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米安然的身體晃了晃,她的雙腿已經承受不住她身體的重量,她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倏然被抽乾,她現在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乾屍般……
一直僞裝堅強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漸漸僵硬,這一刻,米安然覺得自己好累,累得連裝都裝不下去了。
她一直用冷漠僞裝自己的內心,用倔強僞裝自己的脆弱,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有了一顆歷經千錘百煉而成的鑽石心,怎麼也不會被摧殘,怎麼也不會受傷。
卻沒有想到,她的心還是會痛,也還是會受傷。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一次次的要將她置於死地,她從無害人之心,卻有人一心想她死。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適合生活在這裡?
“小米!”李菀柔使勁搖了搖米安然的胳膊,她在米安然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絕望,“小米,你別這樣,事情也沒有到最糟的地步,我們可以澄清,可以解釋啊,小米。”
澄清嗎?解釋嗎?
米安然扯了扯嘴角,卻是比哭還要難看,“李姐,我累了,真的很累了……”
說著,米安然的身體就滑到了座椅上,她低著頭,神情很沮喪。
李菀柔蹲在她的腳邊,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小米,這一切真的不用你一個抗,這個錄音,只要李韓碩本人出來澄清一下就行……”
米安然絕望的搖搖頭,李韓碩幫她澄清嗎?想必現在李韓碩的經紀人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還幫她澄清,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難道要李韓碩自己承認自己來中國拍廣告的時候,隨便找了個嫩模過來打,炮?
呵……
米安然拂掉李菀柔的手,搖搖頭,“算了,李姐,不奢望了。”
“別啊,小米,你現在放棄,就是默認了這些事,難道你想自己以後出門被人指指點點,被人扔雞蛋嗎?”李菀柔不放棄,繼續說,“再說,你跟莫蕭北不是已經結婚了,如果他看見這些事,不管怎麼說,他一定會出來澄清的,畢竟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他肯定不可能戴的。”
米安然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跟莫蕭北的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小米,你跟陸哲鎬不是很好嗎?你讓他出來幫你澄清一下,雖然他那份不重,但至少有一個人幫你說話,也是好的啊。”
陸哲鎬……
那天以後他們就再沒有通過電話,不知道陸哲鎬是不是還在等她的答案。
米安然深深的抿了抿脣,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吧,我去找陸哲鎬。”
“現在就去。”李菀柔把米安然從座椅上拉起來,推著她出了門,“這件事趕緊解決,我看著都心疼你,好好一個姑娘家,居然被人黑成了這樣。”
米安然出了雜誌社的門,纔想起應該事先給陸哲鎬打個電話。
拿出手機撥了陸哲鎬的號碼,鈴聲只是響了一下,那邊就接了起來,好像是特意等在手機邊,一直在等她的電話一樣。
“鎬。”米安然低低的叫了一聲,“你……現在有時間嗎?”
陸哲鎬的聲音從手機裡平靜的傳過來,“你是準備給我答案了嗎?”
米安然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幾分,指節關節泛出白色,她咬了咬脣,才說,“見面再說吧。”
“好,那就咖啡廳見吧。”
掛了電話,米安然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路上的時候,她一直在想那個問題,這一次見陸哲鎬,看來是必須要給一個答案了。
米安然到的時候,陸哲鎬還沒有來,她找了一個偏僻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盯著窗外,思緒卻越飄越遠。
“安然。”陸哲鎬溫柔的聲音忽然傳來過來,“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都到了,你居然都沒有發現。”
米安然轉過頭,看見陸哲鎬今天穿了一件銀灰色的西裝,裡面配了件藍色襯衣,很是養眼的樣子,她苦澀的扯了扯脣角,“想很多事,多得我已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
陸哲鎬點了咖啡,雙手優雅的放在身前,微微一笑,“想很多事情?那有沒有一件是關於我的?”
米安然被他逗笑了,很難得現在這樣的心情還能真的笑出來,她端起桌上自己的咖啡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把咖啡杯放下,她點點頭,“當然有關於你的,否則……爲什麼叫你出來。”
“願聞其詳。”陸哲鎬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米安然卻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最後,她拿出手機,點開網頁,把新聞找出來,把手機推到了陸哲鎬的眼前,“鎬,這條新聞你看過嗎?”
陸哲鎬瞥了一眼,“看了。”
米安然收回手機,放在自己手邊,嗓音低低的,“那……你是怎麼想的?”
陸哲鎬不削的撇撇脣,“我當然不信。”看米安然還是沒什麼表情變化,對他的答案似乎不太滿意,他又說,“光是關於我跟你那一條拿出來,舊事重提,我就知道,肯定是誰想整死你,不過就是給你多按幾個罪名罷了。”
但凡有一點點智商的人,看到這些都會有這樣的結論,當然,世人還是喜歡隨波逐流,跟著大體走,被髮文者牽著鼻子。
米安然嘆了口氣,“鎬,你說,如果你站出來幫我解釋,會有多少人相信?”
陸哲鎬皺眉,“我幫你解釋估計沒有一個人會信,安然,這件事你爲什麼不找莫蕭北幫你呢?”
米安然垂下眼眸,左手放在桌子上,用力的握緊,“莫蕭北……失蹤了,我找不到他。”
“失蹤?”陸哲鎬誇張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莫蕭北玩失蹤?”
他笑著搖搖頭,“真不知道莫蕭北是怎麼想的,每一次你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你身邊,他還是不是個男人,還配不配做一個好丈夫!”
米安然也跟著自嘲的笑出了聲,“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丈夫,在他的心裡,估計也沒把他自己當成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