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敬跑了一個上午的茅房,拉的兩條腿都軟了,後來司馬承儒看他臉色慘白,熬了碗藥給他喝下後,他纔好了些。
齊思敬有氣無力的攤在客棧的桌子上,隨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卻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司馬承儒奪去了杯子。
“這茶涼了,不要喝了。”
司馬承儒提著茶壺去廚房重新沏了壺熱茶回來,他給齊思敬倒了一杯茶,然後轉(zhuǎn)頭叫小二去拿午飯。齊思敬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握著杯子的手都在發(fā)抖,水全撒在了桌子上,無奈之下只好兩隻手捧著杯子喝水。
“我是不是被人下了瀉藥?”
司馬承儒瞥他一眼,平靜道:“不是,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而已。”
飯菜端上來,其中一盤韭菜雞蛋燒的很漂亮,司馬承儒夾了一筷子韭菜放進齊思敬的碗裡。
“來,壯個陽。”
齊思敬軟著手把菜扒拉進嘴裡。
“昨天晚上很辛苦吧?”
“啊?”齊思敬不明所以。
“你身上的脂粉味這麼濃,難道不是去了青樓嗎?”
齊思敬低頭在自己衣服上嗅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還挺好聞的。擡頭看司馬承儒正盯著自己,心裡一陣發(fā)虛,又有些不甘,於是繃著臉叫道:“我去青樓怎麼了?又不是花你的錢。我今天還要去小倌館……”
“啪!”司馬承儒把筷子一拍,起身就走了。他一向溫潤謙和,從未發(fā)過脾氣,現(xiàn)在突然發(fā)作把齊思敬嚇了一跳。
齊思敬一臉莫名其妙,心想難道他知道自己正在努力提升素質(zhì)壓他一頭所以著急了。這麼想想,他覺得自己還真是需要去趟小倌館,呵呵,他得全方位多角度提升戰(zhàn)鬥力!
他想得很美,只可惜在接下來的兩天內(nèi)他上吐下瀉,別說去小倌館,他連牀都沒法下。
司馬承儒坐在他牀邊一邊給他喂藥,一邊憂心忡忡的告訴他:“師弟你的水土不服很嚴重,咱們得趕緊回去。”
然後,他就僱了一輛馬車,把齊思敬包在被子裡抱上馬車,齊思敬連拒絕的力氣沒有,就被他帶回了雲(yún)城,臨近雲(yún)城時,齊思敬的”水土不服”漸漸就好了。
直到很多年以後,齊思敬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水土不服”,他是被那個病秧子下了兩天的瀉藥!
他們回到雲(yún)城已是臘月底,年關將至,雲(yún)城格外熱鬧,到處都是置辦年貨的人羣。
司馬承儒在雲(yún)城開了一家醫(yī)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醫(yī)館一直都關著門,現(xiàn)在他把醫(yī)館重新開張,又用帶回來的藥材配了幾副補藥,趁著年底這幾天賣了個好價錢。
齊思敬也回到悅來酒樓取這一年的工錢,但是因爲他走的時候太急連個招呼也沒打,酒樓掌櫃很不滿,不但扣了他兩個月工錢還順便通知他明年不用再來了。
大年三十那天,除了遠在京城的徐遠行和十四師兄,不知所蹤的二師兄古知年,所有的青雲(yún)南宗的弟子都回到了青雲(yún)山,大家聚在青雲(yún)堂,換上統(tǒng)一的門派服飾拜祭青雲(yún)宗的開山祖師。
祭祖後,衆(zhòng)人開始忙著準備年夜飯。司馬承儒則是找到簡懷修給他把脈,司馬承儒把完左手把右手,臉上表情一時驚奇一時詫異。
“不知師兄中的是何毒?”縱使他醫(yī)術高超,對於簡懷修的毒也是一頭霧水。
簡懷修仔細回憶了一番,如報菜名一般報道:“有腐心丸,蛇蠱,活死人丹,分魄散魂散……噢,還被一隻很噁心的蜘蛛咬了一口。”
“……這些毒都是同時中的?”
簡懷修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司馬承儒又仔細把了一會脈:“承儒醫(yī)術淺薄,現(xiàn)在也想不出解毒的方法,等我回去查過醫(yī)書才能爲師兄治療。”
“那就有勞師弟了。”簡懷修執(zhí)禮道謝。
司馬承儒連忙還禮。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飯,飯後開始發(fā)壓歲錢,簡懷修輩分最大,只有他給出去的卻沒有進賬的,他給所有人的紅包都是一副蓋了蘿蔔印章的墨寶。
而宋遠和他正好相反,他輩分最小隻要收紅包就行。因爲簡懷修寫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磨墨,所以等簡懷修給他發(fā)紅包的時候,他根本沒抱希望。
當宋遠見到簡懷修拿出那把他夢寐以求的劍的時候,他想今年是他最開心的一年了,他不但修出了內(nèi)力,還得到了心愛的武器,他決定以後一定要對師兄好。
辰時一到,青雲(yún)宗的傳訊鐘被撞響,新的一年終於到來,宋遠十四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