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息溟走到白鸞跟前,太受在她面前擺了擺,隨即拉起白鸞的手腕,到桌子前坐下。
“正喝酒呢,一起一起。”月息溟沒有一絲異常。
白鸞看著月息溟的模樣,心底始終是有愧疚的。
“來吧,這個是明天就要成婚的人了,來,白鸞,敬他一杯。”月息溟將一旁的空杯子倒上酒,推給白鸞。
白鸞握著酒杯,看看二人。
此時的她身上還沾染著血腥氣,豔麗的脣微微勾起,“恭。。。”
“等一下。”鳳君弦打斷白鸞的話。
月息溟和白鸞同時看向他。
“怎麼?反悔了?不想成婚了?”月息溟妖豔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本來這場婚姻就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鳳君弦擺弄著手中的杯子,“你不是告訴我要過自己的人生嗎?”
鳳君弦看向月息溟,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終於想清了,我還想讓白鸞勸勸你呢。”月息溟如釋重負(fù)的看在了椅背上。
白鸞迷茫的看著兩個人,誰能跟她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
月息溟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拍著白鸞的肩膀說道,“我之前一直在勸他被成這個親,但是他總說什麼家國天下,現(xiàn)在終於想開了,那白夢溪我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娶她真的太虧了。”
月息溟雙頰微紅,聽說話聲音也知道喝的有點(diǎn)高了。
鳳君弦也一樣,他起身朝窗邊走去,準(zhǔn)本透透風(fēng)。
但是經(jīng)過白鸞時,卻被她身上鮮紅的血跡吸引了視線。
“你受傷了?”鳳君弦問道。
白鸞這才發(fā)覺裙子邊緣沾滿了血跡,應(yīng)該是在白府時,胖揍段明章時沾上的。
忽然,白鸞拍了下額頭,差點(diǎn)忘了來這裡的主要目的,白鸞看向鳳君弦,十分鄭重,“你真的不娶白夢溪了?”
鳳君弦心念一動,眼中立刻涌起炙熱的光芒,“嗯。”
壓下心底的悸動,淡淡的迴應(yīng)著。
“那麼可否讓你半個忙。”白鸞一想到白夢溪忽然笑了,笑的陰森可怖。
月息溟湊到白鸞身邊,好奇的問道,“你們有什麼血海深仇嗎?笑的這麼嚇人。”
“說對了。”白鸞將目光轉(zhuǎn)向月息溟。
她與白夢溪之間,是比血海深仇更加深的仇恨。
鳳君弦站在窗邊,望著陰暗的夜空,“如果,當(dāng)年你的修爲(wèi)沒有被廢,你我之間的婚約依舊存在,你。。。會順應(yīng)旨意嗎?”
鳳君弦不敢看向白鸞,他怕她拒絕的太乾脆,他怕自己太狼狽。
白鸞莞爾一笑,“過去的我或許會吧。”過去的白鸞或許會聽從家裡的一切安排。
鳳君弦內(nèi)心彷彿有什麼東西斷掉,她說過去的她會,也代表著現(xiàn)在的她不會。
也好,這至少那時候的她會嫁給自己,今後的事,今後再說。
“你要我?guī)褪颤N忙?”鳳君弦轉(zhuǎn)身定定的看著白鸞。
“既然不想娶她,這個藉口我替你背了,明天配合我演出戲。”白鸞一想到明天的畫面,便興奮不已。
白夢溪,你毀了我那麼多東西,這
次,我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我要你這輩子都活在這種陰影當(dāng)中。
月息溟問了白鸞半天明天會有什麼計劃,但是白鸞都閉口不言,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最後問你一次,快點(diǎn)告訴我!”月息溟故作生氣的說道。
白鸞則是絲毫不在意月息溟的臉色,獨(dú)自拿起酒杯,自己喝上了酒。
時值深夜,白鸞終於離開鳳君弦的寢殿。
當(dāng)鳳君弦提出要送白鸞離開時,被白鸞婉拒了,她還沒弱到不能回家的地步。
而且她回去要好好的養(yǎng)精蓄銳,爲(wèi)明天的大戲做準(zhǔn)備。
白鸞離開後,月息溟還是沒猜出白鸞明天究竟要做什麼大事,他站在鳳君弦身邊,抓著下巴不解問道,“喂,你猜到她的心思了嗎?”
鳳君弦脣角微彎,望著白鸞離開的方向淡淡的迴應(yīng),“或許吧。”
他心裡已經(jīng)猜到白鸞明天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只是不知道具體會是什麼樣子而已,此刻的他也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你要是不娶白夢溪,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月息溟側(cè)眸問道。
光火閃爍間,鳳君弦俊朗的五官愈發(fā)柔和,但是卻有一絲難以理解的落寞。
“回青龍學(xué)院。”那裡纔是讓自己精心的好地方。
“回那裡你還是會遇到白夢溪的。”月息溟好心提醒。
“她回不去。”
“爲(wèi)什麼?”
“你說青龍學(xué)院是想要她還是要我?”鳳君弦反問。
“以公報私。”月息溟笑的陰險,“我喜歡。”
二人站在窗邊很久,直到天邊烏雲(yún)散去,露出閃爍的啓明星,兩人才各自回到房中睡去。
而這個時辰的皇宮,已經(jīng)有很多人開始勞作。
今天是個好日子,三皇子大婚,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紛紛早起開始打掃皇宮,就連角落也不染纖塵。
同樣熱鬧的還有白府。
天還未亮,白府的丫鬟下人就起來勞作。
由於白夢溪昨晚臨時換了院子,因此院內(nèi)的一切佈置都要重新擺放。
白夢溪幾乎一夜未睡,白鸞的那句話始終縈繞在耳邊,讓她無法心安。
隱隱的,白夢溪覺得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但是卻又不能肯定,就這樣,白夢溪在焦慮不安中過了一夜。
直到院子外傳來下人的走路聲,白夢溪終於從牀上爬起。
一個人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反射出的精貴嫁衣,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鳳君弦的,可能很小的時候。
當(dāng)皇家與白府給鳳君弦和白鸞定下親事,送來聖旨之時,她躲在假山後,看到那個小臉酷酷的小男孩,或許那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喜歡他。
白夢溪一直嫉妒白鸞,不止長的好看,天賦在這鳳城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所有人都看到白鸞的好,她長得好腦袋也聰明,從沒有看過她的存在。
她長的也不差,修爲(wèi)雖然比不上白鸞,但是放在尋常人裡,她也是天賦卓絕的存在,但是爲(wèi)何所有人都忽略她!
這一切,都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xiàn),段明章。
段明章是自己的師父,在所有人都忽視自己的時候,只有這個人給予自己關(guān)注,他告訴自己,她比白鸞好,比白鸞長的漂亮,比白鸞聰明。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被人誇讚的感覺。
那時的她就在想,如果自己比白鸞聰明,是不是長大就可以嫁給那個男孩了。
段明章告訴她,只要自己聽話,就能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包括所有人的目光。
她迫切的需要那些東西來充實(shí)自己,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他,自己會聽話。
後來,段明章以二叔的名義將白鸞叫出來。
雖然白鸞天賦卓絕,但是那時的她只是在同齡人裡很顯眼,而這大陸上強(qiáng)者太多了。
白夢溪至今也不知道,段明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將那時侯的白鸞修爲(wèi)全部廢掉的,但是她記得很清楚,白鸞一夜之間修爲(wèi)全廢的事情轟動了整個鳳城。
所有人都在惋惜,一代天才就此隕落。
就在白夢溪以爲(wèi),即使白鸞沒了天才的光環(huán),大家的注意力也放在她的身上時,家人的態(tài)度卻發(fā)生了改變。
經(jīng)常誇讚白鸞的白江古,不再對她多加關(guān)注,而是時不時會嚴(yán)肅的提醒白鸞多加修煉。
平日裡對白鸞低眉順眼的下人們,暗地裡也開始對白鸞冷嘲熱諷。
白夢溪看到這些,心裡有種奇怪的爽感,長大後她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嫉妒後的快感。
從那以後白鸞從最好的院子裡搬了出來,她不斷犯錯,不斷被懲罰,住的地方也是換了又換,最終搬到了偏僻無人煙的破落院子。
而與她不同的是,自己卻讓白府上上下下的人愈發(fā)尊重表揚(yáng),就連過去時常對著自己冷臉的白江古也會時不時的誇讚自己幾句。
這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開心,她一直在怕有一天白鸞會恢復(fù)修爲(wèi),將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搶走。
她更擔(dān)心成年後那天的到來,因爲(wèi)她們成年了,白鸞就要嫁給自己喜歡的那個男孩子了。
她爲(wèi)了不讓白鸞嫁給鳳君弦,自己不斷的在白江古耳邊吹風(fēng),她一個廢物嫁到皇家,不禁丟的是白府的臉,更讓皇家蒙羞。
一切都爲(wèi)面子考慮的白江古當(dāng)然不會容易讓白鸞嫁過去,他的注意力放在白夢溪身上,於是決定將婚約的另一半改成她。
很巧的是,當(dāng)白江古把這個消息滲透給皇家時,皇家那邊很痛快的同意了,並且很快便派人來更改當(dāng)年的聖旨。
也就是在皇帝派人更改聖旨那天開始,白夢溪忽然發(fā)現(xiàn),白鸞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自從修爲(wèi)全廢后,她的性子變得膽小懦弱,但是從那天起,她卻發(fā)現(xiàn)白鸞好像變了一個人。
凜冽的個性,果斷的思維,彷彿過去的白鸞是僞裝的。
白夢溪故意發(fā)出生死戰(zhàn),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將白鸞殺死,但是沒想到的是,白鸞竟然變得那麼厲害,她的修爲(wèi)竟然恢復(fù)了!
這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 的危機(jī)感。
青龍學(xué)院的考覈,青龍學(xué)院的路上,她通過師父買通了很多人想殺掉白鸞,但是每次都被她躲了過去,或者將對方誅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