在這麼多天裡第一次沒有拒絕他的索吻。
他也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很快就紅著臉上了馬車,倒是白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把他的眼神理解成爲‘你要不好好對他我就弄死你’…
還好水蕪痕不知道白蓮發(fā)起瘋來是什麼樣的,不然他肯定不會想要和白蓮做朋友。
等他們離去之後,就到了中飯的時候了,我已經(jīng)能夠自己走路,所以這次也上了郡主府的飯桌,少了白蓮和水蕪痕,郡主府又冷清了下來,我默默的吃著飯,是不是看看風憶瀟又看看翎兒。
“阿姨,吃飯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恆兒教育我說道,我都差點忘了這倆小子還在,最近一直都在房間裡,偶爾去花園透透氣,得知他們一直在學習,所以就沒有怎麼碰見他們。
對於他的教育我翻了個白眼,聽說翎兒一直都是大口吃飯的,也不知是不是我來了的原因,她開始斯文的吃著飯。
我一直注意著周圍,所以夾的菜很少,也許風憶瀟看見我碗裡都是米飯的緣故他就給我夾了一筷子,我明顯看見了翎兒的眼色變得很難看。
我正想拒絕來著,恆兒和絃兒也爭先恐後地給我夾菜,我看著滿滿的飯碗,有種無力感,水蕪痕都說過我不能吃多,等下還要喝藥的,這下讓我怎麼開口?
正好風憶瀟有事下了飯桌,我趕緊求救似的看著在旁邊站著的果兒,還好果兒知道我的情況,她重新拿來一個碗,將我碗裡的飯菜趕出來一半,沒想到翎兒突然開口說話了,“白姑娘可是不喜歡我做的飯菜?竟然連果兒都知道你的心思了。”
這TM可就尷尬了,果兒替我解圍說道:“郡主,白姑娘等下還要喝藥,所以吃不下這麼多,您可千萬別錯怪她了。”
有了果兒的解圍,翎兒也重新吃著飯,只不過飯桌上變得更安靜了下來,兩個小孩子也不知道感受得到我們之間的氣氛沒,也沒再給我夾菜,也許他們只是一時興起吧。
去公園散步的時候,果兒替翎兒給我解釋道:“白姑娘,郡主只是有些敏感罷了,畢竟現(xiàn)在白駙馬也不在這,少了個陪她說話的人。”
我暗自冷笑,那傢伙該不會是在嫉妒吧,覺得這一大家子都對我好,其實只是因爲我是客人而已。
亭子那邊停留著一隻黑色的鴿子,我‘哎喲’一聲,果兒趕緊扶著我問道我怎麼了。
我扶著額頭說道:“我…我肚子好疼,能給我把藥帶這裡來嗎?我想坐著休息會。”
“肚子疼?那我扶你到那去。”果兒沒有發(fā)現(xiàn)我扶著額頭,我趕緊按著肚子擺手,“不用了,我實在疼的厲害,你快去拿藥吧。”
“好!那你等著,我馬上來。”
“去吧去吧。”趁她走了之後,我立馬飛奔到亭子那邊抱住了鴿子,這鴿子是星夜閣專屬的,我拿下了它腳邊的竹筒,它乖乖的站在旁邊假寐。
信是夜星辰寫來的,大多就是問我最近怎麼樣,然後說了一下夏雪晶的近況,夜星辰在小亮送我來的當天下午就派人來找過我,當然我也聽說小亮被收拾得很慘,對此我深表同情,而夜星辰在明白我的理由之後,沒有反對,而是讓我保護好自己,隨時會跟我聯(lián)絡的,不知爲何,看著信我有種異地戀的感覺,我甩甩頭,不不不,我只是想多了而已,夜星辰是以師傅的身份跟我聯(lián)繫而已。
“白姑娘,藥來了!”聽著果兒老遠就喊的聲音,我趕緊收起了紙條,裝作疼痛剛走的樣子,順便將那鴿子給趕飛。
“白姑娘,你還好嗎?”那藥湯漸漸變涼,我?guī)卓诰秃韧炅耍麅簱牡目粗遥彝χ鄙碜诱f道:“沒事了,真是謝謝你了。”
喝完藥我就在涼亭裡乘著涼,微風吹著吹著我就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日子真是愜意啊,感覺我又成爲廢人一個了,雖然我給‘不忘’寫過信,可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了,改天找個時間去吧。
陽光本來是照耀在我身上的,可突然有一道陰影出現(xiàn)在我身前,我還以爲是陰天了,結(jié)果睜眼一看,是翎兒來到了我的面前,她沒有我想象中的急躁,而是心平氣和的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果兒,能去準備一下茶水嗎?”她對果兒說道,果兒還以爲我倆是朋友關係,立馬笑著去準備茶水了,我真想叫住她然後離開這的,話說我和翎兒待在同一個空間的時候還真悶。
那蛇君也真是奇怪,明明是要把翎兒變成夏曉唸的模樣,可爲什麼要變成和我一樣呢?這中間一定是弄錯了什麼,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去想的原因是我絕對不會承認我就是夏曉唸的,因爲我連一點夏曉唸的記憶都沒有,按理說在見過那麼多跟夏曉念有關的人之後,我應該有些記憶的,可我卻真的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白姑娘,你在我府上過的如何?”這傢伙竟然都把這裡稱作自己的府上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場,還不知道她敢不敢這樣說。
對於她的話,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擊了過去,“據(jù)我所知,這郡主府的主人應該是風憶瀟吧。”翎兒的郡主身份還沒有被承認,因爲在風憶瀟他們眼中看來,若是沒有恢復記憶,就不好在女皇陛下面前請求身份的迴歸了。
我從不對她稱呼郡主,儘管這郡主府的所有人都這麼稱呼她,她也早就察覺到了,所以對我一直都是冷淡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我明著這麼說,也不知道她會對我做什麼,畢竟我只是一個人類,而她是蛇族,輕而易舉就能殺了我,又或者她還不想殺我。
她的臉色變得難看,那面紗看著搖搖欲墜的樣子,這一刻我突然動彈不得,我朝我靠近了過來,看來我想多了,她就是想要殺掉我。
“茶來了!”我打從心底感謝果兒的突然出現(xiàn),也不知她會不會將目標先放在果兒身上。
茶還沒放涼她就離開了,我鬆了口氣對果兒說道:“還好你來了。”
“咦?你們相處的不好嗎?”果兒不明所以的說道。
晚飯之後我拉著果兒和小瓜子喝酒,兩人都推脫不已,而且我還是個病人的身份,在我的威脅下,他們才勉強喝了幾口,我也順勢喝了一小口,這是雄黃酒,也就是在白雪國那時讓雨靈痛苦不堪的酒。蛇是怕雄黃的,翎兒自然也怕,希望這能保護他們暫時不受翎兒的傷害吧。
“哇,你們居然在喝酒!”恆兒可愛的小嗓音傳來,我一回頭,果然看見了弦兒站在他的旁邊,這對兄弟還真是形影不離呢,恆兒說說話我也沒覺得什麼,倒是果兒和小瓜子不好意思的起身了。
正當我拿起杯子的時候想再喝一口的時候弦兒突然衝上來從我手裡搶過了杯子,用一種老大人的口氣說道:“你生病了不能喝酒!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怎麼不懂?”
被小孩子說教了,我有些尷尬,笑著擺手,“我就嚐嚐嘛,不喝了,不喝了。”
誰知恆兒這鬼靈精怪的,在弦兒跟我說話的時候趁機嚐了一口酒,頓時就趴在了桌子上,弦兒立馬緊張的去看他,果兒抱起了恆兒說道:“恆兒少爺只是喝醉了,沒想到恆兒少爺?shù)木屏空娌睢!?
弦兒鼓著腮幫子說道:“所以我才得照顧他!”這孩子,還真是可愛。
“這麼晚了,你們快去睡覺。”小瓜子和我一起收拾著桌子,果兒準備和絃兒一起回房間的,這時恆兒突然在果兒懷裡鬧騰了起來。
“孃親!我要孃親!”恆兒不老實地動著,果兒都差點抱不住他,我趕緊從她手裡接住了恆兒,然後抱在懷裡哼著搖籃曲,拍拍恆兒的背,不一會兒恆兒就熟熟地睡著了。
看管小孩子還真是累,我將恆兒遞還給果兒,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緊抓我的衣服不放,我將他的手掰開,又不敢用力,所以他還是掛在了我的衣服上,隱約中我聽見他喊道:“孃親。”
我頓時兩難,不知該怎麼辦,我還是不擅長應付小孩子。
果兒和小瓜子也不知道怎麼辦,弦兒看著我說道:“今晚我們能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