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紛紛遵從夜景的命令,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衆未出閣的女子們都攙扶了起來,只不過動靜有點大,在攙扶的過程中,大部分女子們都醒了。
女子們看了看門口,又嗅著空氣,在沒有問道那血腥怪味時,衆女子們紛紛開口問道,“咦,方纔那股怪味呢?”
大臣們紛紛轉過頭朝自家女兒看去,當看見安然無恙的女兒們,一個個都安下了心。
“還不快謝謝女皇陛下!”大臣們小聲地呵斥。
這些女子們看了看自家爹爹,又看了看夜景,本來就對她不滿意更是不會去臣服了。
“憑什麼,她有什麼資格當我們的女皇陛下,這位置還不如給攝政王殿下呢,肯定做得比這個窩囊廢好多了。”一女子不滿意地嘟囔。
其實說這句話更多的決心來自於方纔自家爹爹也是不滿意女皇陛下的。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著開口:“不錯不錯,她根本沒有資格當我們鳳天國的女皇陛下,方纔爹爹不也這麼說嗎?”
這話一出,衆大臣們更是愧疚滿滿,原來是自己沒有做好榜樣。
玄奕聽著這些人以下犯上的不尊敬的話語,險些就要拔劍衝上去,卻被夜景一記眼色給阻止了。
攝政王聽著這些話,那摩挲著玉版指的節奏帶著緩慢,似乎很沉重,隱約能看出他的心情並不是很美妙。
那雙狹長丹鳳眸子也緩緩地瞇了起來,眸底折射出了冰寒的光線,朝這些議論紛紛的女子們身上打去。
大臣們自然察覺到了攝政王的情緒,有一種想上前將自家女兒打暈扛回家的衝動,可是攝政王殿下在此,自然不能放肆了。
那些女子們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家身上那道凌厲的視線,回過頭,當看見寶座上那黑色身影時,才發覺殿下也是在場的。
攝政王卻面無表情,脣啓,淡淡地道了一句:“看來衆愛卿府邸中的家教並不是很好啊。”
大臣們心慢了半拍。原本已經站起來的身子又狠狠地朝地上跪去,並且對著還站在原地的自家女兒狠狠一聲呵斥。
“還不趕緊跪下認錯!”
女子們愣了已匯入,看見自家爹爹臉上的汗珠子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連忙也跟著跪下了。
“這些人以下犯上,藐視君王,侄兒想怎麼處置。”攝政王突然開口,將這件事情的決定權拋到了夜景身上。
至始至終,夜景都坐在炎寂離那一張桌子大口大口吃著雞腿,對於那些議論紛紛的話語絲毫不以爲然。
她從早上一大早被吵起來就沒吃東西,到了前臺也就吃了幾口點心幾口茶,這都過了大半個上午了早就餓得慌了。
此時此刻,夜景已經顧不上自己的身份,那些大家閨秀,更顧不上殿內之人看著她的眼光,填飽肚子要緊。
衆人聽著半空中那散發出來的濃郁香味,在聽著那咔嚓咔嚓的清脆咀嚼聲音,聽著這咀嚼聲,衆人的肚子也似乎餓了。
咕嚕嚕的聲音傳出。
但是衆人都忍住了那飢餓感,將視線投到了那正津津有味吃著雞腿的女皇陛下身上。
“都吃啊,難道你們不餓?”夜景含糊不清地說著。
那塞得圓鼓鼓的臉兒對著大家。看著那油膩膩的嘴角,衆人肚子更加餓了。
衆人忙不迭地點點頭,有一種衝上前也抓起大雞腿像女皇陛下這樣毫無顧忌地啃的衝動,但是觸及到攝政王殿下那並不愉悅的視線,衆人還是忍住了那衝動。
“難道你們都不餓?”夜景咀嚼著滿嘴的食物,不解地問道。
衆人搖搖頭,可是那肚子卻很誠實地唱起了空城計。
“好吧,那朕自己吃了。”夜景回過頭,又抓著大雞腿咀嚼了起來,那動作豪爽,乾淨利落。
衆人努力地垂下頭,忽略半空中那時不時傳來的清脆的咀嚼炸雞腿的聲音。
要知道爲了努力地趕上攝政王殿下的婚禮,他們可是顧不著用早膳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攝政王蹙眉,視線緊緊打在夜景身上。
玄奕順著自家殿下的視線望去,當看見女皇陛下的吃相之後倒也鎮定,只是,當看見女皇陛下對面的炎寂離後就完全不淡定了。
女皇陛下,您這不是變樣的作死嗎?玄奕伸手一拍額頭。不過女皇陛下的情感反應比攝政王殿還要讓人著急,殿下都不太確定對於女皇陛下到底是永久的喜歡還是愛了,更別提女皇陛下了。
以女皇陛下這令人捉急的情商,估計完全是把攝政王殿下的好當成是皇叔對待侄女的了,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了。
夜景啃著啃著,一個大雞腿都快要啃完了,那黃溜溜的骨頭也露了出來,夜景有些打了一個飽嗝,看著百來雙打在自家身上的視線莫名其妙。
“幹嘛這麼看著朕?想吃就吃啊!”夜景手指了指一桌滿滿的美味佳餚,那舉止落落大方。
衆官員朝臣們很快地垂下了頭,不敢在亂看了。
炎寂離卻輕聲一笑,隨即看著夜景那一嘴的油膩膩,頗爲耐心地解釋著:“大家都欣賞著陛下這巾幗英雄一般的吃相。”
夜景呵呵一笑,還是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塊白色巾布優雅地擦了擦嘴巴。
“要我說啊,這吃東西就應該和女皇陛下一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這纔有意思,幹嘛一定要文文縐縐的,多麻煩!”沈碧纖說罷,端起一碗湯一口咕嚕下了腹中。
跪在地上的衆朝臣們看著這兩性質相投的豪爽女子,都覺得頭皮發麻,有些恐懼。
“沈碧纖。”沈碧纖端起一杯酒朝夜景所在的方向敬了一下。
夜景依然端起桌上的酒杯子朝沈碧纖點了一下,並且笑呵呵地道:“朕的大名就不用朕說了吧!”
沈碧纖一笑,搖搖頭。垂下頭將酒一飲而盡。
夜景也垂下頭要品嚐一下杯中酒,卻冷不丁地不知道被從哪裡來的一股風而打得飛了出去。
夜景擡起頭,正好對上了攝政王那半空中揮出的黑色袖口。
“皇兄難道沒有教你不能亂吃人家的東西?”只聽得攝政王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