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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朝鮮失利:毛澤東調(diào)查王近山

1951年3月,王近山以志願軍第三兵團副司令員代兵團司令員身份 ,率領志願軍第十二軍、第十五軍、第六十軍入朝作戰(zhàn),趕上了朝鮮戰(zhàn)場第五次戰(zhàn)役。衆(zhòng)所周知,第五次戰(zhàn)役第二階段,志願軍在撤出戰(zhàn)場時,遭到以美軍爲首的“聯(lián)合的高度關(guān)注。的著名思想。召見”的電話,第二天就從兵團駐地出發(fā),心事重重地趕到北京,駐進了北京飯店。王近山住407房間,軍事參謀武英住410房間。

王近山抵京的報告當天就報上去了。王近山坐立不安地等待“手裡夾著一支香菸,正在踱著步,等他們。室內(nèi)煙霧繚繞。王近山和武英向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來。

“王近山同志,你把第五次戰(zhàn)役的詳細情況和一八Ο師受損失的原因先談一下。”也是人,一個建制師交給你,你沒有帶好,還失利了,不發(fā)火,應該說已夠大肚的了。

王近山結(jié)結(jié)巴巴,前言不搭後語,勉勉強強講完了一八Ο師的情況,說了一句“一八Ο師受損我負主要責任”後,再也說不下去了。片刻寂靜後,王近山求助似地說:“主席,彙報不到的地方,是不是請武英參謀補充一下?”

會拍手叫好”時,聽到這裡,把手中的菸蒂摁在菸灰缸裡,轉(zhuǎn)了轉(zhuǎn),一縷青絲繞繞升起。犀利的目光直逼王近山。

王近山趕快避開毫不客氣地打斷王近山的話:“現(xiàn)在是調(diào)查研究,還不到做結(jié)論的時候,誰負什麼責,調(diào)查完就會明確的,有責任推不掉,無責任也拉不上。現(xiàn)在,要把志司、兵團、軍、師各級責任分別搞清楚才行。”

王近山再次語塞。

武英大膽插話,打破了冷場:“主席,來京之前我和劉有光主任參加過六十軍團以上幹部總結(jié)會議,韋傑軍長和袁子欽政委都認爲兵團把該軍兩個師分別配屬十二軍和十五軍,所以造成自己無能力及時援救一八Ο師。”

站了起來,“那好,把這個日記拿來我看看再說。今天先談到這裡,外面還有人等著見我。”

王近山如釋重負,和武英一起敬了個禮,退出辦公室。

回北京飯店的路上,王近山往死裡想,到底是誰寫了“告狀信”呢?

回到北京飯店住處,進房門前,王近山還是憋不住叫住武英:“武參謀,你分析一下,到底誰會寫信給主席告我的狀?”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武英此時的喉嚨似乎粘膜濃,發(fā)出來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我哪裡知道。”

王近山不滿地瞪了武英一眼:“你不知道纔怪呢?連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三兵團還有什麼事能瞞住你?算了,不談這個,你明天快去快回。”

第二天一早,武英就從北京趕往朝鮮。

7天后,武英從朝鮮戰(zhàn)場返回北京,帶回了陣中日記和作戰(zhàn)命令、敵情彙總等文件。當天向“毛辦”報告,即得到通知晚11時,由武英單獨送去,王近山不必去。

晚上11時,武英按時到達中南海。值班軍官除了接走了武英手中的陣中日記等外,還通知武英:“住處。

見了,說:“你不要與我保持這麼大的距離嘛,我兩個講話還要擴音器嘍!”

武英只好移了移,坐到離一邊翻手中的陣中日記,一邊說:“你老實講,你們王司令有沒有右傾情緒?”

“沒有。”武英不假猶豫地回答,“王副司令外號王瘋子,打起仗來常常在第一線指揮。在朝鮮我軍沒有制空權(quán),除了王副司令,沒有誰敢在白天開車行動的。主席問一下彭總、劉鄧首長和徐總就知道,他們對王副司令很瞭解,還有兵團下面軍長師長們。現(xiàn)在看來,王副司令員倒是有輕敵思想,他從不把敵人放在眼裡。”

“那好,我看完這些材料再通知王近山來,你告訴他,讓他通知六十軍、十二軍、十五軍的三個軍長分期來北京,我要抓他們談話,每週來一個軍長就行了。他們到後馬上向我報告,以便安排時間。另外通知三個軍長,回北京後,不許見家屬。”召見韋傑的過程最爲神秘。接到“毛辦”通知後,武英做主,安排王近山的座車送韋傑。王近山的車幾次出入中南海,手續(xù)簡單多了,不需要多少時間就“通關(guān)”了。但沒有想到,韋傑進中南海辦手續(xù)沒用多少時間,而談話卻整整用了一夜時間呢!至於談了些什麼,因韋傑守口如瓶,至今仍是一個謎。

誰都想解開這個謎。

一宿未睡的武英,是最先想解開這個謎的人。他見天快亮時,韋傑回來了。於是,他連忙迎了上去,關(guān)切地問:“韋軍長,同主席談得怎麼樣?主席批評你沒有?”

韋傑笑了笑,沒有開口。

武英發(fā)現(xiàn),此時的韋傑,精神抖擻,兩眼炯炯,沒有像一宿沒睡的樣子,心情格外的好。武英心想,自一八Ο師失利後,韋傑一直沉默不語,心事重重,今天是滋潤了什麼樣的陽光雨露了?!

武英又追問了一句:“韋軍長,今天你年輕了許多哦!是不是主席……”

韋傑打斷武英的話,說:“主席沒表揚!”

武英見韋傑不願多談,只好不再問下去。準備回房間休息。這時,韋傑忽然喚住武英,問:“武參謀,我在朝鮮當著你的面發(fā)過什麼牢騷,講過什麼怪話嗎?”

武英一愣,不知此話從何談起:“韋軍長,你怎麼問起這個來呢?”

“主席問我,有沒有當著你的面發(fā)牢騷,我想了半天,回答主席,我從來沒有當著武英說過怪話,主席就沒再問下去。”韋傑說。

韋傑單獨受到覺得沒有必要再一個一個談了,就同時召見了曾紹山和秦基偉。沒有想到,面前只好乖乖地承認了,並認了錯。秦、曾回來後,抓武英“算賬”,武英才恍然大悟,原來武英想起第五次戰(zhàn)役第二階段前,在那間獨立草房中,他和曾紹山、秦基偉兩位軍長閒聊時的情景。武英忙表白:“秦軍長,你可別冤枉我,我跟主席只是說,有的軍長、師長對戰(zhàn)術(shù)打法有些意見,可從沒說你們二位軍長髮牢騷啊!”

秦基偉一怔,苦笑道:“這麼說,是我和老曾不打自招了?”原來,他們倆是說過一些“換統(tǒng)帥”的牢騷話,在認了錯。

在第五次戰(zhàn)役第二階段,六十軍一七九師和一八一師分別配屬給了秦基偉的十五軍和曾紹山的十二軍。秦基偉和曾紹山自然也成了“召見”談話對象。

秦基偉和曾紹山談話之後,的調(diào)查告一段落。“毛辦”通知王近山,“主席在香山別墅會見”他。

這一次會見與上一次召見,除了地點不同外,氣氛也不同了。

王近山帶著武英走進含笑脈脈,請他們坐下,隨手拿起武英呈送的陣中日記遞給王近山,說:“這些我全看完了,仍然交還給你這位司令員。”接著,點起一支菸。慢悠悠地說:“王近山啊,一八Ο師受損失的問題,現(xiàn)已全部查明,主要責任並不在你,望你放下包袱,繼續(xù)打好以後的仗。我給彭德懷和韋傑都講過,一八Ο師那個師長必須撤職,今後不能讓他帶兵作戰(zhàn)。你是個常勝將軍,我早就知道,但不能輕敵和驕傲。啊,你這個兵團司令員,對今後的作戰(zhàn)方針,可以提些建議。”

數(shù)月來,王近山心頭上的那塊沉重石頭,一下子落了下去,頓時覺得渾身輕鬆起來,不由感激地說:“還是主席英明,分清了是非,我一定不辜負主席的期望,以後的仗一定打好,主席,您就聽好消息吧!”

表態(tài)後的王近山,與前些日晉見最高統(tǒng)帥大有不可同日而語,他重新變得思路靈活,伶牙俐齒:“主席,我認爲在朝鮮我軍應採取以陣地作爲依託,局部反擊的殲滅戰(zhàn),不打則已,要打就吃掉敵人一塊,牢牢掌握戰(zhàn)爭主動權(quán),‘聯(lián)合聽後高興地瞇細了眼角。說:“很好,我們想到一起了。怎樣鞏固陣地,你想過沒有?”

王近山趁機談了構(gòu)築山洞工事,集小勝爲大勝的戰(zhàn)法。

帶來了好消息:1952年10月,“聯(lián)合**”發(fā)起了所謂的“金化攻勢”,王近山指揮十五軍、十二軍在上甘嶺奮戰(zhàn)43天,殲敵6萬餘人。著名的上甘嶺戰(zhàn)役載入了史冊,還拍成了電影,影響了一代人。如今,許多人仍不知道,直接指揮上甘嶺戰(zhàn)役的最高部隊首長就是王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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