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神蹟上的人?是那個腰掛佩劍的女將軍?”戴斗笠的女子的問話驚醒了仍然沉浸在震撼中的小九。
“小姐,對不起,我需要靜靜,”小九無力的擺手道。
“你……”大胖子對他的無禮一臉的不滿。
“算了,誰沒個回憶,”戴斗笠的女子倒無所謂,默默的思考著剛纔奇怪的一幕。
“一身粉紅戎裝的女神,頭頂金紅桂冠,**金紅甲冑的戰馬,領著千千萬萬的天上神仙,手指神劍,紅光的劍芒,出現在高高的天上,韋長髮呀韋長髮,能目睹天上神仙,此生無憾,此行非。”
“神仙也會戰爭?還那麼血腥,神是在殺獸人,不,那是妖怪或者是惡魔,是神爲了保護人類,阻止惡魔伸進來的黑手,你不看天上的通道已經給阻止了嘛?神把惡魔阻擋在人類之外,一定是的,還有那個女神,象割草一樣收割那些粗陋的惡魔,那個帶頭的女神肯定是一個衆神之神,從此以後,她也是我韋長髮的夢中女神!”
韋長髮並沒有像沙漠野人一樣恭敬,早就偷偷看了個夠,沉浸在剛纔美麗的畫卷中,癡癡的感嘆。
韋諾卻是臉色悲痛欲絕,和另外的野人,手交手,圍成一團,此時纔敢望向上蒼,用野人語喃喃的問道,“我的神吶,你們都在哪兒,難道不是來帶走我們的嗎,我們的祖宗幾千年夢迴魂繞的故鄉遷到了天上……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成了野人,上不去高高的天上,我們的祖宗是被流放……”
戴斗笠的女子忙問韋長髮道,“這些野人這是幹什麼?”
韋長髮此時也回過神,解釋道,“小姐,難道你沒看到那些天上神仙全部是黑頭髮,黑眼睛,跟這些野人模子一個樣。”
“哦,對呀,除了那女將軍,其他人大多和野人差不多,只是臉色比他們好看,這些野人是真的從天上流放?可,這樣的懲罰也太過了……”
“不知道呀,這些野人也不清楚自己的歷史,只記住了祖先的一個夢,一個至高的英雄任務……”
大胖子開口問女子道,“這些野人不會是愛麗絲王朝的後裔?王朝覆滅後,還留下了一絲純粹的人族血脈?”
女子道,“我問誰去,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
“剛纔不會是開啓了夜光雲團後面的衛空吧?他們在和獸人進行大戰,難道愛麗絲王朝的人並沒有徹底消失,而是去了衛空?空中畫卷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衛空之門?”
“不可能,上次衛空裡面出來的人馬,沒有愛麗絲祖先的模樣,何況,開啓的天空畫卷,不像是衛空的空間門,有可能,是海市蜃樓也不定。”戴斗笠的女子沉思說。
“海市蜃樓?我也聽說過,可那是在大海上纔會有,多爲一些簡單的山脈,哪有如此清晰的戰場畫面,愛麗絲王朝的覆滅是不爭的事實,如果真的是海市蜃樓,也不一定就是現在在某個地方正發生的事,有可能記載的遙遠的古代事情。”大胖子道。
“可那青衣明明認出了裡面的一個人,大自然的奇妙之處,我們知道的不過滄海一粟,不要妄加斷語,還是去面對眼睛面前必須去有爲的事情吧,唉!”戴斗笠的女子沉默起來。
小九心中雖迷茫不已,可卻一絲不茍的聽全了女子和大胖子的話,他們淵博的知識和對歷史的瞭解,是踏實功夫,點滴的積累,可仍然不能解釋他的迷惑。
聽完後,心裡仍然接上自己原來的思緒。
“沒錯,是琪兒,爲什麼歲月的風霜沒有刻在她臉上呢?按道理,她大概快四十歲了呀。難道真的要將那段已被我封印的孽緣繼續安排下去,我該怎麼辦?我在孟姑湯下,將她淡忘,可,爲什麼,天空畫卷如此待我……”
不,不管怎麼樣,失去記憶前,我最好能見她一面,既然天空畫卷已經開啓了封存,想必,有它開啓的道理。
可天空畫卷,描述的是?剛纔的場面不會在仰光,那裡沒有如此多的獸人;也不會在古代,因爲有琪兒。
難道真是衛空?或者是在日元。
大巫的回憶,中斷在五千年前,日元主要分佈的是獸人,可怎麼又會有如此多的愛麗絲人?
“先去仰光?還是去衛空?”小九躊躇了起來。
大胖子和女子都在尋找衛空,他們的道行,絕對是隱居於人世的修者,而且境界和修行一樣高,不像衛空的邪惡類。
難道他們要去的“沙漠中的綠洲”與衛空有關?可綠島算什麼,夜光雲團又是怎麼回事?
“跟他們一塊去尋找衛空,摸清楚沙漠中的綠洲的事實,對,就這樣,我大概也就剩下這一年的記憶日子,很短暫,去仰光遠沒有尋找沙漠中的綠洲來得現實。”小九權衡之下,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過了沙漠之泉,綠島就近了。
沙漠之泉是一個淺的水地,非常罕見,多有恐怖的生物陷阱在此,等候欣喜若狂的喝水的人和野獸,對於,普通的冒險者,這裡確實兇險異常,但,這支可以說是恐怖的駱駝隊,註定了這些設陷阱的野獸,悲慘的命運。
不過鬱悶的是,他卻在“沙漠之泉”給那兩位高手看穿了身份。
大胖子和一些傭兵團裡的士兵、冒險者一陣子追趕和絞殺,在“沙漠之泉”的水池附近清空了一塊安全的區域,所有的人都直奔淺水地而去,這一個月來,全憑用一種非常密封的薄獸皮,利用早晚的溫差,來收集空氣中的凝結水,衆人帶的生活用水,基本上處於乾涸狀態,大家的希望,都在韋諾說的這條線路的沙漠之泉上補充。
一條藏在水地沙土中的沙漠鱷,逃過了衆人偵查的眼睛,悄悄的潛伏。
韋諾也和其他人一樣,牽了駱駝,手上拿滿了傢伙,準備補充乾癟的水袋,剛好跨進了沙漠鱷的陷阱攻擊範圍。
沙漠鱷的獵殺,只要進了它潛伏攻擊範圍,那個古老和最有效的獵殺技巧,將速度、位置拿捏得沒有絲毫的誤差,一個急促的水爆聲,一個巨大丑陋的頭顱從淺水地裡凌空而起,兩排雪亮的鱷齒就咬合在韋諾的腰間。
韋諾的一聲驚恐大叫,震驚了所有在水池附近的人,大家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救人,而是迅速撤向岸邊,誰也不知道,水池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沙漠鱷潛伏,大胖子和戴斗笠的女子雖離得遠,卻沒有猶豫,向韋諾的方向飛撲過去。
小九是空間戒指批發戶,沙漠之行前帶的水不要太多,足夠韋諾帶他穿越沙漠去仰光的量,只有他最清閒,早拿出了躺椅在沙漠之泉的樹木下,看這久違的綠色。
聽到韋諾驚呼後,都沒有考慮,韋諾要是給帶進了水裡,很快就會悶死或者是給多條鱷給撕裂,情況危急,一把“火焰刀”迅速飛出。
激烈的破空聲後,“火焰刀”與大胖子他們同時到達剛落水的沙漠鱷,不用說,沙漠鱷被瞬間攔腰而斷,繼而,成了碎片,韋諾除了齒傷和驚嚇,問題也不大,可這把刀王的招牌“火焰刀”絕技,卻讓戴斗笠的女子和大胖子同時看出了小九的身份。
在衆人忙著給韋諾治療和繼續偵查附近情況的時候。
戴斗笠的女子和大胖子彷彿是進行了短暫的交流,然後就馬上向小九傳音過來,“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刀王的火焰刀?意刀門中能使用出剛纔那種火焰刀的不足一巴掌數。”
“意刀門人。”小九隻得回答道。
“爲什麼不說真實姓名?我想知道,而且比較重要。”
“你不是說會火焰刀的不足一巴掌數目嗎?應該能猜上,何況,你們對自己的身份也諱莫如深。”
“我們不是故意隱瞞,而是名字說出來基本上沒人知道,我們很少在社會上走動,意刀門雖然我們都熟悉,但他們後輩的情況卻並不知曉,既然你準備和我們同去沙漠中的綠洲,何不坦誠相對,避免到時不必要的問題出現?”戴斗笠的女子說道。
“你認識刀王?”
“是的,他是意刀門老一輩師兄弟中是最出色的一個,已經進入了神級閉關,這樣說,你該打消顧慮了吧?”
小九心裡稍一尋思,這兩人難不成就是和師父同進入梵音沙漠,暗中調查夜光雲團和蠅旗的****中人?呵呵,真是巧,這樣去沙漠中的綠洲有伴了,如是出聲回道,“我是刀王的弟子,洛日,你們是?”
大胖子頓時面色急轉,雙手啪啪作響,竟是抓暴空氣的聲音,沉聲喝道,“那個紅河的洛日城主?那個狼王?”
“沒錯,”小九見他如此,立即起身,戒備起來,****雖然和刀王師父關係不錯,可這模樣卻絕對不是好的表示,自己猜錯啦?大概是什麼時候惹上的仇家人,如是沉聲道,“想打?奉陪!”
“狼王,他是狼王,他就是圖騰”大胖子這一聲吼,讓所有的駱駝隊員驚呆了,一下子,竊竊私議之音不斷,誰也沒想到默默跟在他們後面一路的青衣,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傳奇圖騰,無敵鐵馬騎兵的頭,血狼部隊的首領狼王。
韋長髮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只要回去一宣傳,狼王曾經僱傭過他的“狼之舞”,想不火都難,可這狼王怎麼和傳說的不一樣呢,他有那麼恐怖嗎?
小九重實力,做人實際上非常低調,除非事情臨身躲不過,即使在紅河城,拋頭露面的時間都非常少,真正認識他的人,除了自己的班子外並不多,更何況在沃土?來梵音戰場上也就在鐵馬騎兵中間,遠遠衝在其他隊伍的前面,與其他部隊的配合,都是郭子達他們去做,自己和其他人並無多少交集。
更沒心思和精力去打聽社會上其他的隱修各門派,或者他們祖宗八代的關係,即使對師父提過的****,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會發生什麼關係,所以,認識也就停留在有這號人的基礎之上,據說,是和蠅旗同歸於盡了四老,另外的四個不知所蹤。
鍾離****修行到高深,已經進入了實力增長的瓶頸,必須隱世閉關,突破神級,纔有繼續發展的可能。他們本就在爭取生命,充分利用大限的時間,去尋得突破,這時也不會將等同於生命的時間,浪費在勾心鬥角和社會上不關己的瑣事。
所以,小九見大胖子對自己這樣的仇深似海,很是莫名其妙。
所以,大胖子和戴斗笠的女子直到現在才認出狼王。
“鍾槐和鍾靈的死,你逃不掉干係,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我今天就要向你討回這兩筆血債。”大胖子緩緩戴上鉚釘拳套,悶聲的說。
小九馬上想了起來,鍾靈和鍾槐都是死在小敏手中,鍾槐一戰是在紅河城的點兵場,誰都知道,但鍾林那場在魔森裡面的戰鬥,卻也因爲獨一無二的火鳳、紅河獨有的臂弩箭而可能。
面前的胖子雖然修爲要高於自己,但只要他沒成神,卻並不怕,聖與神雖差一線,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師父這一門本就偏重於鍛鍊戰鬥力,自己的戰鬥經驗、速度、裝備、魔武雙修、星空一卷的肉身修神等等都要遠高於自己表面的實力。
“原來如此,確實是我乾的,你大概是鍾門三聖的老大吧?來吧,我不皺一下眉頭,我早就說過,我不吃素,想了結恩怨看自己的本事。”小九見他氣勢洶洶,明顯的不會善罷甘休,隨即,抽出畫戟,幽藍的龍槍頭冷冷的指著大胖子,“鍾槐和鍾林以聖級的實力和修爲,卻和紫羅蘭蛇鼠一窩,狼狽爲奸,料必,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