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翳搖頭,表示不知道。
此時,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白鸞迅速起身,硃紅房門被推開,邁進一雙黑靴,緊接著便是一條長腿。
紅色的錦袍搖曳身姿,白鸞看向來人,皺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月息溟眉毛一挑,“我怎麼不能來了。”
“來看我笑話?”白鸞反問,隨意的坐回椅子上。
“差不多吧。”月息溟笑嘻嘻的坐在白鸞對面,“看你過的不好,我就高興了。”
白鸞無語的翻著白眼,表示不想和他說話。
月息溟拉著椅子靠近白鸞,盯著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還時不時的皺個眉頭。
“再看就收費。”白鸞給自己倒了杯茶,瞪向月息溟。
月息溟毫不在乎的說道,“錢要多少有多少,不過,你哪裡像是雪如殤的後代了?”
月息溟抓著下巴,一臉的不解。
“你見過雪如殤?”白鸞反問。
月息溟呆滯了一秒,搖頭,“好像沒見過。”
“那你怎麼知道我和他不像?”白鸞自顧自的飲茶,絲毫沒有焦急的神色。
月息溟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隨即正色問道,“那你到底是不是雪如殤的後代?”
“你信就是,你不信那就不是。”白鸞放下茶杯,目光堅定,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那就不是了”月息溟拍了拍胸口,抓起一隻茶杯給自己倒水。
白鸞倒是沒想到月息溟會如此信任她,心裡閃過異樣的色彩,這傢伙只是嘴巴毒了點,不過是被家人寵壞了,人其實還是很好的。
白鸞一直瞇著眼打量著月息溟。
“你。。。你那麼看我幹嘛?”月息溟身子往後退了退,“雖然我長的和你一樣好看,但是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趁早收起你的小心思,省的被我傷了心沒處哭訴。”
白鸞一聽,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月息溟扔下水杯,“難道我這種美貌都不值得你喜歡嗎?”
白鸞搖搖頭,默不作聲。
這時房間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二人朝門口望去,鳳君弦面色冷凝,踏步而進。
“這是在哪吃了憋,臉色難看成這樣。”月息溟打笑著鳳君弦。
“你怎麼來了?”鳳君弦擰著眉問向月息溟。
“我不能來嗎?她都能來,爲什麼我不能來,見色忘友。”月息溟斜睨著白鸞說道。
幾人坐在圓桌前,一陣沉默。
“喂,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將她藏在你這宮中一輩子吧。”月息溟將胳膊拄在桌子上問道。
鳳君弦挑眉,貌似這個辦法也不錯。
“你不會真有這個打算吧。”月息溟瞪大了美眸,沒想到自己竟然說中了這傢伙的心事。
鳳君弦目光深沉的望著月息溟,好像在說有何不可。
“瘋了瘋了!”月息溟晃著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鳳君弦。
白鸞好似透明人,低頭垂眸看著桌子上的繁複花紋。
“你怎麼想的,不會想藏在這裡一輩子吧?”月息溟將目光轉向白鸞。
白鸞擡頭,一臉白癡的表情盯著月息溟,“我只
是暫住,等風波過去,就離開。”
“去哪?”鳳君弦率先問道,桌子下的拳頭緊緊握起,她要去哪,她還能去哪?梵天邪那裡嗎?
“我不能總在你這裡,可能很快,我在你這裡的消息就會傳出去,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白鸞面色無常的說道,她跟著鳳君弦回到鳳城只是想知道,鳳城這裡有沒有聽到謠言,如果這裡的人都聽說了,那她真應該躲到叢林裡當個原始人。
“你怕連累我?”鳳君弦平靜的眸光裡閃出炙熱的火焰。
白鸞一滯,她說的話是不是讓他誤會什麼了,她沒別的意思啊。
月息溟勾著紅脣,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
“不是,我是說,我不想給白府惹麻煩,現在的白府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如果皇上知道我藏在你這裡,無論對你還是對白府,都沒有好處。”白鸞胡亂拽了個藉口,搪塞道。
“也好,實在不行,你跟我回月息城,你在月息城的青龍學院上學,追捕你的人第一時間都會到月息城,一旦他們發現你不在那裡便會四處尋找,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月息溟信誓旦旦的說著。
白鸞一想,這話也對,讓他們滿世界找自己去吧,他們一定不會想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嗯,也好,明日回去。”
夜晚,鳳城皇宮內重兵巡守。
來來往往的士兵們各個精神爍爍,持著長戟在各自崗位上把守。
白鸞所居住的宮殿是距離鳳君弦寢宮很遠的偏殿,這裡平時來往的人很少,只有幾個收拾宮殿的宮女和太監住在這裡。
夜晚,月明星稀。
白鸞毫無睡意,坐在窗邊發呆。
不知道青龍學院現在怎麼樣了,大哥知道自己私自離開,又會擔心了吧。
白鸞長嘆一聲,忽然,房頂傳來的腳步聲驚動了白鸞。
腳步聲很清淺,如果不是夜這麼靜謐根本發現不了。
白鸞身形微動,躲到了牀後的陰暗處。
黑色的高大人影從窗邊掠過,瞬間便跳進了屋內。
由於白鸞不想引人耳目,因此她的房間並沒有點燈。
來人腳步無聲,好像並不想驚動屋內的人。
白鸞秉著呼吸,讓自己與黑夜融爲一體。
手中的短刀早就已經從靴子裡拔出,時刻準備給那個人致命的一擊。
白鸞看著黑暗中的陰影,忽然覺得有一絲熟悉,隨著那個人的靠近,氣息也變得熟悉起來。
白鸞皺著眉頭,這人是。。。
就在這時,那人忽然躍至白鸞身邊,長臂將她圈在了懷裡,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手中的短刀第一時間被那人卸下。
“是你!”白鸞瞪大美眸,看著盡在眼前的男人。
“你這是準備謀殺親夫?”梵天邪勾著妖豔的眼角,嘴角彎著邪魅的笑。
“親你個頭!”白鸞努力掙脫,但是男人的力氣太大,而且他的姿勢正壓制著白鸞的胳膊,讓她無法發力。
“親吧,我不介意。”梵天邪黑暗中的雙眸閃著暗光,帶著笑意,看到她平安無事,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但是一想到她竟然跟著鳳君弦一起回到了鳳城,而且還躲到了鳳君弦的寢宮,這讓
他心裡很不舒服。
白鸞翻著白眼,“放開我。”
梵天邪定定的看著她,忽然傾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想沒想我?”
“神經病!”白鸞氣急敗壞,額頭處,被男人輕吻的部位好像巖漿落下般的炙烤,讓她渾身都熱了起來。
“想你都想出病來了。”梵天邪無賴的繼續說著。
白鸞徹底無語,跟這個男人在一起,自己的臉皮都變厚了。
最終,梵天邪還是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懷裡的小東西,順道將短刀塞回她的短靴裡。
白鸞立刻退後幾步,保持和梵天邪之間的距離。
“你來這裡幹什麼?”白鸞一屁股坐在了窗子旁的椅子上。
梵天邪坐在白鸞旁邊,“看你過的怎麼樣。”
“很好。”白鸞攤手,表現自己很無憂無慮的模樣。
“看來我是多心了。”男人瞇著眼光,露出危險的模樣。
白鸞立即坐直身子,每次這人露出這樣的眼神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然而就在此時,殿門口的燈火忽然亮了。
二人循著火源望去,殿外傳來聲響。
“你沒睡吧?”鳳君弦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白鸞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他怎麼來了?
白鸞看向梵天邪,“你趕快離開。”
男人皺眉,“我這麼見不得光?”
“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你出現在我房間裡,被人知道我還活不活了,估計第二天我就會被唾沫星子淹死了。”白鸞伸手去拽梵天邪。
男人猶如磐石般穩坐不動,眉宇間染著得意的神色。
白鸞咬脣,叉腰拍著腦門,這男人固執起來怎麼跟個孩子一樣!
就在白鸞糾結之時,梵天邪手臂一揚,緊閉的殿門被打開,與此同時,屋內的燭火也亮了起來。
白鸞大腦有那麼一秒鐘的空白,隨即,臉便塌了下來!
這個臭男人!
門口,鳳君弦單手負後,站在門處。
此刻的他大步而進,長腿有力穩重的踩在地毯上。
白鸞恨不得此刻鑽進桌子底下去,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悠然自得的梵天邪。
鳳君弦很快便步入內殿。
一進來,便於梵天邪的目光撞個正著。
二人的眼中都沒有意外的神色,彷彿梵天邪知道鳳君弦的到來,而鳳君弦也知道梵天邪在白鸞的房內。
“呃。。。那個,三皇子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白鸞硬著頭皮問道。
“梵城主這麼晚在我的宮殿,不知有什麼事。”鳳君弦一副主人的口吻問向梵天邪,自動忽略白鸞的問題。
白鸞內心暗忖,好嘛,竟然被忽視的徹底。
梵天邪挑著眉毛,狹長的眸似有似無的掃向一旁猶如做了錯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樣的白鸞,目光意味深長。
白鸞餘光和梵天邪相遇,他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白鸞瞪回去。
梵天邪會心一笑。
白鸞再瞪,這人腦子不好使,笑個屁啊!
二人之間眼神的交匯看在鳳君弦的眼中可是十分不爽,在他看來,兩人就像是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小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