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從馬車上越想,繞開人羣,朝著白府的側(cè)門走去。
白鸞對白府的地形輕車熟路,很快便走到側(cè)門處,三人並沒有將塵封已久的大門打開,而是趁著側(cè)門這邊人流稀少翻牆而入。
幾人前腳落地,後腳便快速的朝著最熱鬧的地方行去。
白府此時十分熱鬧,每人理會幾人的到來,只是熟悉的身影讓有些下人停住了腳步,但是隨即便晃著腦袋離開。
此時,白夢溪在自己的院子裡,聽到下人一趟又一趟的來報告,心底涌起巨大的欣喜,這一天終於來了,她盼了這麼久,終於被她等到了。
她擡手覆上胸口,壓下心臟的悸動,但是爲何心裡會有種慌亂的感覺?
“皇子妃,您怎麼了?臉色有點不好看。”小紅看著白夢溪蒼白的臉問道。
“嗯?可能昨晚沒睡好吧。”白夢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眉頭微皺。
“來了來了!三皇子來了!”小丫鬟從門外興沖沖的衝進了屋子裡,朝著屋內(nèi)的人彙報著。
白夢溪拋棄一切不好的想法,臉上露出笑意,或許是她多心了,可能真的是昨晚沒睡好纔會如此憔悴的。
幸好,今天一整天都要蓋著蓋頭的,其他人看不到自己的臉,等到回了房間就可以先睡一會,到晚上了,臉色一定會恢復的。
想到這,白夢溪終於放心了。
“皇子妃,我們出去正廳候著吧。”小紅拿起一旁的紅蓋頭抖了抖。
“嗯。”白夢溪輕輕的應(yīng)著。
小紅將紅蓋頭蓋在白夢溪的頭上,將那價值連城的頭飾覆上。
小紅攙扶著白夢溪朝著正廳走去。
大紅的嫁衣上繡著金絲鳳凰,在日光下閃閃發(fā)亮,彷彿身上渡滿了黃金。
過往的僕人紛紛駐足,看著走在紅毯上,身著紅嫁衣蓋著紅蓋頭的白夢溪,止不住的誇讚。
“真好看啊!”
“是啊,小姐就是有福氣,能嫁給三皇子。”
“那我們今後就是伺候過皇子妃的人了呀。”
“可不是,說出去多有面子。”
下人的談?wù)撀暎尠讐粝讐粝质苡茫油χ绷搜鼦U,蓮步緩緩移動著,踩在柔軟的紅毯之上。
正廳,鳳君弦已經(jīng)在那邊等待。
他坐在椅子上,讓白府的人震驚的是,今日的新姑爺並沒有穿新郎官的喜服,而是一如既往的白袍。
白府人有話說不出,畢竟是皇子殿下,鳳城未來的皇,能親自過來迎親就已經(jīng)很給白府的面子了。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淡然的看著某個方向,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彷彿今日的主角是別人,他只是貿(mào)然闖進來的看客一樣。
鬨鬧聲從後堂傳來,白夢溪在小紅的攙扶下從後堂走了出來。
親朋好友一陣熱絡(luò),無不在誇讚白夢溪的美若天仙,三皇子的英俊瀟灑。
小紅將白夢溪的手交給等候多時的媒婆。
媒婆臉上點著硃砂痣,笑的那叫一個歡快,接過白夢溪的手,隨即看向三皇子。
而此時的鳳君弦還在望著門口的 方向,不是說要配合她演出戲嗎?怎麼還不出現(xiàn),再不出現(xiàn),他就要將人帶離白府了。
媒婆一個勁的給鳳君弦
使眼色,但是奈何,鳳君弦就是不看向她的方向,給媒婆急的快要跳起來了。
媒婆沒有辦法,朝著白江古使眼色,示意白家主趕緊上前敲打一下,耽誤了吉時,被皇帝怪罪下來,她可擔待不起。
白江古瞇著昏老的眼眸,使勁的咳嗽了一聲。
鳳君弦沒反應(yīng),還是在發(fā)著呆。
白江古又咳嗽了一聲。
還是沒反應(yīng)。
不止鳳君弦沒反應(yīng),就連他身邊的護衛(wèi),彷彿也被自己的主子傳染了,直勾勾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白宇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哪有人成婚還這麼心不在焉的,就算不是你自願的,但是好歹也是你答應(yīng)的啊。
白宇不顧白江古的制止,上前恭敬的對著鳳君弦說道,“殿下,吉時已到,該迎娶新娘回宮了。”
鳳君弦這纔回眸,看向一身大紅嫁衣,蓋著蓋頭的白夢溪。
恍惚中,鳳君弦多希望,蓋頭下的那張臉,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苦澀涌上心頭,無奈的搖搖頭。
忽然,耳聰目明的他感受到外面?zhèn)鱽淼氖煜さ哪_步聲,呆滯了很久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
隨即理了理袖口,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走向白夢溪。
白夢溪已經(jīng)疑惑很久,她恨不得掀起蓋頭看看鳳君弦的模樣,這個馬上就要成爲自己夫君的人。
隨著鳳君弦的靠近,陰影逐漸籠罩在白夢溪的身上。
視線變暗,白夢溪知道,是他過來了。
心跳不自覺的已經(jīng)加速,她自己甚至能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雙手握緊了紅色的喜帕,這一刻終於到了。
媒婆抹了一把冷汗,擡起白夢溪的手,慢慢遞到鳳君弦的面前,“殿下,來,牽著你的新娘,從此今後便是。。。。。。”
“慢著!”
媒婆的話被一聲清澈悅耳的聲音打斷。
白夢溪的手懸在空中,被這熟悉的一嗓子驚住,纖白的手指僵硬住。
蓋頭下的白夢溪,雙瞳皺縮。
是她!
白鸞!
她想要幹嘛!
白夢溪渾身發(fā)出顫慄,心裡驚懼不已,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她來了!
清淺的腳步聲傳來,白鸞踏著柔軟的紅毯悠然的走進大廳。
淡然的臉上露著肆意的笑容,白鸞一雙明媚的眸子緊緊鎖住鳳君弦的眼。
鳳君弦是第一次這麼和白鸞對視,心已經(jīng)失掉了節(jié)拍,她的步子很輕,但是聽在自己的耳中彷彿像是打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拳頭不自覺的緊握,勇敢的迎著白鸞的目光,與她對視。
白鸞眼中帶著笑意,無限的深邃,彷彿漩渦般能將人沉淪進去。
忽而,她移開雙眸,看向白江古,脣邊的笑意擴大。
“姐姐結(jié)婚,爺爺竟然不通知我,看來爺爺並沒有把我當作白家人呢。”白鸞笑的明媚燦爛,絲毫不覺得她有什麼不快。
白江古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孫女,眉頭不悅的皺起,“你怎麼回來了?”
白鸞撫了撫頭髮,“瞧爺爺這話說的,我是白府人,當然得回白府了,難不成爺爺已經(jīng)不認我這個孫女了?”
白江古面色不善,並不想跟
白鸞多說,隨即朝著鳳君弦說道,“君弦,快將夢溪迎回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鳳君弦一雙眼睛始終貼在白鸞身上,就算白江古再笨,也知道鳳君弦的眼中的意思。
他隱隱感覺不妙,隨即看向白鸞,“你往邊上站站,今日是你姐姐大婚的日子,不得胡鬧。”
白鸞冷笑,隨即嘲諷道,“姐姐大婚?”
白鸞頓了頓,隨即走向蓋著紅蓋頭的白夢溪,“姐姐大婚的對象是從哪來的,嗯?”
微揚的語調(diào),讓白夢溪渾身僵直,彷彿呼吸都已經(jīng)被扼住。
她死死的攪著手中的 帕子,渾身被氣的抖若篩糠。
“你到底想幹什麼!”白江古怒喝著白鸞。
白鸞停住腳步,站在距離白夢溪兩步遠的地方,回望著白江古,“這麼多年,您是怎麼對我的?”
白江古語氣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對她的?
他供著白鸞和白辰風吃喝,還讓她們?nèi)デ帻垖W院上學,那道自己這麼做還有錯了?
白江古冷著眼,從牙縫裡冒出幾個字,“不得胡鬧,今日事情重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媒婆,啓程。”
白江古看著鳳君弦無動於衷,便朝著媒婆命令道。
媒婆一雙小眼睛在白鸞鳳君弦以及白江古只見打轉(zhuǎn),隨即一咬牙,高聲揚起,“新娘。。。。。。”
話還沒說完,便覺得喉嚨一緊,隨即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呃!呃呃!”媒婆捂著自己的嗓子,驚恐的環(huán)顧四周,對上白鸞略帶笑意的雙眸,媒婆眼中閃現(xiàn)驚恐。
白鸞則是直接越過她,手臂一樣,白影一晃,便將白夢溪的紅蓋頭掀起,揚飛起來。
紅蓋頭在空中翻轉(zhuǎn)幾圈便落在了地上,與紅毯融爲一體。
白夢溪不敢相信的看著白鸞,“你!你竟然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白鸞搶過話語權(quán)反問。
“胡鬧!”白江古怒喝。
“我胡鬧?當初是誰廢了我修爲,是誰改了婚約?”白鸞目光直直的看向白江古。
“如果沒有那些事,今日成婚的就是我了。”白鸞將目光轉(zhuǎn)向鳳君弦,眼中閃著淚光,楚楚可憐。
白鸞心裡的雞皮疙瘩已經(jīng)掉了一地,太酸了,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只希望鳳君弦能聰明點,將話接下去。
鳳君弦心裡一陣悸動,就算知道白鸞的一切都是爲了演戲,但是他的心底還是止不住的激動,他多希望這些話,是她的心裡話,她是真心將這些話說出來的。
“如果,我想娶得人是你呢。”
鳳君弦淡淡的嗓音猶如天邊的雲(yún)朵,撞進每個人的耳中。
大廳此刻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著詭異的目光看著鳳君弦,隨即齊齊看向白鸞,最後看向白夢溪。
鳳君弦眼中溫柔的光芒讓衆(zhòng)人驚掉了一地下巴。
這。。。這是什麼情況?搶婚的?
而且好像還搶成功了?
這男主角好像就是爲了等待白鸞的到來一樣,剛剛的發(fā)呆,剛剛的反應(yīng),還有今天的衣著,完全就是爲了和白鸞搭配嘛!
白夢溪雙眸閃爍著陰毒的光芒,“白鸞!你非要毀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你才甘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