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失魂落魄的連連後退,片刻後臉上滿是癲笑。她雙手捂著臉,笑的前仰後扶:“喻宣城,你還真是可笑,她都沒有生育的能力了,你還指望她給你生孩子?”
頓了頓,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什麼,雙手放下,笑容凝固,然後猛然擡頭看著喻宣城不爲所動的表情,噗嗤一聲再次笑了聲音尖銳:“等等,既然你早知道我做了手腳,你還不阻止?看來她對你也沒那麼重要嘛。”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姜卿的心,這比縱容小艾傷害她還要心涼,感覺被背叛了一樣。
姜卿緊閉雙眼,痛苦的捂著快要破碎的心臟,疼的頭暈目眩。
“呵。”喻宣城的冷呵聲在走廊中清晰迴盪,也令小艾停止了笑聲,茫然望著他。
“我的女人,你覺得就憑你也能傷害?”
這是什麼意思?
小艾慌了,雙腳不知所措的在地上曳踵。一個自己不願意接受的想法涌上腦海。她面目猙獰的指著眼前的男人,吞吐道:“難道說,”
喻宣城沒應徵她的猜想,而是擡眼看了看上面的走廊,外面的警笛聲透過走廊上面的玻璃窗傳了進來,每一下都盡顯嚴肅和沉重。
小艾臉色大變,發(fā)覺不妙,轉(zhuǎn)身想要逃跑,卻輕而易舉的被喻宣城抓住。小艾尖叫著拍打他的手:“放開我,放開我。”
喻宣城瞥了眼她身後的樓梯,有意無意的鬆了手。小艾拼命的掙扎,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嚇了一跳,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仰去,隨後整個樓梯間都是小艾的尖叫聲和重物滾落的聲音。
等一切結(jié)束後,寂靜的可怕。
姜卿驚恐的瞪大雙眼,撐著沉重的身體從上面跑了下來,就看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倒在樓梯下的小艾,她身下逐漸綻開了鮮紅的彼岸花。
姜卿備受打擊,忍不住尖叫出來,叫聲埋沒在喻宣城的掌心之中。
喻宣城從身後抱住她,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昨天還沒叫夠嗎?嗓子不要了?”
姜卿雙眼通紅,神情複雜。她的眼睛只有樓梯下無聲無息的小艾,像被什麼定格了一般,那恐怖的一幕一直不能挪開視線。
突然,眼前一黑,喻宣城溫熱的掌心蓋住了她的眼睛,隨後身子橫空,她被身後的人抱了起來,掌心將她的腦袋按入懷中:“別看了,警察會處理的。”
說完把人帶回了病房。
她像被人挖空靈魂一般,怔怔的坐在牀上,雙目呆滯看著牀腳良久。喻宣城在旁邊給她倒了杯熱水遞到她嘴邊,微燙的觸感令她回過神來。
“喻,喻宣城,小艾她……”她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喻宣城愣了下,嘴角一擰,把水杯放在她手心中,淡漠道:“死不了。”
樓梯不過才四個階,頂多是把頭皮擦破流了點血,或者會有腦震盪。但這些比起小艾對姜卿做的事,他覺得還遠遠不夠。
姜卿微微鬆了口氣,她雖然恨小艾害的她流產(chǎn),還被做了那樣的手術(shù),但是要她去死,她還沒那麼大的狠心。
“可是她還有你的孩子。”這是小艾曾經(jīng)說的,在她心中一直是個疙瘩。
“孩子?”喻宣城眉頭挑高,口吻中參雜著些許疑惑。
姜卿擡眼看他驚訝的樣子,莫名生氣:“怎麼?你還不承認了?”
喻宣城已經(jīng)在她心中定義成壞人這個角色,但是此時直接跨越到了“人渣”。
不等喻宣城回答,她收回目光冷笑兩聲:“也是,像你這種視女人爲玩物的男人,即便是有了,也不會認吧。”
“對。”喻宣城非但沒反駁,還承認了:“除了你的孩子,他人的即便是有了我也不會認。”
突然接上的一句話讓姜卿心臟漏了半拍,她眼中快速蒙上一層朝霧,莫名感到心慌繚亂,那一刻她只有心悸不止的感覺。
“再者,我沒碰她,哪來的孩子。”
“啊?”姜卿猛然擡頭,目光定定的看著他,不知此時是驚喜還是驚訝。
喻宣城沒再吭聲,給了她時間自行腦補。最後得到的結(jié)果是,她再一次被小艾騙了。
姜卿瞬感無地自容,雙手緊捏著被子,無言以對。
喻宣城觀察她的表情變化,不時突然叩響桌面,令姜卿回神:“倒是你,不能生孩子你很失落?”
“啊?”姜卿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他想表達什麼。
“我看你比流產(chǎn)還要憤怒,所以你那麼想給我生孩子?”
對了,不說這個她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私下做了手術(shù)都沒出手阻止,比魔鬼還要可惡。
她也不該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他對話。
姜卿臉色一沉,雙手緊抓著水杯邊緣,十分用力,骨骼隨之泛起青白色。她臉上也頓然蒼白,怒火與痛苦在眼中纏繞。
她咬咬牙,冷笑一聲:“你覺得可能嗎?我倒要感謝你,感謝你沒阻止小艾,如果我再次懷上你的孩子,一定恨不得死去。”她怨恨的擡起眼簾,眼角猩紅的瞪著喻宣城。
喻宣城眉頭輕跳,怒意在眼中一閃而過。他哼了一聲,決絕道:“那你就做好死去的準備吧。”
姜卿驚愕的瞪大雙眼,心裡細細咀嚼著這句話,但是終究沒明白意思。直到他離開後,姜卿才聯(lián)繫之前在走廊所聽見的事,模模糊糊明白了什麼。
她驚訝的長大嘴巴,雙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雖然只是猜測,但是還是撐著身子去醫(yī)生那邊做了檢查,結(jié)果表明自己並沒有被做子 宮切除手術(shù)。
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後,姜卿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一天內(nèi)她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都是虛驚一場。
姜卿不知所措,此時感覺五味陳雜,她靠著外面的牆面,捂著臉蹲下去,哭笑不得。
她是健康的,這是她唯一高興的事。
這之後,姜卿一直在醫(yī)院養(yǎng)傷,每一天喻宣城都會過來一趟,雖然兩人說不了多少話就要冷場,但是喻宣城還是將小艾的情況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