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話落,鄭皓軒便開始步步靠近,直叫趙雅欣警惕地往後倒退。
恍然間,她的雙手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只好瞪著大眼睛,有些害怕的問:“相公,你,你要做什麼?”
“哼,我會對你做什麼?當然是對你做你喜歡的事了。我的公主,你不會忘了吧?”鄭皓軒眉眼輕佻,帶著絲絲調戲的意味。
趙雅欣很不喜歡現在的鄭皓軒,卻也不反感。她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就在等著鄭皓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可是,事情和她所想的完全相反。
鄭皓軒只是脣角微微上揚,隨後便甩了個眼神離開了。趙雅欣呆愣在那兒,什麼想法都沒有。
她只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隱隱有些作痛。
她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大口喘著粗氣。而一旁的春梅見狀,便趕緊迎了上去,只是她的好心卻被趙雅欣給一口回絕。
此時此刻,趙雅欣憤恨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隨後甩了甩衣袖,冷冷道:“備轎,本公主要進宮!”
說完,便跨門走了出去,不等屋子裡人反應過來。
皇宮,東欣宮苑。
皇帝匆匆忙趕到東欣宮苑的時候,只見趙雅欣正坐在牀邊哭泣。他這個身爲皇帝的,雖然每日每夜都在操心國家大事。但自己家裡的事情,就足以讓他頭疼。
遣散了四周的宮女和太監,皇帝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了趙雅欣身邊。
“怎麼了皇妹,是那鄭皓軒又欺負你了吧?”他摟著她的肩膀,好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得到安慰以後,趙雅欣哭得更厲害了。她直接抱著皇帝大哭了起來,不顧任何人的存在。
鄭皓軒從外面回來,才得知趙雅欣回宮的消息,不過這種事情以前經常發生,倒也不足爲奇。
皇宮就是她的孃家,回去也是理所當然。
“回去就回去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面對家裡的傭人們,鄭皓軒原本就在氣頭上,但這些人偏要惹他。
“將軍,事情並不像您想的那麼簡單。公主她這次回宮,是要皇上罷了你的官職的。”
“罷官?”名利什麼的,早就被他給拋在九霄雲外了。
好啊,他期待這天已經很久了,罷官算什麼。
“將軍,皇上下旨將您扁爲了平民。”接著,在場的人紛紛都跪在了那冰冷的石子路上。
而鄭皓軒臉上的表情卻微微有了些變化,平民?這是不是說,他以後就要與賀蘭煙在外面過著如同平凡人的生活?
不,這甚至比平凡人還要痛苦。
原本以爲被罷官,皇帝多少都會念在他久戰沙場的份上,允許帶走家裡的財物。
可是現在,卻不能了。
賀蘭煙虛弱的身子從房間裡出來,並且在玲兒的攙扶之下,即便隔得很遠,卻依然能夠看見她那張蒼白的臉。
鄭皓軒心疼不已,加快腳步衝了過去。接過玲兒手中的人,他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這樣纔會好受些。
“相公,我不要緊的。即便我們家以後會生活得很辛苦,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夠陪在你身邊,什麼都好。”
賀蘭煙喘著粗氣,無力地開口說著話。鄭皓軒見狀,心痛得不得了。他趕緊安撫著她:“你想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所以現在開始,別說話了。我們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回來。”
“嗯。”聽到鄭皓軒這麼說以後,賀蘭煙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將軍府他們一定不會回來了,或許以後也只是擦肩而過而已。兩人坐在轎攆上,玲兒緊跟在身後,畢竟在賀蘭煙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到了危急時刻她總不能不顧兩人以往的感情離開。
這麼做的話,未免太過忘恩負義了。
賀蘭煙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轎攆上,她靠在鄭皓軒的腿上,這輛車也一直朝著郊區的方向走。
轎子停在一座山腳下,鄭皓軒不明所以地看著懷裡的賀蘭煙。
“還記得這裡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說你喜歡這裡的風景,優雅而閒靜。所以,我就把這塊地方買下了,還建立了屬於我們的房子。”
兩人這幅恩愛的樣子,簡直羨煞旁人。
玲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偷笑,但還是跟著兩人走到了那間建立與湖水之上的房子。
房子有兩層,一層是大廳和玲兒所住的房間。賀蘭煙與鄭皓軒住在二樓,推開大門就能夠看見外面的視野。
賀蘭煙一直都把玲兒當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無論做什麼,都會考慮到玲兒。
這房子只有三間房,一間給了玲兒,他們夫妻倆再住一間,剩下一間就是客房。
晚飯,三人同桌吃飯,其樂融融好似一家人。
雖然說飯菜簡單了些,但人多,吃起來就是覺得味美。
原本以爲,他們的生活就會這樣持續下去。但是很快地鄭皓軒就發現,如此長期下去花費賀蘭煙的錢,始終不是個滋味兒。
可他除了會打架以外,根本就不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做些什麼。
忽然間,他很想要回到現代。帶著賀蘭煙,他們一起生活在那個現實的世界裡。
晚飯過後,兩人躺在牀榻上,鄭皓軒握著她的手放在胸膛,眼睛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蘭煙,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啊?”
經過幾日的休息之後,賀蘭煙的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看上去精神氣爽的,倒也讓人放心不少。
她轉頭看著鄭皓軒的側臉,忍不住笑了:“無論你到什麼地方,我都跟著你。因爲我們不止是夫妻,還是愛人。”
她的話引來鄭皓軒內心裡莫大的悸動,鄭皓軒一個翻身便將她給壓在了身下……
一夜勞頓之後,翌日的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賀蘭煙醒來的時候,習慣性地摸了摸牀邊,只是那裡空蕩蕩的。
她疑惑,鄭皓軒去了什麼地方,總不能去上了朝吧?
話說他現在都已經不是將軍了,即便國家有什麼大事也不用他操心。難不成,是去做買賣去了?
想到這裡,賀蘭煙趕緊從樓上下去,只是在下樓的時候因爲匆忙,再加上家裡沒有玲兒的存在,導致她不小心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她吃痛的握著手腕處,還好並沒有傷的太重,否則讓鄭皓軒看見了還不知道要遭到什麼樣的責罵。
一直到了晚上,玲兒和鄭皓軒的身影都沒能出現。
這會兒子,賀蘭煙也只好坐在一樓的閣臺外,看著外面的山山水水,心裡卻始終不能夠平復下來。
她在祈禱著,鄭皓軒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
午夜時分,賀蘭煙獨自一人去房子外的井中打水。可是當她正準備提著井便散落的桶去打水的時候,卻發現那桶裡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她下意識的邁著腳步往前走了幾步,當她看清楚桶裡的東西以後,立刻被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桶裡的應該就是玲兒的頭顱!
沒錯,她可以很肯定,那絕對是自己貼身丫鬟的腦袋。不過只是過了一夜的時間,爲什麼玲兒會發生這麼殘忍的事情?
是她睡得太死了,還是……
想到這裡,賀蘭煙便忍不住哭了出來。幾乎同一時間,她的身子被一個強有力的雙手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轉頭一看,赫然是鄭皓軒那張英俊不凡的臉!
賀蘭煙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她撲倒在他的懷裡,肩膀在不斷的顫動。鄭皓軒怎麼會不知道那桶裡裝著的東西,只是他現在不想去看。
還記得白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外面的動靜。那明顯是有人動過的痕跡,包括一樓的大門,以及玲兒房間的門,都有留下痕跡。
那時的天還早,正好發現隱藏與這棟樓中的人影,他便匆忙跟了上去。
只是一天了,都沒有任何消息。
帶著失落回家,卻發現賀蘭煙已經發現了桶裡的東西。此時此刻,他很懊悔,在早上的時候沒能及時清理好玲兒的屍體。
奇怪的是,這個家裡,只發現了玲兒的頭顱,並未發現她的身子。
究竟是什麼人,殺人會如此狠心?
賀蘭煙如今已是泣不成聲,鄭皓軒好不容易纔安撫好了她的心情。直到她睡著了以後,鄭皓軒才肯走出去。
再次來到井邊,他畢竟是經歷過生死的,所以對玲兒的頭顱並不覺得害怕。
他走到桶邊,伸手將玲兒的頭顱給提了起來。
他發現玲兒脖子上被割斷的痕跡很奇怪,並不像是用刀切下來的,反而像是用鋸子一點一點地鋸下來。
但是玲兒並沒有發出慘叫聲,看樣子是在這之前,有人刻意在她喝的水裡下了毒。
不然大家都吃了同樣的食物,卻依然平安無事的。
鄭皓軒總覺得,這件事情越想就越是不對勁。他思前想後一番,終究不得任何答案。
玲兒的眼睛是緊閉著的,而且眼眶發紫,嘴脣就更別說了,那紫得很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