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巧?”梵天邪微瞇的目光緊鎖白鸞,只要白鸞再說一次不巧,他很有可能就掐死她。
“不對,是很巧,很巧。”白鸞趕忙擺手糾正,“你不怕我嗎?我可能是異世的一縷冤魂。”
梵天邪將白鸞摟緊懷裡,聲音略微有些嘶啞,“我很心疼你,正因爲(wèi)上一世被自己的姐姐害死,這一世對你很好的大哥,你纔會那麼看重他?”
“嗯,大哥對我真的很好。”白鸞脣邊漾起笑意,連目光都更加溫和。
“比我對你還好?”梵天邪追問。
“你怎麼和孩子一樣,性質(zhì)不一樣好嗎。”白鸞無奈,霸氣凜然的梵城主也有孩子氣的一面啊。
“怎麼不一樣,我救過你多少次,你說說。”
“梵天邪你能不能不這麼小氣計較這些,你不救我,難不成讓別的男人救我?”
“誰敢?”
白鸞再次無語,好吧,這男人就是即吃自己親人的醋,也吃其他男人的醋。
“你消失這幾個月去了哪,這件事你到現(xiàn)在還沒告訴我。”梵天邪追問了很久,白鸞只是用一句睡覺就將他打發(fā)了。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果我說完,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怪你。”白鸞咬著嘴脣看向梵天邪,大眼睛裡滿是受傷的光芒。
梵天邪心思一沉,難道。。。
“我的本體是鸞鳥。”
“誰這麼大膽子!”
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但是說完,兩個人彼此都愣住了。
“鸞鳥?”梵天邪緊鎖的眉頭稍微舒展。
“嗯,所以我是一隻鳥。”白鸞仔細的盯著梵天邪的臉色,一絲一毫都沒放過,生怕他將自己當(dāng)作怪物看待。
“你怕什麼?”梵天邪溫柔的理著她的髮絲,“怕的應(yīng)該是我。”
“你怕什麼,怕我把你吃掉?”白鸞反問。
“怕你會忽然消失,我再也不想體會你消失的日子。”梵天邪兩手捧著白鸞的臉輕柔的說著。
“我不會消失的,不走,就賴在你身邊了,今後你養(yǎng)我好了。”白鸞挽脣笑著。
“好,我養(yǎng)你。”梵天邪將她摟進懷中。
“這個是送你的新年禮物。”梵天邪不知什麼時候?qū)⒁粔K溫潤的青色玉佩放在了白鸞的眼前。
“這個是。。。我那塊碎裂的玉佩?”白鸞坐直身子,雖然色澤改變了,但是外形圖案都沒變。
“梵天城有一靈泉,可以孕養(yǎng)美玉,就算碎裂的玉佩,也可以將它復(fù)原。”
“還有這種地方,真神奇。”白鸞手裡捧著那塊玉佩,龍紋更加生動,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機,“它救了我兩次。”所以白鸞對這塊玉佩很有感情。
“我也有禮物給你。”白鸞將玉佩收好,雙眸閃著比星空更加璀璨的光芒。
梵天邪好奇的看著她,有了期待的神色。
白鸞勾脣一笑,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偷偷的在他脣角上印上淺淺的一吻。
梵天邪渾身僵硬愣住,眼中閃爍著碎光。
“……”,白鸞。
忽然,梵天邪長臂一撈,將白鸞貼到
自己的胸前。
二人鼻翼相對,深邃的雙眸彷彿包含天地的神韻。
男人單手鉗住她的下巴,將紅脣貼了過去。
淺淡的吻慢慢加深,脣舌交融間,一切都成了二人的陪襯。
羣星璀璨,彷彿這廣袤宇宙中,只剩下他們二人。
大年夜總是異常的熱鬧,今晚整個梵天城將會是一個不眠夜。
二人回到梵天城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每年的年夜飯,梵天邪都會在珞天宮準(zhǔn)備,但是今年有白鸞的到來,加上梵天珞昏迷不醒,梵天邪便將加顏的地點定在了青華殿。
殿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忙前忙後,一派熱鬧的景象。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意,皇宮已經(jīng)很久沒這麼有過人情味了。
年夜飯準(zhǔn)備的及其豐盛,一桌子人圍桌而坐。
本來梵天邪的意思是隻要和白辰風(fēng)綠翳 一起吃頓飯,但是禁不住白鸞的哀求,所以這桌子上就聚集了活絡(luò)氣氛的彌疏影和焰夜嵐,以及冷著臉的雪星衍。
飯桌上,彌疏影和焰夜嵐真的是充當(dāng)了兩個活寶的角色,一邊吃飯,一邊嘻笑,雖然說的好,食不言,但是要是飯桌上真的沒有人說話,那麼這頓飯也就太沒意思了。
梵天邪整頓飯下來,就是忙著給白鸞夾菜。
二人之間的氛圍周圍人都是斜著眼觀看,沒別的意思,就是太羨慕了。
大年過後,便是新的一年,梵天城的氣候變得很快,年剛過,天氣便迅速轉(zhuǎn)暖。
年前留下的積雪冰凍逐漸融化,地上的新綠也變得十分惹眼。
這幾日,白鸞都留在青華殿修煉功力,身體留下的舊疾正在慢慢轉(zhuǎn)好,當(dāng)然這一切都歸功於梵天邪的幫助。
要知道,梵天城靈寶堆積如山,憑著梵天邪對白鸞的寵愛,自是各種好東西都給白鸞用上。
林公公每天都忙不迭的給白鸞送去各種靈藥靈草。
梵天邪一點也不心疼,倒是周圍人看的都跟著心疼死了。
梵天邪依舊每天都將梵晟翰帶在身邊,就算周圍的大臣再笨,也都隱隱猜測出梵天邪的意思,心裡想著,梵天邪爲(wèi)何想要將皇位傳於侄子,畢竟以梵天邪的年歲來看,自己生出幾個孩子,將皇位給自己的兒子纔對。
梵天邪也任由那些人猜測,而身邊的梵晟翰也不辜負他的期望,雖然行事溫和,但是卻勝於沉穩(wěn)且心思縝密,而且今日在梵天邪身邊,他進步的也及其迅速。
但是梵天邪依舊是不滿足於梵晟翰這個進步的失態(tài),梵天邪自己暗暗計算著日子,想來距離計劃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
正月十五是梵天邪給各城以及萬獸大陸發(fā)送邀請函的正式日子,各城之人都會在前一天或者前兩天到達梵天城。
而梵天城也是爲(wèi)了彰顯地位,派無數(shù)船隻出海迎接。
白鸞終於得到機會詢問梵天邪的計劃。
“現(xiàn)在告訴你也可以。”梵天邪倚在梧桐樹上,淡淡的說著。
說來也怪,年味還未散盡,但是梵天城已經(jīng)綠草遍地,鮮花盛開,彷彿之前的嚴冬是夢一場。
白鸞坐在粗大的枝
椏上,悠盪著腿等著梵天邪接下來的話。
“梵天城的密境梵殤谷,會在正月十六開啓,那日萬獸大陸的所有勢力都會到達梵天城,包括四聖學(xué)院的那些人。”梵天邪說道四聖學(xué)院之際,白鸞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你真的要。。。如果以梵天城爲(wèi)代價,我不要你那麼做。”白鸞有一絲擔(dān)憂,雖說梵天城爲(wèi)萬城之首,但是四聖院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他們拼死反抗,那麼梵天城也會吃虧的。
“這個你放心,我會讓他們進入梵殤谷,那裡隨他們折騰,最好就是他們和密境一起毀滅。”梵天邪狹長的眸中出現(xiàn)陰狠的光芒,但凡傷到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梵天邪,你將晟翰帶在身邊,是爲(wèi)了什麼?”白鸞手不自覺的握緊,她隱約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卻又不敢確定。
“爲(wèi)了你。”梵天邪目光變得柔和似水,長臂摟住白鸞的肩膀,“也爲(wèi)了我自己。”
梵天邪將臉貼在白鸞的頭頂,溫柔的說著。
白鸞的心忽然失了節(jié)奏,難道她猜測的是真的?他要放棄皇位。。。爲(wèi)了她?
但是。。。不是說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征戰(zhàn)殺場的夢嗎,他真的能爲(wèi)了自己放棄這偌大的權(quán)利地位?
“就是你想的那樣。”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想要偌大權(quán)利,也不想三宮六院,只要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要了。”梵天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是卻又有著隱隱的期待,這皇位,這權(quán)利,這所有的身外之物,都不是他原本就想要的。
如今出現(xiàn)了一個可以讓他放棄一切的人,他怎會不珍惜。
沒有值不值得一說,只有他自己想不想做。
白鸞眼中閃出笑意,伸手回摟住男人的腰身。
白鸞忽然想起幾日前,白辰風(fēng)和自己的對話。
“鸞兒,你真的認定這個男人了嗎,你要知道,他的身份非凡,身上的責(zé)任更是十分重大,他需要的是一個胸懷寬廣,可以爲(wèi)他分憂解難之人,你的性子剛烈固執(zhí),你可要想清楚,大哥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你今後的生活毫無憂慮。”
“嗯,我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可是,你要清楚,身爲(wèi)帝王,三宮六院不會變,繁衍帝王之後是他的職責(zé),你的性子真的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嗎?”
那時候,白鸞沒有回答白辰風(fēng),因爲(wèi)心中煩悶不知如何回答,她當(dāng)然是不願意和別人一切分享,這世間就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但是白鸞那時候也想了,如果是這樣也沒辦法,她真的喜歡他,甚至 願意妥協(xié)。
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已經(jīng)將一切都想好,將自己心裡最深的那根刺直接消除了。
她何德何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寵著護著。
“謝謝你。”悶悶的聲音從梵天邪胸口處傳來。
梵天邪只是將她圈的更緊,二人都不再說話。
身下的梧桐樹彷彿感受到新生般的活力,正一點一點冒出綠芽。
新的一切,即將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