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絕品。

三人坐在鄴城最繁盛的茶樓包間裡，沉默不語。

外面很吵，依稀聽到街道上百姓還在討論什麼的喧鬧聲，因此襯托得包間內靜謐得如同沒有一個人一般。此時小二輕叩包間的房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來，將菜上齊便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瞬間包間內香味沁人。

“好久沒有吃過了。”

李祖娥率先打破沉默。她強顏歡笑著將一雙筷子遞到高肅的面前，然後擰過頭朝馮子琮淡淡一笑。

高肅是高洋的侄子自然也算是她的侄子，而她以前與馮子琮也不怎麼熟悉只是聽說他與高肅是熟識，所以她能夠如同長輩一般照顧高肅，馮子琮卻不行。

“皇嫂！”高肅接過筷子後卻迅速的將筷子擺放到桌上，激動的往李祖娥的方向挪了挪：“我聽說你被暴打之後遷至妙勝寺，我一直想去看看你卻……”

“今天不是見到了嗎？”李祖娥寬慰的笑著：“而且，若是我傷勢未好我也是不會見你的。我本來就到妙勝寺沒多久，九弟在我這邊一定還有眼線，你不來見我是對的。”

高肅吸了一口氣還想再說些什麼，李祖娥夾起一塊熱氣騰騰的肉放到了他的碗中。

“馮大人，恕我不能夠像照顧長恭一樣給您夾菜。”

馮子琮一怔。

他沒有想到李祖娥忽然把話題扯到了他的身上，聽到李祖娥的話只是木訥的點著頭竟說不出一句話。

“皇嫂，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

李祖娥擡眸望了一眼高肅，然後問道：“你又爲什麼會出現？”

高肅擰頭與馮子琮對視一眼，隨後又擰回頭嚴肅的看著李祖娥，神情哀怨：“我是因爲可惜高家的長輩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可我卻無能爲力。”

“我只是想要送道人的恩師一程。”頓了頓，李祖娥繼續說道：“他曾經輔佐道人親政，雖然時間不長但畢竟教會道人不少。道人薨後他也來看望過。雖說因爲被猜疑而想要自保才造反，但畢竟他不是真的有造反之心的人，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高肅與馮子琮沉默不語。

“長恭。”李祖娥的眉頭忽然間微微皺起，像是想起了什麼，望著高肅：“朝廷給你的好，你要見好就收，不可多要。如今封了郡王，你更應該遠離鄴城，不要被拉入這樣的是非中。”

“可是……皇嫂，這樣的是非並不是不在鄴城就可以避免的，你應該也是清楚的。”

三人同桌沉默的咀嚼著口中的佳餚。

良久，李祖娥再度開口：“馮大人，我聽說你有一個女兒。”

馮子琮一驚。

不等馮子琮說些什麼，李祖娥自顧自的又說道：“那在御花園，正巧聽到胡皇后與她的妹妹議論此事。雖不知究竟是不是事實，但如果是事實請大人好好照顧這個孩子，免其受到迫害。”

聽李祖娥這麼說，馮子琮算是知道胡皇后與自己正妻談論事情的重心是什麼了。雖然小憐現在已經被他勒令奶孃帶往其他地方撫養，但這終歸不是一個辦法。

高肅卻雙眼忽然放光。

李祖娥與高洋的兩個兒子都相繼死去，而他一直知道李祖娥出生漢族高門士族趙郡李氏，她自身的涵養與修爲自是許多女子都不能比較的。雖然歐陽櫱也是一位能夠與之一比的女子，但畢竟歐陽櫱不是出生名門士族，他覺得小憐若是交給李祖娥撫養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其實李祖娥惹怒高湛卻只是被勒令遷往妙勝寺卻並不是處死也看的出高湛是十分喜愛李祖娥的。無論小憐日後是否會被發現，但他知道只要高湛在一日，那麼李祖娥的周遭一定是相對安全的。而且李祖娥只要稱因爲膝下無子收養一個孤女怕是不會引起過多的懷疑的，畢竟這是個事實。

“皇嫂，你收養這個孩子吧，收養小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