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弦連頭都沒擡一下,依舊看著窗外,“你倒是悠閒自在。”
門外,依舊一身大紅衣衫的月息溟大步進入房間內(nèi)。
此刻的他比過去成熟,也學(xué)會了收斂。
鳳君弦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月息昭去世的原因造成的,雖然月息溟偶爾還會玩世不恭,但是周圍的人都清楚,他是用另一種笑容掩蓋自己真實的心情。
“我當(dāng)然悠閒自在,有沒有人逼著我成。”說完,月息溟坐在了椅子上。
“你真的想好了,和白夢溪成婚?”月息溟再次問道。
“嗯。”鳳君弦淡淡的迴應(yīng)。
“這真的是你?不跟你的老爹對著幹點啥?”月息溟從椅子上起身,來到鳳君弦身側(cè)。
“你想我乾點啥?”鳳君弦反問。
“例如,跟人家姑娘坦白心意,萬一要是成功了呢,我告訴你啊,就這一次機會了,如果錯過這次,今後可沒有你後悔的份了。” 月息溟好心的提醒著,拍了拍鳳君弦的肩膀。
鳳君弦面上毫無波瀾,但是內(nèi)心還是有所動搖。
二人站在窗邊,各懷心思。
第二日。
大街上的氛圍更加熱鬧,時不時有鞭炮聲傳來。
白府此刻十分熱鬧,不止是因爲大婚的事情。
白夢溪的院子裡。
段明章此刻坐在廳內(nèi),臉上陰雲(yún)密佈,“還沒找到?”
大廳內(nèi)跪了好幾個黑衣人,壓低著頭顱沒人說話。
白夢溪站在一側(cè),看先段明章,“師父,會不會是白鸞回來了,將白辰風(fēng)救走了。”
想到白鸞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白辰風(fēng)帶走,白夢溪心裡就一陣陰寒。
但是一想到明天就能嫁給鳳君弦,這一幕可以被白鸞看見,心裡就舒服不少。
“她?”段明章想起白鸞那日的修爲,簡直不敢想象。
當(dāng)年那件事發(fā)生後,本以爲沒了修爲的白鸞活不了多久,沒想到如今那丫頭實力強橫到這種地步,早知今日,當(dāng)年就不應(yīng)該留她這條命。
但是後悔已經(jīng)晚了,眼下,只有儘快將她扼殺才能不讓那件事傳出去,還有那個白辰風(fēng),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不用擔(dān)心,我會將白府附近的高手全部撤出,白辰風(fēng)會主動回來找你的。”段明章敢肯定,那個傻小子爲了得到真相,一定會再回來的。
畢竟人都有好奇心,而得知了大部分的真相,剩下的那一小部分纔是最吸引人的。
“師父的意思是。。。”白夢溪心裡很清楚自己師父的想法,但是自己清楚不代表她會說出來。
“處理掉。”段明章冷冷的飄出三個字,“好了,你好好準備吧,明日就是大婚,終於夢想成真了。”
白夢溪一想到明日的大婚,嬌羞的笑了,奢求這麼久的事,終於要實現(xiàn)了。
一大早,綠翳出去買早飯,彌疏影在另一間房裡照顧著受傷的白辰風(fēng)。
白鸞準備前去看看自己大哥的情況。
剛推開門,門口站著一個人。
高大的身軀堵住半個門口。
“你?”白鸞望著來人,眼中閃過驚訝,隨即便隱了下去。
鳳君弦站在門口
和白鸞相對而視。
白鸞隨即轉(zhuǎn)身進入屋內(nèi),聲音淡淡的,“三皇子這一大早有事?”
白鸞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和鳳君弦倒了茶水,沒想到自己昨日回鳳城,今日他就找了上來,眼線倒是通靈。
鳳君弦走進屋內(nèi),關(guān)上房門。
坐在白鸞的對面,欲言又止。
“三皇子什麼時候變的優(yōu)柔寡斷,有話就說。”白鸞雙眼直直的看著鳳君弦。
“我明日成婚。”鳳君弦不自在的拿起水杯。
“我知道,提前恭喜三皇子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白鸞笑的輕鬆愜意。
“如果你。。。”
“我明日就會離開鳳城。”白鸞提前搶話說道,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她不傻的,當(dāng)然能感覺的到鳳君弦對自己的心思,只是有些話,說出來後對彼此雙方都不回,有一個梵天邪就已經(jīng)夠她頭痛的,她不想再有第二個煩惱,拒絕人也是很累的。
“嗯。”
一時間,二人都沒了話,氣氛一陣尷尬。
“如果你喜歡白夢溪就跟她好好過日子。”白鸞頓了頓,“我沒別的意思。。。”
“嗯,我知道。”鳳君弦眸光流轉(zhuǎn),最終落在白鸞精緻的側(cè)顏上。
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白夢溪,自始至終都是眼前人啊。。。
“一大早過來還沒吃飯吧,綠翳去買早飯,這個時辰該回來了,一起吃吧,大婚沒準備禮物,早飯就權(quán)當(dāng)禮物了。”白鸞笑了,臉上的梨渦更加深邃。
屋外傳來腳步聲,輕快活潑的。
就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鳳君弦抓住最後的機會開口,“我不喜歡白夢溪。”
“吱呀---”
門開了。
白鸞看向綠翳,只當(dāng)自己剛剛沒有聽到那句話。
綠翳看到鳳君弦後,狐疑的看向自家主人,隨即朝鳳君弦施了禮將手中的食物大包小裹的放在桌子上。
“你先坐著,我過去看看大哥醒沒醒。”白鸞朝鳳君弦說著,隨即快步跑出房間。
後背炙熱的目光讓白鸞覺得渾身彷彿著了火,無所適從。
隔壁的房間裡。
白辰風(fēng)已經(jīng)醒了過來,身上只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二人隨著白鸞來到隔壁的房間,看到鳳君弦時也只是愣一下,沒多說什麼。
一頓早飯,吃的寂靜無聲。
綠翳本是性子活絡(luò)的小丫頭,這種沉悶的氣氛她是受不了的,隨即說起外面的見聞,“聽說段明章給鳳城帶來了一大票高手安置在白府。”
“一大票?比那日的還多嗎?”彌疏影咬著饅頭看向綠翳。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昨日,段明章將那些高手都調(diào)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嗯,我的人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始終沉默的鳳君弦也開口說道。
白鸞倒是一點也不在乎,但是白辰風(fēng)則是若有所思的攪弄著碗裡的粥。
那件事,只差一點點,就可以確認了,自己不能放棄。
吃過早飯後,綠翳再次爲白辰風(fēng)的傷口換上藥物。
鳳君弦跟幾人告別後便離開客棧。
“白姐姐,他
真的要成婚了?怎麼一點也不覺得他高興呢?”彌疏影站在窗口望著鳳君弦離開的方向自顧自的說著。
“等你成婚時就知道他高不高興了。”白鸞淺笑打趣著。
“我成婚?那得猴年馬月,我現(xiàn)在只想將以前錯過的繁華世界,都看上一看,將錯過的都補回來。”彌疏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前閃過世上的美好。
“換好藥了,白大哥睡下休息了,那隻笑契約獸也沒問題,吃了一些獸核身上的傷明顯好了很多,用不了幾日就可以完全恢復(fù)。”綠翳推門進入,朝著白鸞彙報。
“嗯。”白鸞輕聲應(yīng)著。
“白姐姐,我去尋找馬匹,前往雪祭城,不能再用焰城的馬匹了。”彌疏影從椅子上彈跳而起,理了理髮皺的衣角。
“好,去吧。”
鳳城處於四季分明的地帶,因此這裡的馬匹靈獸是應(yīng)有盡有。
雪祭城冰天雪地,焰城的馬匹耐熱不耐寒,因此不能進行接下來的路程。
彌疏影雖然是彌城的人,但是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晚飯前便弄到了好幾只獨角獸,厚重的皮毛完全可以抵擋冰天雪地的寒冷。
彌疏影又很貼心的給白鸞和綠翳買了抗寒的衣物,一股腦全部抱回了客棧的房間。
晚飯時,白辰風(fēng)一直沉默寡言,白鸞只以爲他的傷還沒痊癒,身子不適。
快要結(jié)束晚飯時,白辰風(fēng)忽然開口,問向白鸞,“鸞兒,你還記得當(dāng)年那件事嗎,修爲一夜之間被廢,具體的情節(jié)你還想的起來嗎?”
白鸞稍微思考了一下,“不記得了。”不是不記得了,是經(jīng)歷那件事的‘白鸞’已經(jīng)轉(zhuǎn)世投胎了吧,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日在原主身上發(fā)生了什麼。
她的記憶裡,只有淺淺的痕跡,只知道渾身劇痛,隨即便是修爲全廢,緊接著便是無盡的嘲諷謾罵。
原主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已經(jīng)變得很淡,甚至有些根本就不存在了。
“這麼多年了,不記得也對。”白辰風(fēng)再次低下了頭,掩掉眼中濃墨的眸光。
“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了?”白鸞問向白辰風(fēng),忽然覺得他怪怪的。
“沒有,就是在想,當(dāng)年你要是修爲不費,明日成婚的就是你了。”白辰風(fēng)苦笑著回答。
“哥,你曾經(jīng)說過的,你妹妹的男人,是這世上最厲害最好的男人,我還沒遇到呢,急什麼。”白鸞眼中帶著笑意,打量著白辰風(fēng)的變化。
“說得對,好飯不怕晚。”白辰風(fēng)擡起頭,眸子閃著鑽石一樣的光澤。
“白姐姐,你說的好男人不就是我嗎?跟我簡直太像了。”彌疏影咧嘴笑著。
“厚臉皮啊。”綠翳晃著腦袋嘲笑。
桌上一片歡笑聲。
“大哥,我們明日離開鳳城,你身上還帶著傷,我想讓你回到彌城那邊,至少阿影的人我信得過,你自己在這裡我不放心。”白鸞以商量的口吻看著白辰風(fēng)。
白辰風(fēng)想了想,還是應(yīng)到,“好,我去那裡,等你們回來。”
“嗯。”
飯後,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大街上更加熱鬧了,商鋪門前打掃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紅燈籠紅綢帶將整個鳳城裝點的熱鬧喜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