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王,你這麼做未免欺人太甚了。”
耳邊,不時會傳來凌菲害怕的尖叫,這讓他很難靜下心來。
可以想象,凌菲的瞳孔被放大,嘴巴也張開得很大,身子也在不停地往車窗的位置上靠。
那一刻,他的心是焦急的,但礙於陰王的關係,導致他根本沒法離開。
這下子,鄭皓軒是真的沒辦法再繼續忍受下去了,於是將手中的牌一扔,直接就轉身準備離開。
“鄭皓軒,你要知道棄牌局的後果。本來你還有機會去救她的,可現在,我看也沒必要了。”
然而鄭皓軒還沒走出一步,身後的人就立刻傳來帶著威脅的口語。恍然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
低頭沉默了許久,最後朝著凌菲的方向走去。即便身後的人在發著火,他都沒有理會。
當他的身影剛走到車前的時候,只見那吃了人的紙牌人再次露出了上半身,然後試著就要去打開車門。
鄭皓軒不禁加快了腳步,只是將手一揮,頓時那紙牌人尖叫一聲縮回了牌裡。
打開車門,凌菲頓時就撲倒在了自己懷中,然後失聲痛哭著:“皓軒,你終於來了。”
從她的口吻中能夠得知,在這之前是遭受到了多麼大的打擊。身爲她的丈夫,居然沒能做好自己的本分是多麼的失敗。
他將凌菲抱在懷裡,這個時候陰王也走了過來。
她的步子很慢,迷人的臉蛋微微有些泛白,身後跟著的兩名侍從始終低著腦袋,讓人無法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凌菲有些害怕地往他懷裡靠了靠,只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很是無辜。
凝視著鄭皓軒英氣逼人的俊臉,這個男人,犀利的眼神灼灼閃光。就算在發怒的時候,也是那麼酷。
讓想要尋求安全避戶的女人迷戀不已,魁梧的身影散發出來的怒氣,總給人一種很酷,很有型的感覺。
當他們的距離很近的時候,陰王才肯停下腳步,接著一把椅子從身後的侍從手中突然出現,好像在變魔術一樣。
凌菲將目光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美麗的臉蛋上瞬間楚楚可憐,眼睛裡溢出滿滿的霧氣,像是傾盆大雨一樣,馬上就要狂風大作了。
陰王忍不住冷笑了聲,頓時就坐在了身後的那張木質椅上,然後翹著腿冷言道:“哼,鄭皓軒,我看這個女人的姿色也很一般嘛。”
只是在花落間,陰王手中突然出現的一條繩子徹徹底底將鄭皓軒懷裡的人兒捆綁住,隨後一個用力凌菲就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
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凌菲就已經來到了陰王身邊。
掙扎了半天,都沒有任何效果,凌菲有些情不自禁地慌了起來。憑著直覺都能夠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遠遠要比剛纔的那紙牌鬼還要可怕。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還是說她想要的並非是自己。
等到醒悟過來的時候,凌菲已經衝著鄭皓軒大吼:“你別過來,趕緊走,別管我!”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做,但就是能感受到,身後的這個女人想要傷害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腰上的繩子一緊,感覺有人在不斷地往後拽著她。
腳下一個踉蹌,頓時就給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只是這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
特別是在鄭皓軒面前,她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原本想要當個英雄,可誰知道,居然會變成這樣。
“陰王,有什麼事情好說,別拿一個弱女子的身份來當擋箭牌。”
在凌菲倒地的剎那,鄭皓軒的心如同刀絞一般地疼,他身爲男人,怎麼能丟下自己的妻子離開?
這種事情,誰離開設就是沒心沒肺的人。
況且,他還是個男人,有責任去保護自己的妻子。
陰王只是冷哼一聲,顯然鄭皓軒的話對她來說不起絲毫作用。身爲這陰間之主,還沒有人能夠拿得下她。
恐怕要在世上找個對手,恐怕都很難。
雖然鄭皓軒是隻擁有千年道行的殭屍,但在她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嘴角的笑意並未散去,只是沒人知道,此刻的陰王究竟在骨子裡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因爲天氣熱的緣故,大家身上穿著的衣服逐漸減少。哪怕凌菲身上還穿著毛衣外套,可那繩子卻依然滑傷了她的皮膚。
鄭皓軒眉頭緊皺,眸子裡閃爍著憂傷,他想要衝上前去,但又怕這樣會引起對方的警惕。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滅掉陰王的火氣纔好,不然她一怒之下就讓整個城市都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見他猶豫時的樣子,陰王忍不住洋洋得意了起來。
從侍從手裡接過綁著凌菲的繩子,然後她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抹極其詭異的弧度笑道:“既然你輸了,那就陪我玩兒一場遊戲吧。”
話落,陰王的手一揮,只聽從凌菲口中再次傳來痛苦的哀嚎聲。聲音震耳欲聾,似乎要將整座城市裡的人都給吸引過來。
鄭皓軒的瞳孔被放大,手停在半空,像是要去抓住什麼。然而下一秒,手就給放了下去,然後他低著頭虛弱的說:“放了她,有什麼恩怨加在我身上就好。”
“好啊。”
他好像記得,活了這麼長的時間裡並沒有得罪過這個大人物,但堂堂陰王,絕對不會和他區區一隻殭屍過不去。
還是說,她因爲在陰間玩膩了,所以想要找點兒新鮮的東西。又或者,是那個時候不小心得罪了她。
還記得當初去陰間解救凌菲靈魂的時候,她是刻意將凌菲給隱藏在身邊的,目的是什麼,恐怕也只有她明白。
“給我看好她,別讓她跑了。”臨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她將手中的繩子轉交給身後的侍從,然後才當著凌菲的面開始朝著鄭皓軒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凌菲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從她身邊失去一樣。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身穿紅裙的女人。剛纔從鄭皓軒的口中得知,這個女人居然會是陰王?
難道說,她就是陰間的主人麼。
不過身爲陰王,應該去管轄陰間的事情,大老遠的來到陽間,恐怕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應該不止是逛逛街,吃吃飯那麼簡單。
同樣身爲女人,凌菲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思。
很明顯的是,她喜歡鄭皓軒,而且已經到了很深刻的地步。甚至爲了他,能放下自身的身段。
這也是她從陰間來到人間的原因,但不包括,是凌菲多心的緣故。
堂堂陰王,擁有上萬年的修爲,又怎麼會爲了區區一個只有千年修爲的男子而屈膝?
剛想到這裡,凌菲就再次被身後傳來的強大力量給牽扯了過去。
她死咬著脣,掙扎著想要脫離開這繩子的束縛,但對方力氣過大,導致她根本沒有可以逃脫的機會。
身上的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的掙扎而變得越發緊緻,只是她的臉上現下已經沒了多餘的表情。
她的所有目光,都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兩人身上。
對於陰王這樣絕豔的女子,她卻絲毫不覺得有所畏懼。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鄭皓軒好像很害怕對方的樣子。
“皓軒,無論她說什麼你都別答應,我會沒事的。”
就當她看著陰王快要靠近鄭皓軒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喊出了這麼一句。
凌菲的心已經到達了急速跳動的邊緣,好像快要從口中吐出來一樣。
她害怕極了,不是因爲怕那個女人會從自己身邊搶走他,而是在害怕,陰王會不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毫無疑問的是,身上的繩子絕非是普通的繩子,而是經過精心製作成的。
可即便如此,凌菲還是不能夠控制自己那顆焦急的心。她的腳步急切,像是要跑到鄭皓軒身邊,無奈身後的那兩個侍從力氣很大。
按照常理來說,死人是感覺不到疼痛的,而且力氣會出奇的大。以前也只是在恐怖電影裡聽說過,但沒想到這是真的。
“皓軒,你說我爲什麼會這麼想你呢?”
陰王眉眼微挑,然後將一隻手搭在鄭皓軒的肩膀上,硬是繞著他走了一圈。
直到最後,甚至用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然後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鄭皓軒並沒有去看她,而是將眸光拋向不遠處的凌菲。
此刻,他的眸光裡滿是憂傷,顯然在見到心愛的人被人綁住後,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樣子感到很懊惱。
懷裡的人並沒有收斂,而是變得更加放縱。
修長的手上染著鮮紅色指甲,甚至連瞳孔都是紅色的。這個世界除了她以外,恐怕已經沒有別的女人敢這樣打扮了。
鮮紅的顏色,在這樣的環境裡很是耀眼,彷彿快要刺痛了人的雙眼一般。
只是她總是喜歡這麼打扮,或許這就是陰王慣來的作風。
如果說突然之間換了,給人的感覺還真沒了骨子裡的那種霸氣。
“陰王,你這樣浪費時間,難道陰間沒有事情可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