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的時候,小雪鷹經(jīng)常去小酒館找餘芝芝。它特別愛吃草莓脆脆餅,性格活潑又粘人。
德古拉看向這隻兔族雌性,她烏髮明眸,問得極其誠懇,這讓他無法忽視的是,她是雪月的母親。
“她很好?!?
只是很思念眼前的這隻兔子。
雖然德古拉已經(jīng)想不起來,他們是在什麼情況下?lián)碛械难椺提?,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本能的排斥,但是……想到小雪鷹,他的態(tài)度似乎溫和了一些。
一旁是煮沸的水。
咕嚕咕嚕冒著氣泡。
餘芝芝捧著杯子靠近,德古拉的餘光掃了過去,他忽然擡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玻璃杯。
剛煮沸的水很燙,總覺得會燙到這隻小兔子。
餘芝芝微微抿脣,她索性在德古拉的身邊坐下。對方的身子略微僵硬,他將水倒好放到了她面前的地面上,起身離開。
“你要走了嗎?”餘芝芝的視線緊緊相隨。
“我住隔壁?!钡鹿爬R行前丟下一句話,“有事喊我?!?
“哦……”餘芝芝有些戀戀不捨的目送他離開。
她握著玻璃杯,因爲(wèi)隔熱效果,杯子的溫度落在掌心剛剛好。她慢慢地喝了一口熱水,心想,不能著急,反正還要在太陽嶺待好幾天。
外面電閃雷鳴,暴風(fēng)雨沒有停歇的跡象。
餘芝芝清洗過後,躺到了牀鋪上。窗戶被風(fēng)吹得發(fā)出古怪聲響,整個街道都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她抱著被子,眸底閃過一絲緊張。
來到獸世星球,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恐怖的天氣,就像世界末日近在咫尺,整個太陽嶺都要被掀翻。
餘芝芝實(shí)在睡不著,只能抱著被子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
餘芝芝面色有些蒼白,暴風(fēng)雨依舊在肆虐,小旅館的後勤送來了早餐,提到太陽嶺的天氣,笑道:“這裡雖然叫太陽嶺,但是很少有太陽,這次的暴雨天可能要持續(xù)半個月?!?
小章魚啃著新烤好的麪包,它倒無所謂,昨晚睡得賊香。
就是小兔子似乎沒睡好,看上去異常疲憊。
餘芝芝輕輕地嘆了一聲:“也許今晚就會習(xí)慣了呢……”
德古拉一大早便出去了,他留了字條,讓餘芝芝在此等候,他會帶一個重要的人回來。
臨近中午,敲門聲響起。
餘芝芝去開門,看到了換了一件嶄新術(shù)士衣袍的德古拉,還有跟在他身後的矮小獸人。
這是……
因爲(wèi)精神力不足的緣故,倉鼠雄性的獸態(tài)完全暴露,他個頭矮小,站在德古拉身後只到他的膝蓋,披著一件暗紅色的連帽衣袍,看到開門的兔族雌性,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這就是德古拉大人說的“皓月神職”?
這也太年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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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鼠雄性不敢卸下防備,他進(jìn)屋的時候,謹(jǐn)慎的左顧右盼,冷不丁和櫃子上盤踞的章魚四目相對。
他意識到,這隻章魚的精神力出奇的低。
在獸世,這麼低的精神力,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個奇蹟。
倉鼠突然對兔子小姐的能力表示懷疑——
她連自己身邊養(yǎng)的寵物都治療不了,真的能治療他嗎?
只是礙於德古拉,他不方便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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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屋後,倉鼠雄性將門關(guān)上。
德古拉開口道:“能替他看看嗎?”
在獸世星球,進(jìn)化能力十分罕見,自從上一個皓月神職在太陽嶺逝世,就只剩下一個皓月神職,居住在大海深處。
之前聽聞,瓦羅蘭有一位兔族雌性,覺醒了這項(xiàng)天賦,似乎就是眼前的這位。
倉鼠不敢確定。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則消息的真假。
餘芝芝看著這隻倉鼠,她點(diǎn)點(diǎn)頭,坐到了木椅上:“我試試。”
倉鼠雄性慢吞吞的走到了她面前。
他承認(rèn),這隻兔族雌性外貌十分出衆(zhòng),比他之前見過的獸族雌性都要好看。
倉鼠擡頭:“需要我做些什麼?”
餘芝芝:“請閉上雙眼。”
“好的,小姐?!眰}鼠閉上了眼。
餘芝芝的手指輕觸他眉心,淡淡的白光籠罩,她在領(lǐng)地的這段時間也在認(rèn)真練習(xí)治癒能力和進(jìn)化能力,而倉鼠的情況和小白蛇相似,都是獸根殘缺。
德古拉在一旁安靜的注視。
他看到小兔子也閉上了雙眸,那一刻,世界變得很安靜,只剩下外面撕扯的暴風(fēng)雨。
餘芝芝的精神力一點(diǎn)一滴的消耗……
很快,她額頭上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汗珠,臉色愈發(fā)蒼白。
小章魚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它冷不丁的說道:“昨晚就沒睡好,太陽嶺的夜晚太可怕了?!?
它這話似乎是說給德古拉聽的。
餘芝芝慢慢舒了一口氣。
她收回手:“今天先這樣吧,可能還需要幾日才行。”
畢竟,她的精神力有限。
倉鼠怔怔的睜開眼,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摸著自己的眉心,他的獸骨竟然真的癒合了一些!
再看向眼前的兔族雌性,他肅然起敬,立馬站直身體行禮:“謝謝你,兔子小姐?!?
她真的是皓月神職!
她真的會進(jìn)化能力!
這在獸世星球十分罕見,對獸人而言,獸骨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餘芝芝微微一笑:“嗯,不客氣?!?
倉鼠雄性想到自己有痊癒的可能,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
德古拉瞥了他一眼:“明天自己過來?!?
“我會來的,領(lǐng)主大人!”倉鼠連忙應(yīng)道。
雖然還想在說什麼,但想到兔族雌性剛纔消耗了大量精神力,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倉鼠便彎腰告別。
他走之後,餘芝芝從木椅上站起身,她想回牀鋪上歇息一會兒,剛邁出一步,身體直接朝前摔去。
德古拉眼疾手快,直接用手臂托住了她的腰。
他想到章魚剛纔說的話。
“昨晚沒睡?”
兔族小雌性身體很輕,她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德古拉只能將她抱在懷裡。
餘芝芝臉色愈發(fā)慘白,她搖頭,睫毛輕顫,口吻帶著一絲委屈:“風(fēng)太大了……”
她靠在德古拉的手臂上,兔耳垂落,聞到男子身上陌生又熟悉的氣息,慢慢伸手抱住了他:“……陪陪我?!?
德古拉聽到小兔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