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擾亂了雙方的情緒。
玄瑟動容,恨不得馬上動身出現(xiàn)在她身邊。但他忍住了,因爲(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他不想給沈衣衣造成什麼奇怪的謠言。
而且,他已經(jīng)決定了要去接她的時機。
不過,想要見面,辦法還是有的。
“衣衣,你回到牀上躺著,拿個鏡子在手中,然後握住我給你的墜子。”玄瑟努力平靜地教她,這個方法能夠讓她進入裡世界,一直不肯教她,是不希望她平日會亂來,但今天,此時此刻,彼此的思念都快要逼的他無法理智了。再不能見面的話,他會瘋的。
沈衣衣雖然不清楚這是要做什麼,但也是知道玄瑟不會忽悠她,乖乖爬到牀上,拿著鏡子,緊握墜子,這才細細地迴應(yīng):“好了。”
“閉上眼睛,放鬆思緒。”玄瑟繼續(xù)指導(dǎo),內(nèi)心卻是感受著,感受著沈衣衣的氣息漸漸平穩(wěn)下來,看來,她已經(jīng)成功了。
玄瑟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放下自己,閉目往裡世界去。
要見面,他們想要見面。
這種強烈的情緒,讓相隔千里的二人,相約在一片迷霧之中。
沈衣衣回過神,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片迷霧中,這是熟悉的裡世界,心中不禁一陣歡喜,趕緊潑散白霧,開始尋找玄瑟的身影。
想見!
思緒越發(fā)強烈,她幾乎是在迷霧中狂奔,但哪都跑不到盡頭,哪都見不到人影,哪都只是一片白霧。
強烈的希望就會引發(fā)強烈的失望,沈衣衣步伐緩慢了下來,失落的感覺衝擊著她的心臟,那是如同被利刃刺穿的痛。
縮成一團蹲了下來,沈衣衣十分茫然。
突然,溫暖的臂彎從後面把她環(huán)住,溫暖的懷抱帶著熟悉的味道。
“終於找到你了。”磁性的聲音在輕輕敲動著她的耳膜,每一個字都像是打開她眼淚的鑰匙,讓沈衣衣淚流成河。
“麟瑜……麟瑜……”沈衣衣翻身趴在他懷裡,只管揪著他的衣服,重複又重複地細念著他的名字。
“我在,我會一直都在。”輕輕給她掃著後背,玄瑟抱歉地輕吻著她的秀髮,“抱歉,我來晚了。”
“爲(wèi)什麼不來找我!爲(wèi)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爲(wèi)什麼不跟我聯(lián)繫!爲(wèi)什麼……我一直等著你,一直想著你……”沈衣衣的情緒有點失控,一些平時只埋藏在心底的話,如今卻是想要一吐而快,恨不得把心中所有苦水一吐而盡。
玄瑟沒有解析,只是收緊了手臂,對於沈衣衣的問題,他都能有答案,可那都是藉口。他來晚了,這就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任由沈衣衣哭鬧,這些看在他眼裡聽在他心中,都是沈衣衣在訴說著對他的愛意,他是高興又後悔。這種感情表達固然是讓人高興,但沈衣衣的淚水卻讓他心痛。
“明天我就來找你,再等我一會,好嗎?”柔聲細語,玄瑟摟著她,輕揉著那哭得有點腫的眼睛,這傻丫頭,在裡世界這般哭鬧的話,現(xiàn)實中的身體也早已是淚人了。
鬧騰了許久,沈衣衣的情緒才因爲(wèi)疲倦而得到平息,靠在玄瑟懷中,低聲喃喃:“我看了那個直播……你那樣做真的沒關(guān)係嗎?”
“待詛咒解除,我也不會步入‘輪迴’自然不再需要掩飾自己的身份。”玄瑟倒是淡然,不然他怎麼會因爲(wèi)這麼一件小事就開直播,不就是要向全世界宣佈他的存在嗎?
當(dāng)然,主要目的是希望藉此來向沈衣衣的父母表示,自己沒有欺騙她,也會向全世界承認她。
“關(guān)於這事,我一直忘了跟你確認,那天,是哪月哪日?”沈衣衣擡頭看著他,她需要知道準(zhǔn)確的日期,可不希望玄瑟突然改變主意,讓她是後知後覺那天的到來。
而偏偏關(guān)於這件事,玄瑟不想跟她說,但既然沈衣衣問了。
稍稍遲疑,他還是說了出來:“還有八天。”
沈衣衣一愣,不過也是鬆了口氣,好吧,不算特別遲,還有八天嗎?如果不能說服爸媽,那她就逃出去,唯獨這件事不能耽誤。
“衣衣,不要懷疑我的能力。”輕撫她的小臉蛋,玄瑟淺笑,“現(xiàn)在送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我明天出現(xiàn)。”
“恩……”要走了嗎?沈衣衣有些不捨,不過他們這樣見面也算是很犯規(guī)不是嗎?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還有幾個小時就能見到他,自己應(yīng)該更加沉住氣不是嗎?
雖然還想跟她說一下關(guān)於靈魂碎片的事,但暫且算了,不能讓她在裡世界待的太久,玄瑟只能是俯身輕吻,平靜地看著她離開。
“冬雪,你繼續(xù)在她身邊,準(zhǔn)許你跟她接觸。”玄瑟淡淡揚手,他知道,今晚誰都難眠,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至少也讓她信任的人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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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中,沈衣衣幽幽睜開眼睛,臉上是一片清涼,伸手捂著臉,是忍不住的哭著笑,這些天積聚的負面情緒,恐怕也是要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了。
本以爲(wèi)自己會睡著,但卻是輾轉(zhuǎn)難眠,心中隱隱有著一種喜悅的興奮。
突然沈衣衣翻滾起來,左右張望,她突然地感覺到房間內(nèi)並不只是她一個,是冉玖回來了嗎?這大過年的,他也不能回來嗎?畢竟也是他們家的一份子了,多少讓人覺得有點惋惜。
果然是因爲(wèi)當(dāng)初受傷很嚴重嗎?都被打回原形了不是嗎?
再是一定神,沈衣衣看見了她房間內(nèi)的來客,那一身雪衣,是冬雪啊。
冬雪也是與她眼神對視,微微頷首,身影在一堆鏡子中不斷反映著,與冉玖那飄來飄去的身影不同,冬雪只是安逸地來回踱步。
“玄瑟讓你過來的嗎?”沈衣衣窩在牀上,看著鏡子中冬雪靜靜地待在牀邊與她對視。這種兩個時空交錯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微妙。
冬雪頷首,雖然玄瑟允許了她與沈衣衣的接觸,也是等於默許了她跟沈衣衣說話,但,果然不習(xí)慣。
所以她揮筆,少許地寫了些字,是與沈衣衣平靜地閒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