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之一族的地下通道開口也是紫湖內的某個巨石山內,寶甲人的獸皮地圖和日師兄都有所標識,一路走來,還是寶甲人的地圖更加貼近現在的溼地地形,多以日師兄的標示做參考,但日月師兄來過溼地,可以充當真人嚮導,所以選地道口最終還是按日師兄的爲準,開口隱蔽,地道內冗長、黑暗、潮溼、七拐八拐,它們的出口貫通的同樣是一塊在鹽沼地的季節性湖泊,不過,出了這塊巨石山下的地道面對的也就是廣闊的鹽沼地。
煩悶的地道內不能騎馬,速度也很慢,整整穿行了兩天時間,就連傭兵們在紫湖裡面收穫暴利的興奮心情都給深深的壓到了心底,行軍的隊伍鴉雀無聲,小九也是抱著仍舊昏沉的小敏牽著花環默默的行在隊伍的後方。
這兩天小九倒是利用這難得的清閒時光,把自己那次無緣無故的實力暴漲好好的想了個遍。
自己當然知道多出來的那部分實力是魔狼的,也就是說同時擁有分身的實力,它們在一定的情況下能夠疊加。
但這種疊加不可能是身體的直接疊加,不是有形的重疊,就像兩頭狗那樣多出一個蛟頭,清風說,當時看到的只是他體外的魔狼幻影,那層紫色的幻影就是魔狼的力量,它不知道怎麼回事,穿越了虛空,加成在洛日身體上,爲什麼會有這樣詭異的現象?
起因是因爲自己和清風狂戰有得一比的獸化狀態,但不是自己自主的獸化,而是在小敏生死一線之際的巨大精神刺激偶然誘發的獸化,就像現在心緒平息後,根本辦不到,更別談動用魔狼的實力,跟狂戰士在訓練狂化初期的誘發有點想象,但他們本身血管裡面就流淌著獸血,精神上的誘發的外因簡單得多。
但誰也不願意把自己處於那種極度的悲憤、自責、灰暗、麻木了自我的狀態,那時候的自己就像在煉獄中煎熬,如其這樣,情願不要這個獸化,即使它能帶來短暫實力的暴漲。
但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個理,只是自己沒有找到怎麼樣去詮釋、變通這了理的道,這種無形的力量的轉接只有一點,那就是由魔法通道來溝通,就像靈魂在魔法通道里面來回一樣,魔狼或者洛日的力量也可以在魔法通道實現往來。
這不自主的獸化無意中增加了洛日與私人空間的魔狼力量無法探知的力量通道,可力量的通道如何建立,青花瓷瓶上沒有提到,更別說怎麼樣去建立,魔法通道里面試過多次,根本無法傳輸半點魔狼的力量。
如果再開闢一條通道呢?但魔狼的體積如此龐大,不像僅僅轉移頭部的靈魂,自己的精神力根本無法開闢如此龐大的通道,就像必須到了聖級的精神力纔可能開闢自己的私人空間一樣,必須實力到了這個點,這就是質的高度。
但現在的實力再開闢多條像以前那樣狹小的魔法通道還是可以,對,映射,就針對幾個點來一步步開闢通道,例如,狼爪映射人手或者是腳,一點點的對應,點開闢得多了,同樣可以組成面,再至立體的魔狼。此時點的通道就會向面的通道轉移,繼而向整個的魔狼開通,就像獸化後的那樣,全部膨脹開了整個的力量通道。
另外的就是體質,兩個力量的相加必須有能容得下力量的相應體質,如果是洛日的力量轉嫁給魔狼這倒不是大問題,可反過來就不行,洛日人體就會像前幾天一樣,不堪重負,經脈、肌肉、皮膚均有損傷,比清風狂化後的虛弱嚴重得多。
但體質、力量、精神力,只有靠自己踏踏實實的修煉而來,再不就是煉丹、魔核進化,其他沒有絕境。
蛟之一族的地道開口在一個青綠色地面的鹽沼湖泊中間的一塊堅硬的凸地上,此時也就腳背高低的水面。
陡然看到亮光,400傭兵興奮不已,一把把戰刀拋上了天空,一頂頂盔帽也跟著上了天,後面跟著飛不起在地洞裡面沒法洗的臭襪子,更有些白癡把手上的戒指給扔得遠遠的,接下來就是一片混亂的尋找,你推我擠,盔甲上沾滿了泥,拋了帽子的頭髮尖上滴下的是水。
小九橫抱著小敏跨上花環,和沉穩的日,月並排立在高高的山崗上,身後是一羣呆了兩天黑暗地洞重見明媚太陽而撒開四蹄蹦跳的獨角魘。
鋪天蓋地的枯黃葦草上,點綴其間的是些翡翠般的鳥雀,互相追逐,撥弄著芊芊蘆葦,傳來清脆的鳴啼,幽藍高亢的天空映照爛漫西邊的一抹紅霞,兩行大雁齊齊從頭頂平行飛過。
“妖精,起來看天啊,好美,是你最喜歡的那種,草長鶯飛,四周反季花香,蒼煙落照”小九輕輕拍著小敏臉龐邊的甲冑,低聲道,不過,他能形容美的詞不多,瞬間見底,隨即又觀察起四周的情況,但她忽略了妖精臉上迅速閃過的一縷紅霞。
“進入鹽沼地野獸就會多起來,不過,級別均不高,就是獸羣龐大,料也無大礙,估計我們安全地穿過鹽沼進入接壤的陰關草原沒問題。”日、月也沒去管一幫就像烏合之衆的土匪傭兵,自顧自的聊天起來。
“那開始就要安排斥候了,要是遇到龐大的獸羣,就是狗頭也只有逃這條路,”
“嗯!我也這麼想的,只要按師父他們說的路線,沿草綠色的湖羣走,我們當年過了蛟之一族的洞穴後就沒出現過什麼變數。”
“師弟,你那條人魚獸人哪裡去了?你哪裡撿的?她的魔法怎麼全是冰魔法……”月師兄終於忍不住問出和日一樣的問題,幾天來,都憋肚皮裡快發酵了。
“兩位師兄,是美人魚,有名字的,叫赤玲,”小九收回逡巡的目光沒好氣道,雖然她卻是屬於獸人或者海妖的範疇,但自己的腦中根本就沒把太過豐滿、絕對純真的赤玲和獸掛鉤。
“還有名字啊,可她哪裡去了呢?”月師兄不解道。
“透支了魔力,進了幻空。”
“幻空?”
“嗯!”
“哦!”日、月壓根就沒聽懂,但他們的年紀已經過了那個什麼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奇時代段,知道有個幻空這麼個詞也就夠了。
“可她怎麼全用的是冰系的魔法,我注意了一下,除了那個大的不像話的冰川、還有玄冰箭、冰封、寒流、冰刃刀、絕對零度,全部是水系魔法裡面的最高檔次的魔法,都是從古書裡面才聽到過……”
“我哪知道,你問我,叫我問誰去?”
“師弟,據遊吟詩人的口傳的編外野史,那是非常古老的冰河時代真神的技能,距離現在上億年”
“管他什麼狗屁神,和神話裡的冰河,我只想她快點醒來啊,小敏受傷有我時刻照顧,心裡還好受點,可她生死未知的呆在鬼影都沒一個和牢房一樣的幻空……”
“你褻瀆神……”日、月瞪大了眼睛“神又沒幫過我什麼,連神毛都沒見過,罵就罵了,咋的,跳出來打我呀……”
“可我們的一切都是神給的,連同我們自身,神說要有光,地上纔會有光”
“那是說著玩的,沒事的時候把他掛在嘴巴上,加強語氣,你們還當真?那沒有光以前呢?神在幹什麼?黑燈瞎火的,神和神都在悶聲造小神啊?”
“切,不跟你說了,幸好師父不在這,要不肯定會罰你站樁一天!”
“師兄,不說那些飄渺的了,開個玩笑,有事相求,把那些在大海的咆哮下沒有逃跑的傭兵給找出來!”
“你還真的決定這麼做?是讓他們進入你那個所謂的土匪幫?那些在咆哮下沒跑的士兵可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你可別不當回事,隨便糟蹋啊,”
“誰說糟蹋來著,他們想進土匪幫我還不同意呢!我決定把紅河城以前的那些大小官員一步步全他撤了,他們一直在陰關城的陰影下做事,成了套路,思路和我們對不上,以後就讓這些在咆哮下都撼不動的硬漢頂上去,這個,月師兄你以後和安利要上心。”
“這倒差不多,由這些人把持的紅河就是鐵板一塊,在什麼大風大浪面前最起碼不會做逃兵,敢迎頭而上,不用多說,我知道的,你去安心做土匪好了。”月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