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風吹打在她的身上,卻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天亮以後,兩個相擁的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誰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而李天佑則慵懶的翻了個身,閉著眼睛繼續入睡。
醒來的時候,只聽見從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李天佑精神抖擻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門。
正要下牀去看個究竟,誰知腦袋卻傳來一陣生疼,他不禁哀痛了聲,然後浴室裡的水流聲也戛然而止。
浴室的門被推開,看到一副痛苦模樣的人之後,她趕緊跑了過去,然後摸著他的腦袋:“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的眼底裡滿是擔憂,就連語氣裡都是關懷。
李天佑擡起頭,對上她的那雙眼睛,然後下一秒就推開了她:“趙雅欣,怎麼會是你!”
因爲被他一個用力,趙雅欣給踉蹌地推倒在了地上,那冰冷地面碰到屁股,別提有多疼了。
眼底裡浸出淚水,但在李天佑看來,一切都是她僞裝的。
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然後穿好就準備出去,可是趙雅欣卻死死拽著他,死活都不肯讓他離開。
那場景,忽然間有些尷尬。
趙雅欣爲了這一刻,已經全然拋去了自己大小姐的形象,她抱著他的大腿,說什麼都不鬆手。
李天佑氣急,直接彎下腰,一一將她的手指掰開:“像你這麼不自愛的女人,我永遠都無法接受?!?
他的這句話,毫無疑問是在打凌菲的臉,只是她聽不到而已。
倒是趙雅欣,突然笑了。
她笑得很猖狂,似乎在得意著什麼事情:“你以爲,凌菲就很乾淨麼。別以爲我不知道,她在結婚前就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然後那個男人不要她了。因爲你的好心,勉強收留了她?!?
說完,趙雅欣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她的樣子著實有些恐怖,不過在李天佑看來卻更像是個瘋子在咆哮一般。
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這個女人,索性走了出去。
像是逃也似的離開酒店,攔了輛出租車,直接朝著公司的方向駛去。
那個家,看樣子已經是不能夠待了,他唯有去公司裡做些事情,好讓自己的心情能儘快平復下來。
酒店裡,趙雅欣如同一具失去了靈魂的屍體,頹廢地坐在冰冷的地面,然後低頭哭泣著。
原以爲,只要和他發生了關係,那麼他一定會盡職盡責的娶她。可惜,他卻在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句冷冷的話。
她的心冰涼刺骨,卻對凌菲的恨意增加了幾分:“凌菲,爲什麼所有的男人都會爲你專一。你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那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她在心裡暗暗發著毒誓,眼神裡滿是恨意,長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幾滴鮮血直接從掌心裡流了出來。
房間的門被敲響,從外面傳來一羣人慌張的叫聲:“淩小姐,您沒事吧?您已經一天沒出來過了,要不要緊?”
原來是酒店裡的服務人員,是啊,她確實很長時間都沒出去過了。
現在爲止,她甚至有些害怕外面的世界,但一直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也不是事情。
她簡單地整理了下,然後緩步走到了門邊,打開門看著圍在外面的人:“我很好,謝謝關心?!?
“您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這是我們餐廳特意爲您做的,稍稍吃點兒吧。”
說話的人是這家酒店的經理,大家同樣都是女人,所以更能瞭解女人的心情。
在大家眼裡看來,凌菲那晚就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然後因爲精神遭受到了打擊,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看到大家這麼關心她,凌菲的心底頓時覺得暖洋洋的。
國豪集團的那份工作,她是沒辦法勝任了。日子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過下去,她靜等著新家裝修好以後搬進去,然後與世隔絕。
現在不是流行網店麼,她大可以開個網店,資源直接從大學同學那裡進貨就好。
想到這裡,凌菲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她將手裡包裝好的餐盤放在桌上,然後跑去牀頭櫃,從包裡掏出一個黑色的記事本來。
她快速地翻閱著,然後找到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她不敢有所怠慢,趁著這個點兒直接就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響起了優美的旋律,只是許久都沒人接聽。
當電話被掛斷後,凌菲失落地躺在牀上,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還以爲開個網店,每個月賺兩三千塊零花錢也不錯,畢竟她也花不了那麼多。
失去了工作,她又不想開個店,然後每天都去店裡轉悠。說實話,她現在很害怕面對人。
好像得了什麼孤僻癥一樣,只喜歡一個人待在一個安靜的地方。
吃了東西以後,凌菲多少都找回了些力氣。打開酒店的電腦,在上面觀看者今天的新聞,以及看了幾部恐怖電影,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登上許久沒有玩兒的網絡賬號,可想而知那上面根本就沒人找她。
手機響起,只是她已經沒了心情要去接。
響了好幾聲之後,纔有了短信的聲音,她沒有辦法,只好去翻看手機了。
可上面的內容,卻立馬讓她震驚不已!
話說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在她附近長了雙眼睛,爲什麼會知道她心情不好,又在今天發消息讓她明天去上班?
而且,工資不變。
他倆還沒到那麼熟的地步吧,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再怎麼想,都覺得這當中有鬼。
礙於好奇和禮貌性問題,凌菲直接打了過去,反正也不是他的秘書了,管他時間問題呢。
然而剛響了一下,對方就接聽了:“喂?”
聽到他的聲音後,凌菲再次回到了曾經那個弱不禁風的自己。她始終無法從他的影子裡逃脫出來,不然不會每次聽到鄭皓軒的聲音後,都會感覺到渾身在顫抖。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染上心頭,讓她許久都沒能回話,而對方則好像很有耐心地聽著。
終於,她說出了一個字:“我……”
面對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她的話語吞吐著,似乎把剛要說的話又給掩藏在了喉嚨裡。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磁性的笑聲,她的心猛然一驚,那種久違的感覺再次冉升。
“不,她不是皓軒,凌菲,你千萬別想多了?!彼诳桃鈴娖戎约簞e太失控。
“總裁,我可以申請辭職麼?”思前想後了一番,她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很明顯,電話裡的人猶豫了,然後用著冷冽的口吻說:“不可以?!?
他就是這麼霸道,總是不給人留有任何地機會。
或許對與他而言,沒必要給太多人希望,因爲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你明天就來公司上班,否則我會親自跑到你住的地方,直接把你拽過來。”
隨之“啪”的一聲,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明天,那就證明著她還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辦公室裡,鄭皓軒大口喘著粗氣,他在回想著凌菲的話,嘴裡還在不斷地說著:“笨女人,說辭職就可以辭職了麼,那把我當成什麼了?”
正說話這裡,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只見自己的助理抱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鄭皓軒看了眼那堆積如山的文件,簡直讓他頭都大了:“怎麼這麼多?”
“總裁,因爲秘書不在了,所以您的重量自然要多些?!?
鄭皓軒迫不得已,用手捏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難以忍耐的樣子。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被扔在桌上的手機,直接就拿了過來,然後快速地撥打著那個電話。
電話接聽以後,他著急的說:“快到公司來,我需要你?!?
就這樣,簡單的幾個字眼,硬生生的落入了凌菲的耳朵裡。她沒聽錯吧,他居然對著自己說,需要她?
她只是一個秘書,等待著她的無疑是公司裡的事情。
但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她也如同鬼斧神工似的,抓著包包就衝了出去,臨走前甚至連打扮都沒有。
就這樣莽撞地走進公司,最後來到總裁辦公室。
奇怪的是,她一點喘氣都沒有。
推開房間的門,就那樣出現在他的面前,而鄭皓軒在擡頭間,只見一個身著休閒裝的女人,腳上還穿著一雙白色帆布鞋。與其說她是在家,加上她那頭凌亂的頭髮卻更像是剛從山下逃荒而來。
看到她的第一眼,鄭皓軒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久久不能夠平復。
凌菲瞪大了眼睛,彷彿要將他給活生生吞入腹中一般。
那樣子,別提有多麼呆萌了,不過看到鄭皓軒笑,她再次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太像了,如果說他是鄭皓軒,那也不怪我的眼睛?!?
相信有很多人的狀況都和她一樣,始終不肯相信自己眼前的男人會是個與鄭皓軒毫無關係的男人。
如果說是雙胞胎兄弟,那以前,鄭皓軒也沒和自己說過。
但仔細一想,卻又不可能,畢竟鄭皓軒是千年前的人,他就算有雙胞胎兄弟,也絕對不可能陪著他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