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鳳邪講到明覺寺大火便一動不動地呆愣住了，長久的沉默讓葉朝歌終於先開了口，問到後續。

鳳邪的眉眼望了葉朝歌一眼，眼中似是有神，卻又有光，讓葉朝歌不知道她問的話是好是壞。

然後，他就醒了。

悸動仍在胸口，殘留的驚怕、擔心讓他有些氣喘吁吁。

但他把這一切，都當作是一場夢。

然後，她在葉朝歌的帶領下，來到了明覺寺。那寺和他夢中的一模一樣，陽光散在庭院裡的香氣、一片隨風舞動的竹林、在那裡掃地的安靜可愛的小和尚。

但他和葉朝歌一樣，也沒有找到明覺大師。

見到即墨的當天，他沒有睡覺，但在回去之後，他卻又開始做夢。

夢中，他來到了明覺的房中，與明覺共談閒事，自然也是發現明覺的臉與他在明覺寺遇到的即墨和尚一模一樣。

只是這次他比夢外瞭解的多了一點。

“吾妹朝歌以後就拜託你了。”

明覺把葉朝歌叫做妹妹。

鳳邪不知道是爲什麼，詳問卻是與上次夢一樣，不得其入。他只能隨著夢中的“自己”來做角色，而夢中的自己對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好奇，又或者說，他早就知道了。他的夢總會省略一點關鍵點。

“等等……你說什麼？”但是這個關鍵點，葉朝歌卻是不會省去的，“他叫我妹妹？”

即墨的確總是讓她叫他哥哥，但她以爲那是出於一種長兄之情。但現在這種臨終前的託付，怎麼卻好像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

鳳邪不語，看著她，那眼神卻好似在說，他早就告訴她的。

他早就告訴過她，要她不要聽的。

因爲那些連他都不知自己是否是莊周化蝶，是自己入了夢，還是自己就是一個夢，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直到這一切在即墨與謝嘉蘭的幫助下慢慢順理。

葉朝歌抿了一會兒嘴脣，她知道只要她再聽下去，總能知道真相，但她這時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聽下去了。

她重生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庭，但她出於女人的直覺，卻有一種敏銳的預感，她若是將這個故事再行聽下去，她的結局並不會改變，她的目的也不會實現。

“算了。”她退縮了。

她不想聽了。

但這不代表，她會對自己聽到的話無動於衷。

明覺寺大火，她並不知道，或許這些是在葉朝歌死去之後的事，所以她纔會毫無所知，又或者她原本相信的男人知道自己與明覺寺的關係匪淺，所以瞞著自己偷偷做了這種事，畢竟那個回到京城以後的她，腦子裡除了自己悲慘的過往和對那個蛇蠍男人的依賴，其他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