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小哥,難道小女子的琴曲有什麼不妥之處嗎?今天你要是不說出來個所以然,恐怕即便小女子肯不跟你你一般見識,這臺下的衆位賓客,也不會放任你這麼離開吧?”撫琴女子巧笑嫣然地說道,句句帶刺,針針見血,讓木炷不得不停下了偷溜的腳步。
“就是,一個奴才,也敢編排這天籟的不是,當真是不知好歹,活膩歪了!”臺下聽到撫琴女子的呵斥,都爭先恐後地指著木炷謾罵了起來。
看到這種情勢,木炷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聲厲害,並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可怕,只有懂得利用自己的姿容的女人才最可怕,三言兩語之間,臺上的撫琴女子已經挑起了衆憤,這不得不讓木炷刮眼相看。
看著亂哄哄的衆賓客,木炷心中也是有苦難言,雖然他評論的很中肯,但是人家畢竟人多勢衆,況且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如此以來,再讓那個黑心老闆給懲罰一番,到時候可就有苦說不出了。
最讓木炷揪心的是,木炷現在既感覺不到自身體內的精神力、靈力以及魔法元素,就連一直隨叫隨到的易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無論如何,就是聯繫不上,讓木炷直接喪失了爭狠鬥勇的心。
然而木炷的忍耐有限,衆人的憤怒無限,木炷的有限忍耐終於被衆人的無限憤怒給沖垮,木炷知道自己不能再忍受了,況且自己的評論中肯而又合理,難不成還有正理說不清楚的道理。
李寶來拉了拉木炷的衣襟,神色張皇地說道:“你怎麼這樣啊,不是自找苦吃嗎?本來三個月過後,你就是自由之身了,但是被你現在一攪合,我估計三年你都要呆在這兒了。還不快走,難道你還要與衆人爲敵嗎?”
木炷輕輕地掰開李寶來的手,神情凌然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並且臺上的女子的琴藝,雖說已經登堂入室,但是
還是有著諸多瑕疵,如果放任她那驕縱的性子,說不定她的琴藝還會如江河日下,**,我這樣做,也是爲了她好。須知練琴亦是修心,心不虛,心不正,是不能達到琴藝的至高境界的。”
李寶來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拿眼看著木炷,彷彿是不認識木炷一般,神情驚疑地問道:“難不成你也會彈琴,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這些?”
臺上的撫琴女子緩緩地站了起來,顯然是被木炷的一番話給鎮住了。她的琴師也給她說過這樣的道理,奈何她被衆人寵慣了,一直被人給捧著,所以心中以爲自己只要用心練習,就能達到至高境界。
如今看到木炷不顧自己的面子,指出了自己琴藝的不好之處,剛開始還以爲是木炷故意搗亂,如今聽木炷講了這麼一番道理,心頭也不由得疑惑起來,所以心神不由得搖曳起來。
臺下的衆賓客聽到木炷的話,也都被驚得一驚一乍,不知道木炷說的是真是假,所以也是換上了一種猶疑的神色。現在想想,撫琴女子所彈的曲調,雖然是喜慶基調的百鳥朝鳳,但是期間確實也勾出了一些傷感的情緒。難不成那個奴僕說的是真的,衆人不由得看向了木炷。
酒樓的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木炷身後,聽了木炷的話語後,神情驀然一震,但是心中猶疑起來,不相信木炷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夠懂得這麼多,輕聲哼了一聲,顯示著自己的到來。
衆賓客以及臺上的女子都看向了酒樓的老闆,就連木炷也瞬間回了頭,想要看看那老者怎麼訓斥自己,木炷感到自己應該爲自己辯駁一番,就直截了當地說:“雖然我說話的方式有些唐突,但是我說的也都是事實,這是每一個學琴的人,都應該知道的常識。如果老闆執意懲罰的話,我也只有認了,但是我相信,天理昭昭,真理永遠就是真理,即便我現
在被人否認了,以後我也會相信更多的人會爲我今天的話鼓掌的!”
一直都直視著木炷的老者呵呵一笑,感嘆道:“我沒有說過,你說的不對啊,相反,我還認爲你說的很對,所以首先呢,我要褒揚你淵博的琴藝常識。”老者話調一轉,語氣繼而凌厲地說:“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衆人面前駁了臺上之人的面子。學琴的人都知道,彈琴的人都忌諱,被人當面批評,有什麼不對的,可以在背後私下指出,而不是打斷被別人的彈奏,我說的可對?”
木炷心中一驚,但是也不得不點頭說:“你說的很對,是我眼中容不得沙子,沒有忍住,所以才冒犯了臺上的姑娘,這一點確實是我的不對。”
老者笑了笑,一種陰謀得逞的模樣,邪笑著說:“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那也就好辦了,琴藝這種飄渺的東西,說出來是一回事,做出來又是一回事,所以只要你能比臺上的姑娘彈得好,我就概不追究這件事情,如果你還沒有臺上的姑娘彈得好,那麼對不起,你在酒樓中的苦工期限延長到三年。你看如何?”
木炷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老奸巨猾了好,面前的老者先是給了自己一個甜棗,然後步步緊*,最後把自己*到了無處可逃的境地,但是想想自己的琴藝,雖然很久沒有碰過,但是有些東西,是已經印到了靈魂中的,只是木炷還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擒。
“就如你所說,如果我的琴藝不如臺上的這位姑娘,我就在酒樓中打上三年的苦工,但是我的琴藝如果比臺上的姑娘高超,我要你把我的工期縮短到一個月,你看如何?”
老者正要反駁,突然面色一變,神色一淩,調整了腔調,才繼續說:“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本事?有些時候,光靠嘴硬是不行的,你千萬別讓衆位賓客失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