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胡韻自認(rèn)有理的語氣,高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的嗤笑了一聲,一臉的茫然:“所以你就要殺了父皇?”
“他本來就有惡疾!”
胡韻的眼眶忽的泛紅,淚水也在一瞬間決堤,在這一瞬間梨花雨下:“自從李祖娥出宮之後,他就酗酒,無論怎麼勸都沒有用!我能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可是他一直只爲(wèi)仁威鋪路,我也知道仁威比你更懂得如何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腳。可是你是皇太子,若那個時候你沒有登基,若是仁威當(dāng)上了皇帝,你覺得曾經(jīng)作爲(wèi)儲君的你會如何?你以爲(wèi)你還能平安無事的留在這鄴城裡嗎?”
高緯沒有想到胡韻會哭,他只好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她。
“你當(dāng)上了皇帝,和士開出了不少力,如今的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爲(wèi)什麼這個時候纔來質(zhì)疑呢!”
一條船上的人?
高緯輕聲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高睿與胡韻爭吵的事情在這幾日裡已經(jīng)在宮中傳遍,甚至在鄴城的百姓都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和士開在大齊可謂是惡名遠(yuǎn)昭,知道高睿親自要求胡韻將和士開調(diào)離鄴城,高睿的聲望也隨著這件事情在百姓中水漲船高。
因爲(wèi)百姓漸漸有了響應(yīng)高睿的呼聲,胡韻怕事情鬧大便答應(yīng)了高睿的請求,任命和士開爲(wèi)兗州刺史。
而高睿還不知足。
距上一次入宮面見胡韻還未足一月,高睿又再次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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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韻雖然對高睿再次入宮與他提及讓和士開離開的事情頗爲(wèi)不爽,但是看到高睿已經(jīng)站在了殿內(nèi)並且朝她行了禮,她只好抿脣一笑,客氣的說道:“王爺請起。”
“謝太后。”
高睿神色未動的一提衣袍,才站起身子又迫不及待的朝坐在上座的胡韻拱手,開口說道:“臣今日入宮是想請?zhí)笾褪块_即日啓程前往兗州任職。”
胡韻有些尷尬的勾脣一笑。
雖然她隱約感覺到了高睿這一次進(jìn)宮十有八九離不開和士開的事情,而她在高睿入宮前還在準(zhǔn)備著想著用其他的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要這麼的迫切。而她沒有想到,高睿竟然才請了安,還未入座就先開口了。這麼一來,她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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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光德門外,在高睿的馬車旁還停著一輛馬車。
高肅下了馬車急匆匆的就與高睿的隨從交談起來。小憐坐在馬車內(nèi),高肅離開馬車打開車門的時候吹入的冷風(fēng)讓她一陣瑟縮,而在她身後的少年也在這個時候攬住了她的肩頭。
小憐側(cè)回頭看了過去。
“別擔(dān)心。”高儼又緊了緊攬住小憐肩頭的手,安慰的朝她笑著:“趙郡王聲望頗高,母后是不敢輕易拿他怎麼樣的。”
“你說的也是不敢‘輕易’。”
小憐嘆了口氣,從高儼的懷中離開,身子往前探去用手將緊閉的車門重新推開了一條縫隙,對指了指站在外頭面色緊張的高肅:“長恭哥哥都這麼緊張,難道你不會覺得趙郡王這麼做是很有可能逼急你的母后嗎?那麼,被逼急的人,又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