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太后一聲一聲的質(zhì)疑彷彿雹子似的砸向祁千昕,極盡刻薄,極盡怨毒。
祁千昕心中揪緊,即便對連太后再沒有感情,可終究是她生了他。瀲灩的桃花眸微微暗淡了一下,他忽而輕笑,笑容薄涼,語氣冰冷如霜,“連太后!你以爲,你有資格在這裡對朕大呼小叫?你以爲,你有資格對朕品頭論足?你以爲……你是誰?”
連太后語結(jié),還沒有說完的指責的話便那麼噎在了喉嚨裡。她顫抖著聲音,“混賬,哀家是的你母后哇!”
“母后?”祁千昕笑容更冷,“當年你做過的那些骯髒事,別以爲朕不知道!若非是受那人所託,你以爲,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裡對朕大呼小叫、品頭論足?”
“你、你說什麼?”連太后臉色慘白,大驚失色。不可能的!當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人也唯有祁雲(yún)絕和她兩個而已!祁千昕是如何知道的?
那人?難道是那個人告訴他的?
連太后腦子裡亂哄哄的,一時間先帝的臉和祁月殤的臉交替出現(xiàn)在腦海裡,直叫她心慌意亂。
“昕兒——”連太后齊聲呢喃,美眸含淚,怎一個楚楚可憐了得。
祁千昕漠然轉(zhuǎn)身,“住口!你沒有資格這麼叫朕!來人,將連太后送回坤寧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坤寧宮半步!”
“昕兒,不,皇上!你不能這麼對哀家!哀家是你的母后!你這樣做事會遭報應的!”連太后尖銳的叫喊聲漸漸遠去,沿途聽到的人皆是噤若寒蟬。
祁千昕一臉的冰霜,負手而立於原地,比千年寒冰還要冷,比地老天荒還要寂寥。
慕容謹微望著這樣子的祁千昕,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她無聲一嘆,主動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給他無聲的安慰。
祁千昕渾身一僵,繼而便放鬆下來,一條手臂擁住慕容謹微,整個人的力量盡數(shù)壓在了她的身上。“小微微,朕並非如你所想的那般陽光,朕也有陰暗的時候,這樣的我,你可還喜歡?”
慕容謹微脣角微扯,故意逗逗祁千昕,偏頭沉吟道:“嗯,這個問題,我需要慎重考慮一下。我先回去了,明天給你答案!”
說著,慕容謹微抽手就要離去。
“不許走!”祁千昕卻驀地抱緊慕容謹微,抱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真的走了。她的話叫他恐慌,她的遲疑叫他無措,但他依舊霸道地不容拒絕地抱著她,“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休想離開我!”
慕容謹微無語地翻個白眼,看吧,就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裡霸道又蠻不講理!“喂,你這人要不要這麼霸道啊?”她好笑道。
祁千昕冷哼,“朕……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慕容謹微默,須臾,幽幽一嘆,“所以,你還在不確定什麼呢?”
祁千昕一怔,繼而桃花眸裡便是萬千星光璀璨奪目。他忽而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驀地打橫抱起慕容謹微便大踏步走向天乾宮,“有一件事,我還需要好好‘確定’一下!否則,這輩子都會寢食難安!”