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門,沈衣衣這纔是平靜下來,跟玄瑟一人一邊地牽著凌逸,看著孩子在中間蹦躂蹦躂,她就越發(fā)覺得,孩子還是平凡一點好,保持這種純真的天性,這纔是屬於他的一生。
突然玄瑟一把把孩子抱了起來,單手抱著,另一隻手則是自然地牽著沈衣衣,雖然不說什麼,但卻是平靜地繼續(xù)走。他不喜歡沈衣衣距離他太遠,即使中間隔著個孩子,也不行。
就像是感覺到他這種情緒,沈衣衣輕輕淺笑,倒也沒說什麼,反正出門在外的,抱著凌逸會比較好,免得他到處跑,容易受傷。再說了,玄瑟抱著累了,自然就會放下來。
但一直走到展覽館,玄瑟纔是把孩子放下,繼續(xù)牽著他們走。
沈衣衣眨了眨眼睛,繞了個圈走到玄瑟另一邊,牽著他手給他輕輕地揉了揉,也沒說什麼就那樣繼續(xù)前進。
玄瑟淺笑,享受著她那軟綿綿的手指在手臂上輕彈,他是不覺得累,但這種享受他是不會拒絕的。
參觀的地方古裡古氣的,也不時有著陰風(fēng)吹動,玄瑟憋眉,讓冬雪她們在周圍清掃,就算不驅(qū)趕那些小鬼小怪,也不讓他們靠近。而沈衣衣和小凌逸之間則是展開一段奇妙的對話。
“媽媽,那是什麼?”
“問爸爸。”
“媽媽快看,那個是人嗎?”
“問爸爸。”
“媽媽,那個是恐龍嗎?會咬人嗎?”
“問爸爸。”
“爸爸,爲(wèi)什麼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小凌逸也是皺眉,乾脆向玄瑟舉起手要抱抱,他很好奇,但沈衣衣什麼都不知道。
“媽媽知道愛我們就夠了。”玄瑟淺笑,抱起凌逸帶他去看他感興趣的。
沈衣衣鼓著臉,不知道該好氣還是好笑,但看著他們父子兩和睦相處,這又是讓沈衣衣輕輕舒了口氣。想當(dāng)初玄瑟一直說對孩子沒有感情,即使孩子出生後,他也是爲(wèi)了幫她減少負擔(dān)纔會照顧孩子的,不過如今看來,玄瑟跟小凌逸之間,已經(jīng)不是他說的沒有感情。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沈衣衣扭頭,只見是一個穿著怪里怪氣的老人,分不清男女,手裡拿著個髒兮兮的袋子,遞給她一張廣告紙。
“啊,不用……”沈衣衣剛想拒絕,但對方已經(jīng)往她手裡塞,塞完了也繼續(xù)往邊上的人拿去派。 щшш⊙ ttk an⊙ C○
好吧,她拿著就是,姑且看了一眼,沈衣衣又是一愣,咦?這不正是她感興趣那個嗎?廣告紙上還有著詳細的說明,而背後也是附帶了展館內(nèi)地圖,地圖上標(biāo)記著位置。
這個……是在哪?
沈衣衣把那廣告紙扭來扭去看了半天,表示看不懂,其實,她搞不清自己在哪。
“怎麼了?”玄瑟的聲音出現(xiàn)在她身後,眉頭淺皺地看著她,這人來人往的,剛纔他不過是少看一眼,沈衣衣就被人流推到這麼遠的地方,若不是自己回頭及時,她怕是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範(fàn)圍啊?
抱著凌逸,也是伸手牽著她,玄瑟不管她怎麼了,總之別遠離自己。
沈衣衣並沒察覺自己走遠了,其實她覺得自己是原地轉(zhuǎn)身在等玄瑟的,見玄瑟走過來,她把手中的廣告紙遞過來,指著上面的地圖:“這個,在哪啊?”
並沒接過她手中的廣告紙,玄瑟低頭看了看,便拉著她開始走,邊走邊低聲地念著:“你比凌逸還不懂事,人多的時候要跟緊我,走丟了怎麼辦?”
“是啊是啊,媽媽走丟了怎麼辦?”小凌逸正在崇拜著玄瑟的博學(xué)多才,既然玄瑟說媽媽不懂事,那就是媽媽的錯。
“你們父子倆這是在欺負我嗎?”沈衣衣哭笑不得,能看見他們和諧共處是好事,可能不能不要這樣欺負她?合夥欺負什麼的,她無力反擊啊喂!
玄瑟輕輕挑眉,扭頭看著凌逸,淡聲地問:“你在欺負媽媽?媽媽只有爸爸能欺負,知道嗎?”
“爲(wèi)什麼啊?”小凌逸還沒搞清楚什麼是欺負,可爸爸這話聽起來他卻明白,這是不準(zhǔn)媽媽跟他玩啊?
“因爲(wèi)媽媽是爸爸的。”被認真地問,玄瑟自然是認真地回答,自顧自地點頭,恩恩,就是這樣沒錯。
小凌逸皺眉,掰著手指算著,又是認真地問玄瑟:“那爸爸是我的?”
“爸爸是媽媽的。”繼續(xù)認真回答,玄瑟還真的是一本正經(jīng)。
邊上沈衣衣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傻孩子別聽你爸爸的,你是爸爸媽媽的,爸爸媽媽都是你的。”
頓了頓,她趁機補充一點,“但不準(zhǔn)欺負媽媽,也不能讓爸爸欺負媽媽,知道嗎?”
小凌逸還在算著那個什麼你的我的,聽到沈衣衣交代不能欺負,他又是看著他們,被她繞暈了,小嘴嘟著:“媽媽是讓我只能欺負爸爸嗎?可爸爸……”
雖然不知道欺負是什麼意思,但凌逸還是很爲(wèi)難地看著玄瑟和沈衣衣,繼續(xù)細聲嘀咕:“我欺負不了爸爸,爸爸太厲害了。”
“恩,能欺負爸爸的,只有媽媽。”玄瑟又是認真地告訴他,這也是事實。
小凌逸忍不住捂著腦袋,看著玄瑟又看著沈衣衣,小腦袋搖啊搖,他不懂,聽不明白。
“那我能欺負誰?”
“白狗和黑鳥。”玄瑟點點頭,恩,自從有凌逸,他都不用愁那兩個傢伙會搗亂,甚至還可以讓他們看著孩子,自己有時間能陪沈衣衣。
“別教壞孩子!凌逸聽好了,不能欺負誰,被欺負人的人會不開心的,會傷心就會哭,知道嗎?”沈衣衣看他這胡扯得,還是趕緊打住吧,在扯下去,凌逸都要當(dāng)真了。
似懂非懂地點頭,凌逸依舊在琢磨著,玄瑟說的那些話,媽媽只能被爸爸欺負,能欺負爸爸的只有媽媽,哦,他們互相欺負來欺負去的,不跟他玩就是了。
“小傻瓜,爸爸媽媽在跟你開玩笑,你跟爸爸去看東西,媽媽在這看一會。”沈衣衣伸手輕輕颳了刮他的小鼻子,這已經(jīng)走到了目的地,她就想馬上去研究。看看周圍也有不少東西看,在這分開一下下,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玄瑟雖然不太願意,但這個位置是角落,暫時放開她一會也是沒事吧?目光掃視,以示春語冬雪來跟著沈衣衣,他則是抱著孩子在邊上看東西,繼續(xù)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