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衣衣糾結(jié)許久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迎來她所覺得害羞的場面。
冉玖還是在玩遙控器,玄瑟則是一臉深沉地靠在窗戶邊上打電話。
那落地玻璃窗看出去,能飽覽整個城市的夜景,燈火通明,那是陌生而有讓人覺得熟悉的感覺。
沈衣衣看著有點愣,從那天被抓到遊輪上之後,她就遠離這繁華的世界,明明也沒有過多少天,卻讓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許久,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竟是有點點的畏懼。
這個所有人都帶著僞善的面具的世界。
“女人,毛巾要掉了哦。”冉玖躺在牀上倒過來看著她,那個角度似乎能夠看到毛巾地下所遮掩的。
驚叫一聲,沈衣衣抓起邊上的抱枕朝他砸了過去,這才紅著臉拿起衣服,再次躲到浴室去。
玄瑟淡漠地回頭,對電話那邊淡淡地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拜託了。”
說著,丟下電話走到牀邊,對著冉玖額上印記伸手一彈,直接把他打回小白狐的摸樣,看著他兩個小爪子按著額頭,渾身炸毛的樣子,冷哼一聲,隨意地坐在一旁。
冉玖還真的是無辜,它早就說過對人類的身體沒有興趣,他們至於那麼大反應嗎?沈衣衣反應大也就算了,這男人至於嗎!小氣!
沈衣衣氣鼓鼓地從浴室走出來,倒是沒有了剛纔那種尷尬,反而是雙手撐腰地看著玄瑟:“都弄好了,然後呢?”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跟這個房間還真的格格不入。
“不吃了?”玄瑟倒是淡然,本來給她限定時間,也不過是想讓她動作快點,倒也不是真的著急。
沈衣衣嬌哼一聲,坐在一旁的小沙發(fā)上看著他。
這分明又是在置氣,玄瑟看著餐車上的食物,才吃那麼一點點,能有多少東西進肚子?不過也罷,反正這裡不過是暫時停留的地方而已。
“那就走吧。春語,去開路。”玄瑟說著,一把拉過她就往門外走去。
“啊?去哪?”沈衣衣被他莫名的舉動弄得懵了,這又是什麼計劃,看著跳到自己身上的冉玖,她總覺得剛纔去洗澡的時候,他門弄好了什麼計劃。
“你不是不喜歡這個房間嗎?換個地方住。”玄瑟淡然,拉著她轉(zhuǎn)身走進了電梯,伸手按了二樓的按鈕。
啊?沈衣衣還是皺眉,他們是真的來住酒店嗎?!扭頭看著電梯內(nèi)的鏡子,跟在玄瑟身邊的還有冬雪和秋霜,這是真的要去換房間嗎?
“玄瑟,不要忽悠我,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每次都把她排外,真是的!沈衣衣鼓著臉,不滿地看著他。
回頭認真地與她對望,玄瑟細想該怎麼跟她說纔不會讓她產(chǎn)生不必要的擔心。
“凱東需要明天早上才能到達。所以我們需要想辦法,在明天早上之前,不被那羣老頭子發(fā)現(xiàn),平安地到達目的地。”認真地看著她,玄瑟努力地用最簡淺的語言來把事情說明,不加任何的情緒,就這麼平淡地告訴她,然後期待著看到她眼中亦然是平淡。
沈衣衣憋眉,這樣嗎?聽起來好普通啊,可是……
“可是,那些人是怎麼找到我們?你不是說他們會在飛機降落的地方等著而已嗎,不然我們爲什麼要跳傘?”沈衣衣還是想不明白,他們玄家的人就那麼厲害嗎?
“入住登記,雖然沒有記下名字,但他們會通過電話查到了,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玄瑟淡然,看著沈衣衣並沒有太大反應,她應該沒有擔心吧?
電梯發(fā)出‘叮咚’一聲,二樓到了。
沈衣衣依舊被玄瑟拉著走,這讓她想起當初從醫(yī)院逃走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路順暢並沒有遇到任何人。
安靜地跟著他,二人轉(zhuǎn)身走進了安全通道,順著樓梯往下走。
按照玄瑟的安排,他們要避開的是人羣而不是監(jiān)控,而在酒店三個出口而言,穿過前方大堂是一定不行,另外後門也不行,最後只能是選擇從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離開。
這個地方只有監(jiān)控,所以他纔會讓夏芝去監(jiān)控室看著。
當推開安全門走到地下室的時候,沈衣衣明顯有點厭惡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在醫(yī)院的那一次,不自覺地四處張望,應該不會再有人匆匆開車前來對他們動刀了吧?
明顯感覺到沈衣衣的不安,玄瑟稍稍放緩腳步摟著她肩膀與她並排而行,就像是無聲地告訴她,不管她現(xiàn)在在擔心些什麼,他都會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安靜地從地下室走出來,或許是因爲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他們並沒有遇到任何人或者車,安全地從車庫出口離開。
置身那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城市的夜間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花紅柳綠好不繁華。
“那現(xiàn)在是繼續(xù)往那什麼停機坪走去嗎?”沈衣衣低聲地問,畢竟他們還有那麼遠的路要走。
既然要躲避的話,或許他們真的只能走過去了。
玄瑟朝身邊的冬雪點點頭,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摟著沈衣衣緩步走,往一旁的橫巷走去。
對於那昏暗的小巷子,沈衣衣眉頭淺皺,有些抗拒。畢竟經(jīng)歷了那麼一次追逐,她當然害怕,誰知道會不會再遇到壞人。
橫巷很安靜,與外面大街道上吵吵嚷嚷的人羣不同。在這安靜的小巷子,偶爾會遇到一兩個站街女,衣著暴露地招展著。
這種地方,沈衣衣還是第一次見,不自覺地靠近玄瑟,更是滿臉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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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那些人一路都沒有招惹他們,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便扭頭不看了。
這讓沈衣衣有點意外,按道理來說,玄瑟的長相就跟燈泡似的,想想之前秦白的反應就知道,爲什麼這些人看著會沒反應呢?
有些不滿地回頭,沈衣衣細聲地嘀咕著:“她們的眼睛有問題嗎?還是說審美觀異於常人?”
“你這是期望我被關注嗎?”玄瑟淺笑,還真的是個自我矛盾的人,“別看了,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