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石化,在原地呆滯的站了幾秒,瞬間恍然大悟,捂著眼睛,尖叫一聲轉(zhuǎn)身衝出了浴室。
她捧著心跳如雷的心臟將自己整個身體埋在絲被之下,被子中狹小的空間一遍遍的迴盪著她沉重的呼吸聲,像火焰般熾,熱,燒烤著臉頰,臉紅如桃,脣色似血。
不想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可是那香豔豔的場面卻一次次侵蝕腦海。
不一會,外面?zhèn)鱽頋u行漸近的腳步聲,帶著鞋跟拖地的沉重。那腳步停在她門口,隨後便響起喻宣城的聲音:“開門。”
姜卿玉臂纏住被角,捂著自己的耳朵,緊閉雙眼,壓住如雷的心跳,沒有迴應(yīng)喻宣城。
喻宣城重重的在門口敲了兩下,便沒了聲音。
姜卿也維持著這個緊張的動作一夜,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次日,幾乎是神經(jīng)線突然被牽起,她於黎明六點在牀上突然驚醒,雙眼木訥的盯著頭頂?shù)奶旎ò澹季猛恃e收回些許神采。
她下意識看向門口,想到昨晚的事,心頭收緊。
姜卿摸出手機看了下上面的時間,躡手躡腳下牀收拾一番,然後站在門邊猶豫了一會,想著對方也不可能一晚上在門口待著,所以緊張的心情微微放鬆了些。
她小心翼翼打開門,豁然一看,門外空無一人。
姜卿重重的鬆了口氣,趕緊輕手輕腳的下樓做飯,整個過程的動作都很輕緩,生怕吵醒了別墅裡的另一位。
做好飯之後,喻宣城的房間也沒動靜,她趕緊收拾好東西,出了門。
工作時,也因爲(wèi)昨晚的事,也心神不寧,比起那些,她更擔(dān)心的是今天回去之後怎麼面對喻宣城。昨晚頂著豹子膽沒給他開門,對方是否生氣,她也不敢估測。
正想的出神的時候,包裡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驚的她身軀輕顫,立馬收回神識,低頭將包裡的手機摸了出來,然後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小艾打過來的。
想來之前匆匆而別,對她不禮貌,此時也該好好道個歉。
她接通了,還未開口,小艾的聲音先行從話筒處傳來:“姜卿,昨天你走的太匆忙了,你的包還在店裡,我?guī)湍隳昧耍F(xiàn)在在我這。”
這麼久,姜卿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少了東西,聽到此,立作恍然大悟狀,隨後連忙道謝:“啊,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謝謝你啊,小艾。”
“沒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拿一下吧。”
姜卿思索一番,估摸著什麼時候有時間過去。還沒想到,小艾連忙又道:“如果你忙的話,不如把地址告訴我吧,我用同城給你寄過去。”
“哎……”姜卿愣了下,想著自己可能也沒時間過去一趟,這樣也省時,就答應(yīng)了,還把自己的地址報給了小艾。
小艾那方拿著小本本記了下來,頓了一會說:“那個,姜卿啊,昨天喻總突然出現(xiàn)把你帶回去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有那麼一時,姜卿的注意力沒在喻宣城身上,卻沒想到小艾突然提起,讓她再一次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頓時臉紅如桃色,眼底水光漣漪。
她裹住下嘴脣,蔥白的指尖泛起青色:“沒,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讓我回家做飯。”
“喔……,這樣啊,那……”
“啊,我這邊有點事,小艾先不說了,下次再聊。”小艾還想問什麼,姜卿連忙叫著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順勢把電話掛斷。
她輕緩神情,把手機放回包裡。擡頭的瞬間卻突然對上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洛嘉,洛嘉手裡端著徐徐升著熱氣的咖啡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額首喝了一口,道:“昨天的那個叫小艾的?”
“啊,嗯。”姜卿納悶,洛嘉問這個幹什麼。
洛嘉把目光移開,走到旁邊的硅膠人,體模特旁邊,細長的指尖撫起裙下如浪花般的裙褶,淡淡說:“我勸你還是小心點那個小艾吧,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姜卿愣了下,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小艾其實人挺好的。”
對於小艾,姜卿還是十分感激的,因爲(wèi)要不是她,自己確實不會擁有現(xiàn)在的機會。
洛嘉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裙褶,轉(zhuǎn)身離開了。
下午下班後,她不太想直接這樣回去,所以在大樓下猶豫了一會,打車往醫(yī)院的方向去了,在醫(yī)院旁側(cè)下車,給母親帶了些吃的上去。
手術(shù)之後,蘇燕的精神遠比之前好的許多,姜卿看了心中高興。對於上次姜橙橙的一番胡言亂語,蘇燕似乎並沒記在心上,待她一如既往。
給母親將晚飯送上來之後,姜卿坐了一會,看了下時間,便準備離開。剛起身,蘇燕廋骨嶙峋的手抓住她,姜卿一回頭就對上母親期待的目光。
“今天能不能陪我吃晚飯,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
姜卿眼神微暗,回憶起往事,算起來確實有好幾年了。
“好。”姜卿的掌心蓋住母親的手背,又重新坐了下去。
但是因爲(wèi)買的只有一人份的,所以姜卿也只是在旁邊伺候著,一勺一勺的把熱騰騰的米飯送,入蘇燕口中,每一下都能看見蘇燕柔,軟的笑容,能軟化她內(nèi)心所有的雜念。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是幸福的,但是伴隨而來的還有深深的罪惡感,因爲(wèi)她欺騙了世界上與自己最親的人。
晚飯吃到一半,姜卿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不緊不慢的將飯盒放在桌子上,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下上面的來電顯示,臉上的溫柔瞬間煙消雲(yún)散。
蘇燕看出她臉上的憂慮和猶豫,擔(dān)憂的問道:“怎麼了?”
姜卿連忙揚脣笑了笑,說:“沒事,我出去接個電話,媽,您繼續(xù)吃。”
說著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一路小跑到樓梯口,才接通了電話,入耳的便是喻宣城不悅的聲音:“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你什麼事?”姜卿沒回答他的話,直言問。
“回來做飯。”
姜卿回頭望了望走廊上方來來往往的病人,眸子裡焦距拉長,片刻後,她聲音微小,說:“現(xiàn)在不行,讓劉嫂做吧。”
“你在幹什麼?”
“……”
姜卿不說話,也不想跟喻宣城對話下去,所以思索片刻準備像之前一樣直接掛電話,對方卻先行察覺,突然開口威脅:“我不管你在幹什麼,現(xiàn)在馬上回來做飯,否則那件事,我立刻打電話聯(lián)繫蘇鐮,告訴他真相。”
姜卿心頭咯噔一聲,蔥白指尖微微收緊,骨骼泛起青白色,她脣色盡失,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抖,彷彿在頻死掙扎般。
她咬緊下脣,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了那個字:“好。”
話落,話筒處一道冗長的嘟嘟聲貫徹整個腦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